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雲看了一眼被牆體倒塌壓破罐子,撒了一地的油渣,他忙,一時間沒有注意,當然他也不把油渣當好東西,說道:“沒有顧的上收拾。”
陳大郎心中大罵趙乾雲不會持家,一邊說道:“洗洗就能吃啊!你不要給我吧,我家的娃好久沒有吃肉了。”
趙乾雲沒有想到陳大郎小小年紀就當爹了,好奇的問道:“這樣你收拾吧!對了,你才幾歲,就有娃娃了?”
陳大郎說道:“我14歲結婚,孩子現在2歲了,怎麽了?好多人都和我一樣的!”
趙乾雲感覺自己腦袋被什麽東西敲了一棍,腦袋嗡嗡的,他停下手中的活,告訴自己:“這是北宋,不是2023年!14歲結婚很正常!”
陳大郎到外面摘了一張芭蕉葉,開始在廚房的地上撿油渣。
趙乾雲見陳大郎忙著撿油渣,自己搬那些危險物品,畢竟硝酸,水銀,炸藥,香皂,自己動手拿,省的陳大郎問東問西的。
陳大郎收拾著油渣,他以為就眼前這點,沒有想到會有這樣多,木板下面破瓦罐裡都是,至少有五六斤多油渣,而且還熬的不是很乾,回家好好熬一下,能熬出一兩斤油來。
他想不明白一個比自己小的多的孩子,怎麽有這樣多的錢,這樣揮霍著自己視為極品的油渣?他心裡不平衡,真的很不平衡。
趙乾雲把東西都放在車上,等待陳大郎出來,不過他知道,這需要點時間。
於是他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爆炸點,只見那裡有一個直徑一米寬,半米深的大坑,地上到處是血跡,就連倒塌的牆上還有血人印。
他評估了一下炸彈的威力,大約和100毫米迫擊炮的威力相當。
這樣的威力有點大了,還好房子結構牢靠,否則自己埋在房子裡了。
陳大郎捧著都是灰塵的油渣,走到趙乾雲面前再次詢問道:“這些都給我的?”
趙乾雲:“都收拾了,記得多洗幾遍,再熬一下!”
陳大郎咧嘴笑道:“這個自然!只是這樣多你就不要了?”
趙乾雲忙著自己手裡的事情,頭也沒有抬,說道:“不要了,我們走吧!帶我去新居看看。”
陳大郎說道:“離這裡不是很遠,就在觀塘街,天慶觀邊上!有空去觀內走走,裡面的大殿真的很大很大。
聽老人說,都修了六七十年了,保直堂、北極殿、三清殿,真的很精美。”
趙乾雲笑道:“這樣說來,我還要去看看?”
陳大郎討好的說道:“看你也沒有多少東西,卸掉東西,我帶你去看看如何?”
趙乾雲搖頭說道:“等我父母來了,再去吧!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
趙乾雲是有很多事情了,他要先買銅板,然後去看看禦黃王母飯店,如果真的燒了,自己有義務幫忙,畢竟是因為自己,才招來報復的。
他還要打聽清楚,廣州最富的幾個大食商人,給他們發請帖了,請他們參加幾天后的拍賣,這樣他們可以有足夠的時間籌備資金,有利於自己把鏡子價格抬上去。
2天后取槍,組裝好,把子彈,炸彈做好,等拍賣了之後是自己回家,把家人和族人送到桂林以東,還是請人回去把人接下來?
請人?自己和誰熟悉?拿了錢不乾事情呢?這時代重信的人是多,但這是戰爭期間,有太多的意外,只要有點意外,那就是一家,乃至整個家族的覆滅,自己賭的起嗎?
他賭不起,所以他決定親自回家,能夠說服整個村子的,那麽整個村子的人一起帶走,如果帶不走,那麽帶著家人一起走。
自己回去,那帶的錢不能是銅錢,布帛,因為這些東西太重,價值太低,也太扎眼,所以,只能是黃金。
趙乾雲看著被布蓋起來的肥皂,想給陳大郎幾塊,但又不想惹麻煩,於是就忍了下來,等自己離開廣州的時候,留在院子裡就好,以他貪小便宜的性子,一定會拿走的。
搬的距離還不是很遠,和原來的相距大約1裡多路。不過這邊人煙就密集多了,孩子在路上嬉鬧,婦人在門前的小溪上洗衣服,非常的有生活氣息。
院子和原來的院子差不多大,不過這裡前後左右都有院子, 人員也非常的密集。
卸下東西,趙乾雲也沒有整理,讓陳大郎離去,自己也帶著錢離開,畢竟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他來到禦黃王母飯店的街道,遠遠看到中間一片黑色的斷壁殘垣,大約小半條街被燒了,原來禦黃王母飯店的位置已經一片殘垣斷壁。
趙乾雲心中暗罵:“這些人真是窮凶極惡,完全不管周邊人的死活,看來自己炸的太草率了,應該等槍造出來,整個挖出來,收拾掉。
時間,還是時間,沒有時間啊!那些該死的狸獠人很快就下來了。”
他來到禦黃王母飯店前,看到昨天意氣風發的陳東主,非常的憔悴和蕭索!
陳東主見趙乾雲走來,抹了一把臉,結果更黑,苦笑道:“趙賢弟!讓你見笑了。”
趙乾雲關心的問道:“人都跑出來了嗎?”
陳東主歎了口氣說道:“我不住這裡,兩個夥計守在這裡,哎!都沒了。”
趙乾雲自責的說道:“可惜了,是我連累了他們!”
陳東主搖搖頭:“這不怨趙賢弟,是為兄的疏忽大意,如若聽你的話,也不至於這樣損失慘重。”
趙乾雲想到他的店沒有了,今後的日子成問題,於是問道:“陳哥!你打算怎麽辦?”
陳東主無奈的說道:“還能怎麽樣?重新造房子,再來過唄!”
趙乾雲追問道:“重建房子?”
陳東主點頭說道:“這房子太老了,有上百年了,我一直想拆掉重造,這次也算是機會,可惜就是代價太慘重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