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地契,房契之外,還就是幾十封信,非常眼熟名字,黃師宓!他懶得看扔在一邊。
不論有沒有參與儂智高的叛亂,陳家攻擊宿衛禁軍就等同謀反,他陳家再無翻身之日。
他一邊一點粥對關延裕說道:“把這些東西,還有陳家一家老少,不論死活都送到邕州去!”
關延裕小聲說道:“都死了,不老少都死了。”
趙乾雲皺眉問道:“怎麽回事?炸死的嗎?”
關延裕搖頭說道:“不是,是陳賊在看到炸倒院牆之後,知道反抗無望,提刀殺了一家老少!”
趙乾雲歎了口氣說道:“他殺是他的事情,我們以後少做殺人滿門的事情,10歲以下的,不論男女都送到孤島上!雖然有死灰複燃的危險,這點風險我們能承擔。
當然,我們也有教育好他們的義務,畢竟,他們的父母都是我們殺的,我們要承擔起教育養育的義務。”
關延裕聽後渾身抖了一下,這真狠啊,殺了他們父母,這些孩子以後還要對他感恩戴德!然後說道:“我會囑咐他們的!”
趙乾雲又問道:“陳大官人收刮了這樣多年,積存一個很多吧?”
關延裕搖頭說道:“找了很久,地窖都翻出來了,他家只有百來貫銅錢,再無其他的錢財。”
趙乾雲皺眉:“哦?”
關延裕想想說道:“估計是募兵花費了絕大部分錢財吧!”
趙乾雲知道養兵的耗費,但這陳大官人的兵大部分都是他的家族裡青壯,還有一些是佃戶,並不需要多少錢。
而且這一個存在幾十年的家族,不可能只有這點錢的!於是說道:“再去找找,不可能只有這點錢的!叫周都虞侯也去,他對這事情在行!”
這話周元征當然沒有聽到,要不然會揪著趙乾雲的衣領質問。
周元征是真的高手,他去陳府兩下就藏錢地窖找出來了。
趙乾雲看著地窖裡面有幾十口裝銅錢的大甕,還有兩個木箱,裡面裝金銀的首飾,餐具之類的東西,有些上面還有褐色的血跡,顯然是從死人身上拉下來的。
趙乾雲踢踢裝黃金的箱子,對周元征說道:“這箱子一半是你的,這些錢的一半也是你的!”
周元征搖頭說道:“不要,我對這些黃金雖然很心動,但老實說,我不能再要了!”
趙乾雲非常驚訝的問道:“哦,為什麽?”
周元征解釋道:“這錢是你的繳獲,我如果拿了,別人會怎麽看我?是我騙的,還是我威逼你給我的?我們都知道不是這樣的,但有的東西,一沾染,就是百口莫辯了。”
趙乾雲:“為什麽要看別人怎麽看?錢他燙手?”
周元征搖頭說道:“不只是這樣,還有我是宿衛禁軍,與外臣走的太近,是要丟命的!”
趙乾雲想想也是,自己也不能容忍這樣的軍官在自己的麾下,那為什麽還要這樣做?於是說道:“行吧,我就不勉強你了!”
周元征想想不好意思的說道:“不過我還真有點事情要求你!”
趙乾雲:“你說!能幫的上的,我盡量幫!”
周元征:“我這次回東京,調離宿衛禁軍一定的,只是我不想去西軍,想過幾年安生日子。你和狄帥交好,又與樞密使曾相公較好,能不能幫我說說話?”
趙乾雲:“我是和他們兩人有交往,我的話他們未必會聽,這樣,等幾天我和他們說說!對了,你想去哪裡?”
周元征:“當然是富庶點的地方,比如杭州,揚州這樣的!”
趙乾雲:“行吧!我到廣州就給他們寫信!至於你去哪裡,給我寫信,現在你們軍人可以經商,弄些錢還是容易的。”
周元征連忙拱手說道:“如此,老哥我的前程都拜托你了!”
趙乾雲點頭說道:“我試試,但我不知道有沒有用,盡力而為!”
陳家的人頭,信件,地契,都送到邕州,而錢則帶走。
一路上,三個舅舅及家人都是安安靜靜的,就連經常怪話的三舅李立林也不敢說話了。因為他們一直仰慕,懼怕的陳家,一夜之間被自己的外甥給殺的乾乾淨淨。
他們盡量不說話,為的就是不讓趙乾雲發怒,他們承受不起。
兩支船隊差不多時間到梧州城下,3800人堵的碼頭嚴嚴實實,嚇的梧州緊閉城門。
趙乾雲沒有打算進城,讓人在城外扎營,讓趙秋生和三個舅舅相認,自己讓人進城買棺材,100多人呢,要100多具棺材,他想都帶到廣州安葬。
趙秋生希望留在梧州,守著龍頂村,過幾天榮光又安靜熟悉的日子。於是他找到趙乾雲:“大郎,真的都遷到廣州嗎?我不能住在梧州?”
趙乾雲怎麽不知道趙秋生的心思?但這可能嗎?他是自己最大的弱點和突破口,只要他有點什麽事情,都要自己這個做兒子的去頂雷!而且在這個變態的世界,連推脫的機會都沒有!
他凝重的說道:“桂林的事情忘了嗎?那還余帥解圍,如果有一天,上官不是余帥,而是覬覦我們財產的人,那我們的性命都可能丟掉!”
趙秋生他聽到趙乾雲的話,吃驚的問道:“你嶽父會調走?”
趙乾雲皺眉:“嶽父?余帥?怎麽回事?說!”
趙秋生見趙乾雲這樣著急說道:“余帥說,你尚公主了,連行房都要看公主的性子,還不能納妾。
你看看,我們家就我們兩人,趙家開枝散葉還要看你!”
趙乾雲已經對趙秋生見怪不怪了,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平靜的問道:“所以你就向余靖提親了?”
趙秋生點頭說道:“是的!他還說,他護著你,皇帝不會拿你怎麽樣的!所以,我才答應下來的!”
趙乾雲沒有力氣說道:“爹,皇帝是不會殺我。可是公主的母親苗貴妃會殺我,公主的舅舅會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