“秦兄。”
今天,賈政帶著賈瓊來到了秦府,是為了賈瓊與秦可卿的婚事。
事情早就處理的差不多了,上次,牛繼宗帶著賈瓊來時,已經下了聘禮,婚約也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今天就是把婚期給定下。
賈政與秦業是一陣談天談地,秦業四處打聽,對賈瓊有了一個簡單的認知,很是滿意,至少從目前看來很讓秦業放心。
不過人嘛,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就像是賈珍父子,本來也對自家女兒有想法,可是誰又能知道那賈家父子竟然做出了如此荒唐事?
秦業心中很是慶幸,自家女兒沒有與那兩個不當人的東西沾上關系。
不過賈瓊和賈珍他們都是賈家的,整體印象壞了,所以秦業也對自己女兒的未來還是有一些擔心的。
都是賈家的人,賈家最近的荒唐事都傳遍了整個神京城,萬一這個少年將軍也像他的哥哥和侄子一樣,那到時候自己可真的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不過這些事都是秦業一個人的琢磨。父母嘛,在孩子要離開自己的時候,總是會擔心的,他們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個美好的未來,但是那份擔憂是揮之不去的。
在父母的眼裡,自己的孩子再怎麽樣也是孩子。
“存周兄,我可就這一個女兒,你可要給我下個保證。”
秦業終究還是吐露了心聲,這些天以來,他一個人在心裡不斷地琢磨,也不能對其他人訴說,成年男人都是這樣,尤其是家中的頂梁柱。
存周兄素有賢名,應該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其實這些話本來不適合讓秦業說的,這就相當於當著人家的面打人家的臉,也就是賈政在這,但凡換個人可能就要掀桌子了。
“明白明白,我懂。”
賈政當然明白,秦業什麽意思了,這段日子一提到賈家,賈政就感覺自己羞的滿臉通紅。
不提囂張跋扈的家奴,那算是下人,還有珍哥兒和蓉哥兒,還有自家那個孽子,那天竟然在柴房做出了那等事情,也就是外人不知道罷了,不然賈政真的要找根柱子撞死去。去向祖宗賠罪了。
當然了,這些所謂的外人不知道,也就是賈政自己的想法,雖說賈家現在的下人清理了不少。
族學裡的賈家小子之中絕對有對賈寶玉心有怨言的,還有對香憐和玉愛有想法的,羨慕賈寶玉的,這麽好的機會,他們當然不會放過了。
有些事情大家都會去做,只不過最後是誰暴露了出來,那誰就是那個被嘲笑的,就是那個眾之矢的。
賈家族學中的新聞,仍然像以前一樣傳了出去,更為關鍵的是,李四還特地讓人在賈家外面收集這些消息,把這些作為自己生意的倚仗。
正是因為可以隨時接觸到賈家的消息,所以李四的瓜店真的是生意爆滿。
李四倒是一個做生意的好手,他不僅僅滿足於此,他開始安排人,甚至聯絡各方可以聯絡的人,開始大面積的設置打探情報的人員。
對於這些事情,神京城各方面當然也都注意到了,順藤摸瓜,找到了李四那裡,把李斯的祖宗十八代翻了個遍以後,也就不做理會了,一個小小的商販而已,成不了什麽氣候。
“秦兄,這門婚事是我牽的頭,我做的主。”
“你放心,我向你保證,如果侄女在我家受了委屈,我親自來給你負荊請罪。”
“如果是懷玉那小子惹到了侄女的話,你放心,我絕對不偏袒,到時候我讓你小子來給你負荊請罪。”
賈政這番話說的極為誠懇,讓秦業不由得連連點頭,存周兄君子也,他人誠不欺我。
門當戶對,人們很講究這個,說話要有說話的態度和姿態。
就看秦家和賈家兩家的地位,秦業說這種話,賈政要翻臉,秦燕也是沒有絲毫辦法,沒有底氣。
做什麽都不能沒有底氣,秦業一個小小的六品官,哪怕是賈政給他翻臉,他也只能在心中叫苦,沒有絲毫的辦法。
就像是尤氏了,賈珍在時,他是寧國府當家太太,可是平日裡賈珍的荒唐事情,尤氏根本都不敢管,她以前最開始也過規勸賈珍,只是賈珍對她非打即罵,天長日久,尤氏就像個鋸了嘴的葫蘆。
當年賈珍娶尤氏為續弦,除了對於她容貌的垂涎,可能就是覺得尤氏是一個好拿捏的,可以當麵團一樣隨意揉捏,這樣的話,寧國府即使還有個當家太太,也依然是賈珍的一言堂。
這是小門小戶的尤氏,其實最可笑的不是這些,最可笑的是,又是家中的老娘,以及兩個妹妹,都以為尤氏是在寧國府中過的什麽好日子。
最近一段時間,尤氏老家中的日子不太好,尤氏的老娘也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家的大女兒身上。
她寫了信,表明要來神京城中投靠自己的大女兒,實際上,尤老娘未必沒有什麽其他的心思,畢竟其他的兩個女兒也是好顏色的,不比他們大姐差。
就這樣一個心憂女兒的老父親,和一個品行端正的讀書人,交談的氣氛可以說是非常融洽,談話的時候,不時提到賈瓊,也會對賈瓊提些問題。
賈瓊當然是認真回答,禮數周到,當年的苦讀,以及這些年的見識,賈瓊涉獵的內容與領域還是非常多的。
除了賈瓊的認真苦讀,以及國公爺當年留下的兵書筆記什麽的,最為關鍵的就是賈瓊的老師,他信奉,但當涉獵,見往事耳。
所以不要求賈瓊死讀書,死讀書是出不了人才的,可能出得了狀元,但是出不了人才。
他要求賈瓊做一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全面人才,也只有這樣,讀書才有用處。
讀書算不了什麽本事,把書中的東西學以致用,這才是真本事。
前面的氛圍很好,幾人相談甚歡,受到前面的影響,後院中秦可卿她們也是笑了出來。
她剛剛去前院看了一眼,聽了一會兒,然後實在受不了身邊丫頭的調侃,這才轉身回到了後院,不過還讓自己的弟弟嚴密關注前面的消息,隨時給自己匯報。
秦可卿一臉羞紅的躺在床上,耳邊回響的似乎是賈瓊的話語,這般如玉公子要成為自己的夫君,真是讓人心跳的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