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雲想想也是,只是那些個粉塵飛揚:“石碾子和石磨是好,就是粉塵飛揚!”
蘇頌說道:“那外面蒙上布,或者乾脆裝個木殼!這樣粉塵不會飛揚!”
趙乾雲皺眉停下畫圖紙,看看圖紙,想想說道:“如果上面的石碾子,石磨的都用鋼鐵的基座,這樣能節省好多時間!”
蘇頌點頭說道:“如果隻做底盤的話,是非常省時間的!”
趙乾雲:“行吧,你做著看!”
蘇頌說出來自己的來意:“紙廠選址怎麽定啊,還有用什麽材料,我知道幾個配方!”
趙乾雲:“什麽樣的配方!”
蘇頌:“玉扣紙,麻沙紙!”
趙乾雲:“主要的材料?”
蘇頌:“是初春的嫩竹!”
趙乾雲恍然大悟:“原來是竹紙,原料局限太大,遠不能供給給紙廠!”
蘇頌:“那侯爺你采用什麽材料?”
趙乾雲:“松樹,桑樹,甘蔗渣,稻草都可以!”
蘇頌:“桑樹,我聽說過,但松樹實在沒有聽說過!”
趙乾雲:“其實大部分樹都可以,只是處理的問題,得花點心思!”
蘇頌:“那紙廠的選址?”
趙乾雲:“紙廠汙染大,靠近鋼廠吧,以後有條件了一起治理!”
蘇頌點頭說道:“也好!”
趙乾雲:“但也不能靠太近了,紙廠都是易燃物,要建在鐵廠的上風口!要不然鐵場飄出的火花,要把紙廠的材料場點燃了。”
蘇頌:“既然如此危險,我覺得還是放遠點!”
趙乾雲點頭說道:“也是!”
他看到有點憔悴的蘇頌說道:“你要多找幾個幫手了,不要累到自己了!”
蘇頌:“你也是!你到廣州之後,一直忙碌!而且你的身體一直不好!”
趙乾雲點頭說道:“弄好水泥廠,事情就交給你了,房地產的事情……”
他想說,歎了口氣,房地產不只是造個房子就好,是一個很長線的產業鏈,裡面有金融,鋼鐵,水泥,玻璃,木材,陶瓷,橡膠,紡織,石材,綠化等十余個大類,數千個小類,幾乎所有的行業都和房地產有關聯。
這些大類小類,現在很多還不存在,需要他一個一個的發明出來,製造出來。這時間,這跨度,他自己想想都頭皮發麻。
沒有辦法,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誰讓他唯一知道的人。
他想放慢腳步,但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讓他停不下來!現在的他是上磨的驢,由不得他!
蘇頌點頭說道:“我寫信找些人來。”
趙乾雲:“如此麻煩子容了。”
趙乾雲基本沒有回香港,但日常通信還是很頻繁的,一批批鋼鐵,木材,糧食運到香港。
那個小漁村不再是那個小漁村,而是一個日漸龐大的城堡!
趙秋生每天無所事事,他不是不能出門,但香港就那麽大,前呼後擁的,兩天就沒了出門的興致。
府邸的後院很大,他翻了一塊回來,每天看著蔬菜長大,倒是找到一些以前的感覺,他也知道現在他的不靠這些蔬菜,就是閑不下來。
什麽都好,就是每天睡覺的時候,夜半醒來,總是感覺空空蕩蕩的!
他可以續弦,也可以納妾,但他知道現在的趙乾雲是嶺南有頭有臉的人物。自己這個做爹的,給兒子惹下的麻煩不是一兩件,他現在只求少給他惹點事情。
不過無聊也不是怎麽無聊,有三位舅子在身邊聊天,打打葉子牌。
只是這三個人總是拐彎抹角的想為他們的孩子謀差事,兒子說過,這些人至少要學5年,才能大用,現在用上去,只能害人害己!
自己不懂兒子的事情,但兒子說的對,什麽都不懂的人上前,只有害人害己。
龍頂村跟過來的人也不少,只是再沒有在村中那份隨意,那些人對自己都是畢恭畢敬的,自己說了多少次,都沒有那種隨意。
難怪兒子說,人越有權勢,就越沒有朋友,越孤獨。
日落了,三十多條漁船回港了,他想不明白,為什麽要養這樣多人,隻為打魚,每天打回來的魚蝦吃不了多少,只能烘成魚乾,自己曾經提過用鹽醃魚蝦,被他否決了,因為沒有那麽多鹽。
沒有鹽?聽說他在不遠的地方開了鹽田,每天能出5000擔,5000擔啊,那不是堆成小山。
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哪來的能耐,做下一件件大事!
一筐筐魚被卸下來, 這些都分揀好了,魚都是他沒有見過的,蝦和蟹真的大,過會兒拿點回去,煮起來下點酒。
金台一行人在潤州查了很久,終於查到幾個福建路來的德化人。他們查到的時候,這些德化人,已經到杭州,他們就追到杭州,這些德化人到金華,他們也追到金華。
離家近了,那些土匪出身的人心思也就活泛了,因為他們手上有錢,趙乾雲給了他們5000貫錢,紙醉金迷也花不了多少,所以他們就想分了錢,各自回家。
陳三根看著那個提出分錢回家的樓虹橋,冷冷的說道:“是不是拿了錢,回義烏,再上山做土匪?”
樓虹橋痞笑著對陳三根說道:“陳老大,哪能呢?有了這些錢,我買個幾畝地,蓋個瓦房,娶個老婆,生個孩子!”
陳三根:“你覺得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你可知道義烏有3000人在伯爺手下討生活,他們肯放過你?”
金台:“你可以走,錢不能帶走,這是伯爺留下的經費,不是給你買房子買地的!”
樓虹橋:“怎麽你還管的到老子?”
金台怒目圓瞪:“你空手離開,我們隻當你受不了辛苦離開,如果你敢沒了伯爺的錢,買房買地,那麽,你是背叛伯爺,那麽我就要替伯爺清理門戶。”
樓虹橋寸步不讓:“伯爺,伯爺,他們嫌棄我們是土匪,帶著大隊上船離開了,留下我們,四處奔波。就你這個寺廟出來的人,一點世故都不知道?還管我們,你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貨色也敢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