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博杭為郭世序求情道:“郭場長他做的很不錯了!那些人到鹽田裡,那鹽田肯定糟蹋的不成樣子,還有要是學了去?”
趙乾雲:“不錯?錯的太多,對待這種事情,根本就不要自己動手,鹽田毀了可以重建,曬鹽根本就沒有機密,別人看一眼就知道,被學了那是遲早的事情。好了,這事情,等他過來再說!”
紀博杭知道不能再勸了,自己這侯爺壓根就不能常理去揣測!
余靖和王罕,提刑司提刑官周中複一起到趙乾雲的府上,鹽場的事情還是要和趙乾雲當面說的,畢竟這事情趙乾雲是當事人之一。
趙乾雲三個封疆大吏余靖和王罕,周中複行禮之後,余靖介紹道:“這位是提刑司憲台周中複!”
趙乾雲行禮:“小子見過憲台!”
周中複連忙上前扶起趙乾雲:“哎!不必行禮!你我同輩,這禮折煞我也!”
余靖笑道:“這禮該受,他是我們的小輩!”
周中複當然知道已經和趙乾雲的翁婿關系,面裡笑著,實際上罵余靖不要臉百遍,然後感歎自己為什麽沒有把握這樣好的機會,讓趙乾雲成為自己的女婿。
周中複:“械鬥的事情已經完結,一十三家鹽場家主已經到案,我們過來是詢問,這事情蒼梧侯你有什麽訴求?”
趙乾雲:“宋刑統中是如何規定的?”
周中複沒有想到趙乾雲開口就是宋刑統,如果按照宋刑統,這一十三家鹽場的家主一個也別想活下去!
但作為提刑司的憲司,自然不願意出現這樣的事情,因為這種事情不能上台面,一上台面都難看!
他看看余靖!
余靖也非常吃驚,這種事情,幾乎是不經過衙門的,因為鄉間械鬥,不過官,就當沒有事情發生。
他見周中複渴求的樣子,於是說道:“這算是民事糾紛,雖然互有生死,但各自撫恤傷殘!不過官!”
趙乾雲淡淡的說道:“這樣說來,我可以堵他們家門口,用鄉間械鬥,合情合理的弄死他們全家?”
余靖有點尷尬,不過趙乾雲說的有道理,於是點點頭說:“可以這樣說!”
趙乾雲突然發難:“任何人糾集一群人,打死人就用鄉間械鬥搪塞?那要什麽宋刑統做什麽?要官府做什麽?”
余靖被趙乾雲堵的臉緋紅,周中複更是紅的像個猴屁股!
王罕:“我知道你的怒火,只是冤家宜解不宜結!讓這十三家出點血,補償你的損失,如何?”
趙乾雲憤怒了:“我不缺錢!他們近5000人朝我發難的時候,相關冤家宜解不宜結,嗎?
我現在要的是朗朗乾坤,這樣縱家奴殺人,不懲罰,百姓能安心上路?安居樂業?我能安心在廣州創下一項項事業?天天和各行各業打打殺殺?
長此以往,我拿什麽精力,讓廣州改頭換面,把廣州建為僅次於東京的大都市?拿什麽給大宋財政尋得大財源?
你們口中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三代之治如何實現?
十三家鹽場家主必須死,廣州治安必須肅清,否則今天這邊被偷,那邊被搶,做什麽事情?”
余靖:“你說的是對的,只是千百年來,官府從來不參與村子之間的械鬥。”
趙乾雲:“存在就合理嗎?以前是官府不作為,難道一直不作為下去?每次村子械鬥,都血流漂杵,怎麽那些村民不是白死了?
此次一十三家鹽場難道不知道我手中的刀不利?來的人不會被打傷打死?不,他們知道,知道還派人來?
那是因為死不到他們自己的家人,別人家的,給個仨瓜倆棗的葬了就是了,他們付出什麽?恐怕什麽都不用付出。
這樣的惡人不懲罰,他們還會第二次,第三次發動械鬥,得到的利益是他自己,死的不過是些螻蟻!
所以這些人必須死,只有他們死了,才沒有械鬥。
還有,你們不心疼這些死掉的百姓,我心疼,我的事業剛開始,才招攬2萬不到的員工,我還有數十個工廠,要造,數十萬職工要招。
今天死掉三百多人,要是到我工廠該多好。現在整個嶺南被儂賊殺一遍,人口本來就少,這些還是青壯,可惜啊!”
余靖被趙乾雲刺激的不輕,不過趙乾雲一點撥,也覺得這些人該死,於是說道:“是該死,好好治治械鬥這風氣,仲達!這事情就這樣定了!”
周中複見余靖這樣說,他也覺得有必要下殺手,於是說道:“好!這個殺字,我來寫!”
趙乾雲:“我不想你們認為我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余靖,王罕心中翻了一個白眼,
趙乾雲不管他們怎麽想,繼續說道:“未來工業化,需要更多的人從農村出來,所以要打破農村這水潑不進針扎不透封閉!就要打破族長,鄉紳的權威!”
余靖手壓壓問道:“什麽是工業化?”
趙乾雲說道:“工業化,就是把手工業通過機械升級後,由機械代替大部分人工,進行大規模生產,叫工業化!”
他按照自己的理解,簡單的解釋!
余靖:“機械代替大部分人工?你說還要數十家工廠,數十萬名工人要招,我知道你的能力,但這是不是太誇張了!”
趙乾雲:“這不誇張,其實這才只是起步,如果用人一生來比喻,這不過是呱呱墜地的嬰兒!”
陳琳靜悄悄的走進來。
趙乾雲看到陳琳,並沒有打招呼,而是繼續說道:“如果按照這個步驟,走上十年,這嬰兒踉蹌學步,可以肯定,開了萬世未有的盛世!”
王罕哈哈笑道:“你描繪的盛景,我王罕還能看的見,你要努力啊!”
趙乾雲:“我一個努力不行,諸君一起努力!”
周中複:“我想努力也努力不進。我聽說你嶽父入股了安廈集團,不知道我可不可以?”
趙乾雲:“行,一股1萬貫!這幾日送來!”
周中複:“好!明日就遣人送來!”
王罕:“怎麽能缺的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