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下面的西軍千裡而來,打生打死,不過為功勞和錢財而來,現在邕州城打下來了,他們眼紅了。
狄青自然知道這些部下的心思,一支部隊一塊區域,分到賈逵的時候,賈逵拒絕了。
狄青知道賈逵方正,不想與起衝突,想起赤裡坡趙乾雲在守,於是派遣他到赤裡坡協助趙乾雲。
趙乾雲等待主力出現,時間分分秒秒過去,到天色完全黑下來,趙乾雲依舊在塔樓上觀察著邕州方向來的敵軍。
差不多7點的時候,邕州方向突然燒起大火,火光燃紅了半邊天!趙乾雲知道儂智高跑出來了,他不可能據守邕州城。
遠遠的,可以看到一條火龍出了邕州城,這是上千支火把,影影綽綽的感覺到很多人!
趙乾雲怕嚇跑儂智高,不進入圈套,讓人滅了燈火,頓時整個赤裡坡陷入一片黑暗。
大約過了1小時,儂智高的軍隊已經到陷阱的前面,望遠鏡裡看到火把下面是一大片紅色移過來,他知道這不是大宋的軍隊,大宋的紅色是大紅,而他們的紅是粉紅,看裝備和領頭的裝束,是叛軍的精銳無疑!
趙乾雲讓人早準備好的樹木石頭都搬上官道,用來堵截叛軍。
叛軍進入廣場的時候,他們也發現前面有軍寨,他們沒有退路只能往前攻,儂智高的弟弟儂智遠帶著1000藤牌兵朝營寨攻來。
趙乾雲看著叛軍過了200米的標志,點燃做作為信號的二踢腳,“嘭!哢!”響起,
然後狠狠拉動廣場上的陷阱導火索,埋伏在官道邊上的那些士兵也拉動樹上陷阱的導火索。
一連串的爆炸從樹梢炸開,鵝卵石,炸斷的樹枝,樹屑,如同冰雹一樣灑在官道上的人,密集到每平方米都有幾十塊甚至上百塊石頭砸下。
這些鵝卵石帶著火藥的加速下,擊打一切阻攔他們的物體,頭盔擊打變形,甲胄砸爛,藤牌被砸粉碎,很多人,就不能稱為人,叫肉末,爆炸之後,官道上再無站立的人。
寨前的平攤土地上的爆炸更恐怖,那些陷阱周圍30米內的人都成了碎肉,遠點的人也不是被震死就是被砸死。
只有和儂智遠一起衝鋒的百來人因為靠近寨牆,而沒有多少損傷,他們拿著盾牌梭鏢,回頭看著遍地屍體的廣場和官道,頓時被嚇的呆立在那裡。
關延裕他們十架自動弩全力發射,那站立百來人,在幾個呼吸間都倒在血泊中。
儂智高走在最後,沒有進入陷阱區,他的頭盔也挨一個鵝卵石,這一石頭要不了他的性命,卻也砸壞了頭盔,砸的血流滿面。
他的膽嚇破了,一個人丟下所有的人,不管不顧的朝邕江奔去,他的隨從親衛們追了上去。
趙乾雲拍掉身上的灰塵,久等沒有人來攻擊,派出斥候,朝邕州探查,一邊讓自己的500家丁都出寨打掃戰場。
周元征很識趣,大方的接下守寨的差事,因為他們出去阻截潰軍的時候,趙乾雲也沒有一句話。
更何況,他已經完全被趙乾雲作戰方式震懾了,第一次看到昆侖關炸飛,可以認為趙乾雲的運氣,而這次把運氣這東西踢出了,這就是面前這孩子的能力。
趙乾雲看不上這點戰利品,但為什麽要讓他的家丁去打掃戰場?為的就是讓這些人適應戰場的血腥。
在劇烈的爆炸下,衝擊波,鵝卵石,樹木的枝條碎屑,包括這些叛軍身上的甲胄,都成為切割他們身體的利器。
官道上,官場上的人沒有幾個人是完整的,偶爾有完整的也是七竅流血,內髒全震碎了。
這些從義烏來的人,他們也見過血腥的場面,也有人手上有人命,但這種每一寸官道上都是沒到足背的血肉,那猙獰的頭顱,遍地的內髒,更是刺激每個人的神經。
“哇!”終於有人吐,引發周圍的的人也吐了,結果就是整個戰場一片嘔吐聲。
賈逵逃離另一番洗劫的邕州城,城內的人失去的不僅是財產,還有人頭,因為狄青他們要用到這些人的人頭。因為他們的罪名是附逆,或者乾脆就是叛逆。
他們不會管你是不是在鋼刀的威逼下,還自願成為叛軍的官員,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讓你死,拿走你所有財產。
因為很多人是無奈的,所以賈逵下不了手,選擇拒絕,現在他出來援助趙乾雲,是給狄青一個台階,也是給自己一個台階。
但他不知道,他這是出了一個地獄,進入另外一個更慘烈的地獄。
還沒有進入戰場,他看到前面長達2裡路邊樹木都要齊齊斷了頭,露出白森森的木質,在漆黑的夜裡是如此的扎眼和猙獰。
在火把的照耀下,看到一人抱的柳樹攔腰斷裂,樹葉幾乎掉光,和路上的血肉混合成詭異的黑紅色。
官道上,他趙乾雲那些家丁在碎肉堆找著什麽東西,每個人都是血,不過他可以肯定,這不是廝殺造成的。
他回想起攻城時候,一連串的雷聲,估計又是那小子弄的。
他本想下馬,看到到地上的血肉歎了口氣,拉轉馬頭,下了官道,在邊上的地,朝營寨走去。
趙乾雲和周元征爭的面紅耳赤,為的竟然是人頭。當初大營的時候約定,人頭都歸周元征,算一半的錢。
現在周元征自己打野打了千多人,加上趙乾雲這好幾千人,這樣就超過3千多人頭,讓周元征背,他就算有心也沒有這個膽子。
兩百人殺敵四千,開什麽玩笑?那些文官一遍一遍查不說,把自己調到衝突最厲害的邊關,讓人錯估自己的實力,那不是送死嗎?
再說,市價功勳人頭是8貫一個,這裡有3000多人頭,2萬4千貫,這是幾十年的俸祿了。
趙乾雲看著人頭堆滿臉的無奈,早知道這樣,就不放宿衛禁軍去打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