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如今一門心思撲在勇野健的案子上的時候,劉海陽追查老胡被刺一案也進入了關鍵時期。
臨城調查室的看守牢房,晦澀陰暗的審訊室裡,幾名審訊人員正在嚴刑拷打一名已經血肉模糊,氣息奄奄的中年男子。
此人身上本就是衣衫襤褸,被抽了一通皮鞭之後,衣服全成了碎片,簡直慘不忍睹。
行動隊一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著上身,從火盆裡撿起一隻已經火紅的烙鐵,來到男子面前。
他的面上帶著冷酷的表情,微微一用力,死死地按在男子胸膛裸露的皮膚上。
發出滋滋的響聲,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一股焦糊的惡臭散發開來,屋子裡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在審訊桌後,端坐著行動隊隊長劉海陽。
他的臉色鐵青,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對面的中年男子,目光中飽含殺意。
被捆綁在木樁上的人犯,是本地的一個乞丐頭目。
臨城市區內有眾多的乞丐,但是這些人並不是毫無組織的,而是自發分片形成了若乾個區域。
每個區域都有一個負責人,組織結雖然松散,但只要找到了負責人,這片區域的情況便基本上可以做到了如指掌。
而這個被審訊的中年男子則是老胡被刺那片區域的乞丐頭目。
按理說,對於一個雖然跟案件相關,但並非疑犯的人,是用不著上大刑的。
但劉海陽可不這麽認為,他認為既然都把人請進了審訊室,下馬威是必不可少的。
自從乞丐頭目被抓進來之後,刑訊工作已經開展了一個多小時,他疼得死去活來,但腦子當中實在是想不起劉海陽想要的答案。
“你給我好好聽著,今天若是不說出點什麽有用的來,就別想活著離開此地!”
劉海陽絕對是不危言聳聽,作為臨城調查室的行動隊長,處置幾個乞丐頭目就跟踩死幾隻螞蟻一樣簡單。
“長官……長官……我是真不知道啊……您就是打死我,我也……”
“少廢話,給我繼續打!”
劉海陽煩悶地起身走出了刑訊室,在走廊裡點了根煙,一邊抽著一邊來回踱步。
審訊室內繼續響起中年乞丐淒慘的嚎叫聲,但劉海陽恍若委聞,腦子裡卻是將老胡被刺一案仔細回憶了一遍。
現場出現了兩個殺手,一個經驗老道,一個身手不錯但還缺乏歷練。
對於老胡的刺殺是經過精心的計劃和安排的。
能夠做到這一點,最重要的便是早早確定老胡的秘密安置地點。
想到此,劉海陽不禁有些懊悔。
對老胡的警戒越是嚴密,派遣的人手越多,反而越是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反倒是起了反作用。
這一點自己當初就沒有考慮到。
兩個殺手對現場進行了清理,他們的線索很難查找。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既然人家早就計劃好了行動,便會想盡一切辦法抹除痕跡。
當然了,劉海陽不相信他們兩個人沒有留下一丁點兒的蛛絲馬跡。
但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他的確是無法找出這些痕跡。
而現在彭主任催促的又緊,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然不多了。
審訊室裡的這個乞丐頭目則是自己偵破案件的最後一絲希望。
這時,走廊盡頭的鐵門嘎吱嘎吱打開,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一個人背著光走了進來。
即使沒看到那人的面孔,劉海陽也通過他的身形和走路的姿勢判斷出了此人是情報組的組長杜金星。
“杜組長,什麽風兒把你給吹來了?”劉海陽將煙頭扔在地上踩滅,緩緩走了上去,笑眯眯的問。
和杜金星這個對頭,即便是在言語上也得佔上風,不然劉海陽的心裡就不舒服。
“提個人,問點話。”杜金星的回答非常隨意,“怎麽,劉隊長也親自參加審訊?”
劉海陽皮笑肉不笑地道:“一點小事,不值一提,我就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比不得你杜組長,辦的都是大案要案。”
“那我就祝劉隊長早日把案子破了!”杜金星自然知道老胡被刺的事,劉海陽被這個案子弄得焦頭爛額,最近也不怎麽跟自己唱對頭戲了,估計是沒時間沒精力。
看著杜金星遠去的背影,劉海陽的面皮不由地抽動了一下,臉色變得越發的陰鷙,案子破不了,就得讓人家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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