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亨嘉用火折點燃了竹炭,在上面燒了一壺水。從一旁的櫃子上拿下了一罐茶葉。
王志和上前接了過來,說道:“主子,這種事交給老奴就行了。”
朱亨嘉看王志和一眼,點了點頭。朱亨嘉坐在椅子上,問道:“大伴,你對這件事有什麽想法?”
王志和放下罐子後,半個屁股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椅子上。想了想,回應道:“主子,南寧府離我們太遠了。單靠我們的勢力恐怕無法剿滅那裡的匪徒。”
朱亨嘉用手指不斷地敲打著桌面,說道:“給南寧府的知府去封信,請他剿匪。我靖江王府願去白銀五千以作軍資。”
王志和用筆將朱亨嘉說的都記了下來,見朱亨嘉看向自己的手中,解釋道:“老奴老了,記性不太好,用紙記錄一下。”
朱亨嘉看著王志和有些花白的頭髮,感歎道:“真是歲月催人老啊。大伴這些年辛苦了。”
王志和見水開了,起身拿起水壺給朱亨嘉的小茶壺泡了一壺茶。朱亨嘉看著眼前的小茶壺。拿起放在了手中把玩,暖暖的很是不錯。
南寧府,知府衙門中。知府楚材看著手中靖江王府的書信,命人將信使請下去休息。
楚材在思考片刻後,最終下定了決心。楚材命人找來了南寧衛指揮使石濤。
此時,南寧衛指揮使石濤正在家中睡大覺。被管家叫醒之後,石濤來到了大廳之中。
信使見石濤出來,上前遞上了令牌,說道:“石大人,知府大人請你去知府衙門有要事相商。”
石濤看著手中的令牌確定了信使的身份,說道:“嗯,你回去告訴你家大人。石某會盡快過來的。”
說著,將手中的令牌交給了管家,讓其轉交給信使。
更衣後,石濤坐著橋子來到知府衙門前。石濤走下橋子,抬頭看著眼前的知府衙門走了進去。
楚材見石濤走進房門,起身迎了上去。兩人一陣寒喧之後,楚材將靖江王府的書信交給了石濤。
石濤一番翻看後,抬頭看著楚材問道:“楚知府是想我出兵剿滅這夥山匪?”
楚材點了點頭,指著信說道:“靖江王一脈自太祖始在我廣西盤桓了兩百多年,不是你我二人可以輕易開罪的。”
石濤敲了敲了書信,問道:“那東西如何分?”
得到自己要想的答案之後,石濤滿意地離開了知府衙門。
命橋夫直接前往南寧衛駐地,又對管家吩咐道:“去府中調五十家丁備齊兵刃趕往南寧衛黃千戶所駐地。”管家領命騎馬趕往了府中。
南寧衛黃千戶所中,寂靜許久的鼓聲很快響徹了整個營地。
在小旗、總旗的驅趕下,大批士卒手忙腳亂地跑到了操場上。
石濤站在高台上看著台下的眾人,對著一旁的千戶黃左問道:“這就是你平時的訓練結果。”
見黃左還想解釋,石濤揮手打斷了他。對著黃左說道:“我不需要你的解釋。要是這次剿匪出什麽差錯,你就自己去向靖江王府解釋吧。”
等石濤手下的家丁到後,石濤領著一眾老弱出發了。
在經過幾個時辰的急行軍後,石濤看著東倒西歪的士卒。石濤喊道:“停止前進,原地休整。”
管家拿過一個毯子墊在地上,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石濤掃了一眼,坐了下來。
管家又端來了水和食物,放在毯子上。石濤問道:“離到匪徒的山寨還有多遠?”
管家下去打探一番後,回來對著石濤說道:“老爺,屬下打探過了大約還有八公裡。”
石濤拍了拍手中的食物殘渣,命人找來了黃左。黃左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你尋屬下前來所謂何事?”
石濤對著黃左吩咐道:“你馬上派一個百戶領著人馬先行出發。在白雲山腳安營扎寨,待我們率大軍後至。”
黃左領命下去了,在其命令下很快有一支隊伍脫離了大部隊先行趕赴白雲山。
領頭百戶李倫邊跑邊說道:“姓黃的這王八蛋,好事沒想著我。探路、安營扎寨這種髒活累活到記住我來了。”
在其磨嘰下,一個多時辰後,李倫才領著手下的數十號人馬到達白雲山腳。
在四處看了一番後,李倫選擇了在河邊安營扎寨。在李倫的吩咐下,躺在地上休息的手下又爬了起來。
李倫尋了一草地,自己躺在地上休息了起來。
在睡夢中,李倫突然感覺有人踹了自己一腳,張口罵道:“哪個王八犢子打攏本大爺睡覺。”
在臉上又挨了幾巴掌後,李倫捂著臉,張開了眼睛。看著頂頭上司黃左滿臉笑意地盯著自己,李倫的心砰砰直跳。
李倫抬手扇了自己幾個巴掌後,問道:“大人,小人不知道是你啊?多有得罪,還謝大人海涵。”
黃左拍了拍李倫的肩,說道:“看在你探路的份上,這次我就不重罰你了。明天,你這個百戶繼續探路吧。”
李倫還想說些什麽補救一下,黃左沒有理會起身離開了。
李倫只能在草地上,獨自傾泄心中的怒火。一會,認命地躺在了地上。
營寨中,石濤看了會四周簡陋的營帳。對著一旁的管家吩咐道:“今晚,所有的家丁都不要解甲了。”
管家聽後點了點頭,說道:“老爺放心,今晚我親自帶人守在你的帳前。”
石濤拍了拍管家,說道:“帳外就不必了。你帶人守在帳內就行。這天,帳外太涼了。”
在兩人談話間,家丁將石濤的晚餐端了進來。管家見後,退出了營帳。
來到家丁的營帳中,管家拿起一張餅吃了起來。吃完手中的餅後,管家看著眾人,說道:“諸位,今晚辛苦大家了。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今晚就不解甲了。等剿匪結束後,我請大家喝酒吃肉。”
聽到喝酒吃肉的字眼,眾人一片歡呼,眾人頓時感覺手中的大餅更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