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很慢,這一頓飯早早吃了一個多小時,才算是結束了。
而杜藍也是吃得滿意的坐在那裡,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半躺在那大椅上,舒服的不想再動。
“終於又吃了一次飽的,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吃飽飯,這種感覺好長時間沒有了。”
“早知道,又何別當初呢!”
張天浩呵呵的笑了幾聲,然後從房間裡拿出了杯子,牙刷,還有毛巾、香皂,洗頭用的梳子。直接遞給了她,指了指那邊的水缸。
“嗯,我現在便去刷牙,我現在便過去。”
“不急,我先把你的頭髮剪剪,不然你的頭髮已經長出來,而且許多還有上一次被我燒過的痕跡。”
他找了一把剪刀,給她圍上了一塊布,然後便會在院子當中剪了起來。
很快,一個短發的學生頭直接出現在張天浩的視野之中,本來是長發的,上一次被張天浩燒了一半多,現在剪了一下,直接剪齊,就好像是一個學生頭。
“嗯,這樣好看多了!”
張天浩滿意的看了看他的傑作,雖然不是很齊,但基本上能過關了。
“好了,去洗洗吧!”
杜藍一聽,也是一愣,馬上便去了水邊,自己打水開始洗澡,很快,又把衣服重新脫乾淨,連頭也開始一起洗,根本沒有避開張天浩的目光。
“少爺,能幫洗一下頭嗎,我看不見!”
“行!”
張天浩把一些碎發掃乾淨,然後便過去幫她洗頭,即使是張天浩一開始幫她衝洗過,身上,頭髮裡面,依然存在著大量的黑色垃圾。
那一盆水直接洗得發黑,直到洗了五次,才算洗了一個差不多。至於身上的泥,即使是張天浩幫著洗,至少也要洗下二斤灰來,實在是太髒了。
直到太陽落山,張天浩才把她身上洗了一個乾淨,至少不再有那種臭臭的氣味,相反傳來了淡淡的香皂的香味。
重新裹著一條床單的杜藍,這個時間顯得安靜了許多,看著張天浩,開始隨意的跟張天浩聊了起來。
隨著她把自己的情況說了出來,甚至跟張天浩交待了所有的事情。
杜藍,或者說他杜家父母並不是她親生的父母,而是日本人,從小收養了她。不光是她,還有幾個跟她一樣的孩子,然後慢慢的供她們讀書,教導她們帝國特工的知識。
這都要從1928年開始,當時的她也不過是十一歲,即使是到現在也才20歲。
所謂杜家,只不過是一個掩人耳朵罷了,從小便把她們買回去,然後進行教導,直到1935年開始,便把人派出去執行任務。
至於她的小夥伴,也都是一些孤兒,或者是被賣掉的孩子,只不過,他們的身份都不一樣而已。
她比較幸運,被杜父,也就是木佐慎給認為義女,不過只是對內,對外便是女兒。其實他一共收了八個人,四男四女,都是義子義女。
七年的培養,直接讓她們成為一個優秀的特工,而且都去讀書了,融入了學校當中。
有的已經打入了地下黨內部,有的是打入了國民黨內部,甚至還動用關系,人情,把八個人全部送入其中。
至於代號,她並不知道,只是知道一些人物的特征而已,並且全部保密,即使是她也不知道另外七個人的身份是什麽。
惟一知道的,便是跟她比較要好的一個人,無意中透露出來,她加入了地下黨,而且是天津地下黨,叫顏紅。
這是由學生直接發展成為地下黨的人,另外六個人,如果見面,她還能知道這些,而且他們之間也有一張合影,那是三年前的合影,只不過現在人都變化很大,也不定能認得出來。
他們所有的證件都是由木佐慎辦理的,而木佐森是日本特高課中的一員,是由土肥圓一手慢慢扶植起來的,在中國潛伏多年的老特務,而他的妻子也是日本人。
從小訓練他們,她們自然沒有少吃苦,打罵是常事,一提到這個,杜藍便是一陣的顫抖,顯然小時候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幾乎對於木佐慎形成一種本能的畏懼。
“如果這個木佐慎一家死了,會如何?”
“不知道,不過,我們的關系已經換到了特高課,平時我們也不會怎麽聯系,一般都是通過收音機給我們下達命令的。只是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收聽收音機了,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嗯,看來你真的悔改了,什麽日本的勇士,什麽武士道的精神,不過是一群傻子把自己神話而已,中華民族會站起來的,站在世界強國之林,只不過現在還有些積弱而已。”張天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語氣堅定。
“少爺,這是真的嗎?”
“也許我們這一輩子,還可能看到,但前提是你要好好的活著,現在是1937年,當中華民族站起來的時候,你才會發現,你今天的選擇是多麽的正確。”
“謝謝少爺的教晦。”
“不用客氣,我也是有著信心的!”
張天浩的眼神之中也閃過了一絲的迷茫,在後世,中華民族強大至極,而且是越來越強,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那麽簡單。
而杜藍看著張天浩的看神,也知道張天浩在想著什麽,不然也不會說說便流露出向往的神情。
兩人做了好一會兒,張天浩才回過神來,緩緩的開口道:“繼續跟我說說其他的情況吧?”
“是,其實我們這些人都是單線聯系的,在新京這裡,我隻與憲兵隊特高課的小田二男聯系,他知道我的情況,其他人都不知道,而且一直以來,我都在潛伏當中,至於任務,如果有需要,我會拿出我的證件直接找小田二男。”
“還有大佐發發給我的任務,一般都是通過收音機收聽的,但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聽到了,畢竟我這裡沒有任何的結果,自從我來了新京之後,你也根本沒有與我聯系,而周放那邊也是我通知小田的,只是通過另一種手段才讓你相信不是內部出的問題。”
“至於柳前進,早已經是我們的人,在天津的時候已經投靠了我們,只是他作為一枚棋子而已,並沒有動,只是沒有想到,他也被特務科給盯上,而且再一次投靠特務課,我也沒有想到。”
“不過他現在已經死了,但他並不知道我的存在!”
“那天津站呢,裡面有沒有其他的叛徒?”
“少爺,現在的天津站的情況,我也不知道,畢竟大半年了,即使是有,我也不可能知道,土肥圓將軍自己掌握的。”
“至於現在土肥圓將軍作為一名軍人,從去年開始,便已經調任14師團作為師團長。不過,他並沒有放過我們所有人,我們這一批諜報人員一直是他掌控的。”
“他沒有把你們交出去?”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