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哪個朝代,為朝廷當差永遠是一個香餑餑一般的職業。
只要足夠緊俏的東西,總會有一個篩選過程。
法律作為一條比較要求比較低的底線,也就成了篩選標準之一。
而方凡提出來的這個想法便是一個驚世駭俗的想法。
不過王亦穆和秋菊雖然震驚,但還是示意方凡繼續說下去。
“情報收集工作,包括後面抓捕之後的刑訊逼供,都是一些下三濫的手段。”
聽到這裡,王亦穆點了點頭,但秋菊的表情卻有點迷茫。
王亦穆看著透露著清澈的愚蠢的秋菊,有點擔心自己將秋菊放到這個崗位上是不是做錯了。
方凡接著說:“按照咱們平時的招人方式,這還是一個令人唾棄的朝廷鷹犬,良善人家哪裡會來,特別是在沒有經費的情況下,我們勢必要采取一些不正當的手段來斂財。”
秋菊這時候張了張嘴,不知道該不該將王亦穆的那些產業說出來。
“我知道殿下應該有一些產業,但是這一班人,少說也得百十號人,要想正常運轉,至少上千人,殿下再多的產業也養不起這麽多人。”
“好,既然如此,這組建班子的權利就交給你了,小凡子,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謝殿下。”方凡說這些話的目的便是這些,但是方凡也沒有想到王亦穆會這麽痛快的就讓自己去幹這個事情,畢竟按照關系親疏來說,還是秋菊做這個事情更合適。
“行,小凡子,這是出入宮的令牌,我希望在一個月內有個初步的成果。”
“小人告退。”方凡再行一禮之後,向門外走去。
秋菊也想跟著方凡一塊出去,但卻被王亦穆喊住了。
方凡走出門之後,識趣的關上門回到了東廂房。
王亦穆和秋菊要談的便是秋菊不適合這個崗位,不如放權給方凡,讓方凡自行發揮,到時候只是保留一個名義上的頭銜。
秋菊一開始肯定不答應,但是也知道自己乾不出來方凡那個規劃,也隻好拱手讓賢。
方凡回到東廂房之後,在自己宿舍裡不住的盤玩著那塊可以自由進出宮的牌子。
一直在宮中肯定不好玩,但是方凡還不想這麽急躁的出去,這樣讓王亦穆留下一個壞印象就不太好了。
而且現在承乾宮的事情也回歸正軌了,方凡一上午便跟著太監們一起處理雜物。
中午吃飯的時候,方凡才跟王亦穆請示說自己想要出宮一趟,開始積攢自己的班底。
王亦穆一邊吃,一邊聽方凡的話。
等方凡說完之後,也沒有停下吃飯的動作。
直到吃完之後,拿手絹擦了擦嘴,才跟方凡說道:“小凡子,你想出去的話,自己出去就行,不用次次跟我說。”
方凡笑呵呵的答應了下來,心裡開始罵娘了。
“你這還叫我想出去就出去?你都這麽擺譜了,我還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也就是我現在打不過你,等哪天我打過你了,你就好好給我等著吧。”
吃完飯之後,方凡就跟消食一樣,遛著彎走到了皇宮的西小門,對著侍衛出示令牌之後,方凡才第一次感受到古代大都市的繁華。
販夫走卒、鶯鶯燕燕、書生僧道,大街上的人群,走馬燈一般在方凡眼前來來往往。
方凡握著自己腰包中的五十兩銀票,先去錢莊兌換成了一把散碎銀子。
向路人打聽好了附近哪個地方乞丐最多之後,方凡便直接向那個地方走去。
方凡看著房屋上已經快完全褪色的“天寧宮”的字樣,邁步向裡走去。
方凡沒想到的是,自己剛剛走到門口,一股多種氣味混雜的異味撲面而來,方凡隻感覺自己進了一家臭豆腐、螺螄粉、臭鱖魚摻著一起賣的鋪子,直接被味道頂了出來。
方凡也沒有想到這個乞丐窩的味道這麽大,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不過就算是方凡做好了心理準備,方凡第二次向裡走的時候,還感覺自己就像遭了酷刑一般。
為了保暖,乞丐們早就用各種雜物將這個房間封的嚴嚴實實,一點風和太陽都進不來。
方凡從外面看是黑洞洞的一片,直到進來之後,方凡的眼睛才逐漸適應黑暗,看清了裡面的布置。
此時因為是白天,還屬於乞丐的業務旺季,整個房間中也就三五個乞丐躺著。
方凡環視了一圈, 發現地上密密麻麻的鋪著乞丐的鋪蓋,相鄰鋪蓋之間也就留了一條剛剛能落腳的縫隙,應該是權當走廊了。
而那幾個躺在地上的乞丐,也是面容憔悴,渾身漆黑,躺在自己鋪在地上的雜物上呻吟著。
看到方凡走進了,幾個人還勉強抬起頭,眯著眼想要看看方凡到底長什麽樣子。
不過因為方凡背光的原因,也只看到了一個輪廓。
等到方凡快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才看清方凡的長相。
不過令這些乞丐關注的不是方凡長的有多帥,雖然有一個老乞丐快流口水了。
其他人都在用貪婪的眼神打量著方凡身上的衣服和裝扮,心想著劫了方凡之後,自己能夠吃幾天的飽飯。
方凡也沒有說話,直接將剛剛兌換的碎銀子掏出來,對著這幾個乞丐張開了手掌。
這幾個乞丐見方凡直接掏出了一把銀子,雖然內心無比渴望,但是方凡這種態度還是讓這些乞丐多了一些遲疑。
只有一個不知道是腦子燒糊塗了還是貪婪壓過了理智,徑直向方凡手中的銀子抓去。
方凡將銀子重新握在手中,反手一拳打在這個乞丐的小臂上。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這個乞丐已經捂著明顯變形的胳膊在地上打起滾來,慘叫聲在回音之下,顯得格外淒厲。
方凡重新站起身來,掃視了一圈乞丐。
沒有一個乞丐敢與方凡的目光相接觸,紛紛低下頭來。
方凡扔下一句話後,便離開了。
“我晚些再來,有的是你們發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