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四:“你家的男人呢?”
趙李氏:“去拉纖了,還有半月才回來!”
葉老四看看周圍,然後說道:“你家兒子如果回來,讓他到衙門來一趟,這事情他總歸有嫌疑的,到衙門來說清楚!”
趙李氏心中說道:“到衙門還有活路?”嘴巴應道:“是!是……”
葉老四回頭對後面的衙役說道:“回去!回去!”
朱茂昌上來說道:“怎麽回去了,人還沒有抓呢!”
葉老四那個氣啊,朱茂昌不說這孩子幾歲,還吐出他被那孩子打了,這明顯是挾私報復,自己當棒槌使?。
怡香園老鴇不說,和她一起的兩個打手,都是打架的好手,怎麽可能被一個12歲小孩殺了?就算自己相信,縣令他會相信?
想到這裡,那個怒火全傾瀉到朱茂昌身上,反手就是一巴掌:“無憑無據,汙一個孩子為殺人犯,虧你這個讀書人做的出來!”
葉老四打完頭也不回,匆匆離開,朱茂昌看著憤怒的村民,也不敢吱聲,跟著葉老四小跑離開龍頂村。
趙李氏看到人群中的劉大郎,朝劉大郎喊道:“劉大郎,你來一下!”
裡正回頭看看伸頭在等下文的村民,大喊:“散了,散了,不乾活了嗎?”
趙李氏見人散了,帶著劉大郎到房間,仔細問那天的過程,劉大郎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趙李氏自然不相信趙乾雲會殺人,只是到裡面賣個詩詞,殺人的肯定是另有其人,不是他兒子。
她想想,怕出意外囑咐道:“你記下了,我兒子不識字,怡香園不讓進,我兒子是給客人相中,被買去做仆人的!你怕我傷心,騙我說賣詩詞的,知道了嗎?”
劉大郎使勁點點頭!
趙李氏想想從內屋拿了10文錢,遞給劉大郎說道:“委屈你了,這點錢,你拿去買一點吃的。”
劉大郎說道:“這個錢我不能收,大郎已經給我過了!”
趙李氏拉過劉大郎的手,拍在劉大郎的手說道:“他是他,我是我!記住了!”
劉大郎點點頭。
被甩了一個大耳光的,又被趙李氏破了相的朱茂昌怎麽能輕易罷休,回家洗洗臉,越想越氣。
只是他現在又糊塗了,因為他吃不準。打他的人明顯是識字的,而自己看到的,村民說的,壓根就不可能識字,難道是自己認錯了?或者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不管了,不管是不是同一個人,這破相之仇,耳光之恨要報。
他想來想去,決定從莊戶人家的土地下手,沒有土地,這泥腿子種什麽,吃什麽?餓死他一家子。
於是他準備拿出幾年的積蓄,30多貫錢,到大地主陳押司手中,買下這戶人家租種的地,哪怕價格高點也沒有關系。
他買了點禮物來到陳押司家,他並不找陳押司,而是找陳押司的管家,他才清楚這戶租用多少田地,有多少佃租,弄清楚了才能用最少的錢,乾下這事情!
趙乾雲來到廣州,想到自己要做鏡子,還要製作防身武器槍械,畢竟亂世了,靠一把匕首肯定不行。
做的東西都有點驚世駭俗,所以要單獨的院子,趙乾雲知道自己通緝令還沒有過來,於是大模大樣的來到樓店務(宋朝管理官方房子出租的機構)的門店。
他對裡面一個年紀比較大,胡子花白的吏員問道:“這位老丈,我想租一個院子,單門獨戶的,是否有?”
老吏看了一眼趙乾雲,雖然黑點,但斯斯文文的,一副讀書人才有的斯文,他挺喜歡的。於是問道:“你是哪裡人士啊!幾歲,住幾個人啊?”
趙乾雲說道:“我叫趙乾雲,梧州人士,今年12歲,現在我是一個人先來,後面我的家人很快就過來了。”
老吏驚訝的問道:“你是逃難的?”
趙乾雲點點頭說道:“是啊!現在西邊鬧的很大,父親先讓我下來。”
老吏說道:“哎!令尊這是未雨綢繆啊!這樣也好,在西城,光孝寺前,大榕巷有個院子,只是那裡比較偏僻!”
趙乾雲笑著睜眼說瞎話:“僻靜才好,我可以安靜讀書!”
老吏說道:“我這讓人帶你去看房!”
趙乾雲大方的說道:“不用看了, 我信的過老丈,多少錢一月?我現在就付了!”
老吏說道:“一個月200文!”
趙乾雲想到自己身上才100多文,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身上只有百來文,我住下之後,明後日就給您補上如何?”
老吏上下重新打量一下趙乾雲說道:“也罷,勿失了信!”
趙乾雲:“多謝老丈!多謝老丈!”
趙乾雲把包裹摘下來,從裡面數出100文交給老吏。
老吏從掛滿鑰匙的牆上取下一串鑰匙,對身邊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說道:“大郎你帶趙郎去光聖寺前,大榕巷丁號院!”
陳大郎接過鑰匙,準備離開店面。
老吏叫住陳大郎:“等下,你拿著收據,趙郎喜歡那院子,你就把收據給他!不喜歡就帶回來!”
陳大郎:“好勒!翁翁(爺爺)!”
陳大郎走在前面,趙乾雲跟在後面。
陳大郎沒話找話,想起趙乾雲包裡幾塊白色的鵝卵石非常的奇怪,問道:“剛才在你的背包裡看到幾塊白色的鵝卵石?做什麽用的啊?”
趙乾雲笑道:“這些鵝卵石挺漂亮的,我就撿來了。”
陳大郎:“搞不懂你們這些有錢人,這鵝卵石有什麽好看的啊!我老家好多,好多!只是不像你這個黃不拉幾的,我們那裡的接近透明。”
趙乾雲好奇的問道:“你老家?哪裡?這鵝卵石很多?”
陳大郎點頭說道:“我老家循州河源縣東江!那江邊都是比這個還要白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