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射設備隱蔽部內的火力攢射持續了約五分鍾,共有四十多名日軍倒在了血泊之中,戰壕內到處都是被打成篩子的屍體,然而,接下來,更令日軍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戰壕拐角處的崖壁突然被人砸開,接著,從裡面鑽出了一個又一個的中國士兵,牆裡不僅能鑽出子彈,還能鑽出中國士兵!
直到看到凶狠的中國士兵端著衝鋒槍從戰壕的拐角處衝出來,朝井中隊的日軍才意識到,自己徹底的被算計了,昨夜中國軍隊的潰敗,那劇烈的爆炸,還有戰壕中丟棄的彈藥,物資,食品,全都是假的,全都是中國軍隊的誘敵之計。
只是,現在反應過來,實在是為時已晚。
“弟兄們,衝出來,和排長匯合。”
一班副楊彪一腳踹開了縱射設備隱蔽部出口的遮蔽物,和身後的兩名士兵破牆而出,剛一出去,就和兩名灰頭土臉的日軍打了個照明,地上,起落門上,戰壕沿上,到處都是日軍的屍體和傷兵,楊彪二話不說,對著面前的日軍扣動扳機,一串晉造衝鋒槍子彈射了出去,將兩名日軍打倒在地,由於距離過近,幾顆子彈甚至穿透了日軍的身體,余勢未衰的打在起落門上,濺起了濃密的木屑。
“炸死你。”
楊彪身後的一名士兵又投出一顆手榴彈,轟的一聲在不算寬大的戰壕之中炸開,戰壕之中又傳出了一陣陣的慘叫聲。
“弟兄們,快走,和排長匯合。”
楊彪又一次扯著嗓子大喊,此時,縱射設備隱蔽部之中的弟兄都衝了出來,邊撤邊打,跨上了戰壕前方的平地開始狂奔,按照何煒站前與他們的約定,開火之後不要磨蹭,立刻鑽出來與發起衝鋒的大部隊匯合,一頓猛衝猛打,這些弟兄連一個受傷的都沒有,就快速脫離了混亂的戰壕。
衝鋒號聲不斷,楊彪帶著這十幾個弟兄衝到戰壕前的平地上之後,很快就看到了如猛虎下山一般衝過來的第六連大部隊,第六連的衝擊隊形之中,第二排沿著左側交通壕突進,第三排沿著右側交通壕突進,第一排則在何煒的親自率領之下,殺氣騰騰的衝上了戰壕前的平地,以居高臨下,銳不可當的氣勢成為了全連的攻擊箭頭,超出了第二排和第三排的攻擊勢頭,發起了猛衝。
“殺啊。”
一排官兵氣勢如虹,喊出了震天的喊殺聲,見到楊彪等弟兄全須全尾的歸隊,何煒在心中叫了聲好,而後頭也不回的對楊彪等人大喊道:“全體歸隊,全排一字排開,各班以伍為單位,按前三角隊形攻擊前進,向敵軍發起進攻。”
“第一班,按前三角攻擊隊形展開。”
“第二班,按前三角攻擊隊形展開。”
“第三班,按前三角攻擊隊形展開。”
隨著各班班長的指揮口令,第一排完全展開,排裡的三個步兵班排成一線的同時,各個班也按照前三角的攻擊隊形展開,三個步槍伍排成前三角隊形在前突擊,輕機槍伍在後壓陣,與訓練中不同的是,本應在後面帶領輕機槍伍的班長全都衝在了最前面,一排的每一名士兵都以最快的速度發起衝擊,在何煒的帶領下,他們取得了一個又一個勝利,沒有人再害怕日軍,沒有人再怯戰,所有人想的都是再和日軍搏殺一場,再打贏一仗。
第一線戰壕中,朝井憲章推開身邊的指揮班班長屍體,從血泊中爬了起來,看到帶著泰山壓頂一般氣勢猛衝過來的第六連士兵,他知道,自己被埋伏了,他很後悔做出了獨走的決定,可為時已晚,全中隊都已經陷入包圍和埋伏之中,即使自己僥幸帶部隊衝出去,等待自己的也是軍事法庭的審判,那麽,與其死在軍法隊的子彈下,不如和中國軍隊拚死一搏,維持住自己作為帝國軍人和武士的最後尊嚴。
看著身邊的一百多名部下,朝井憲章揮起手中軍刀,大喊道:“朝井中隊的武士們,讓我們和中國軍隊決一死戰,讓我們為天皇陛下盡忠,讓那些中國軍隊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武士。”
“為天皇陛下盡忠!”
“天皇陛下萬歲!”
戰壕中的日軍士兵紛紛舉起雙手,癲狂的大喊。
“勇士們, uukanshu 衝啊!”
朝井憲章跳出戰壕,一百多名日軍士兵怪叫著躍出戰壕,正好對著第一排衝擊的方向,挺著三八大蓋,揮舞著軍刀,發起了瘋狂的衝擊。
第六連的衝擊隊列在日軍的視角看來,就好像是一張灰色的旋風,日軍的衝擊隊列,就如同一張殘破且粗獷的屎黃色地毯,雙方的距離越拉越近,一場硬碰硬,刀對刀的碰撞即將展開。
看到日軍躍出戰壕也發起了衝擊,何煒嘴角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雙方互相對衝,距離一百多米,何煒這時突然放緩腳步,大喊道:“全排都有,匍匐臥倒,輕機槍伍就地射擊掩護,不再突進。”
命令一出,令行禁止,第一排全體官兵立刻停止衝鋒,紛紛臥倒在地,而衝擊在全排隊伍最後方的三個步兵班輕機槍伍卻紛紛前出,三名輕機槍手提著捷克式輕機槍衝到了最前面,衝到最前的是第一班的輕機槍手江起龍,江起龍爬到何煒身邊,半跪著看了何煒一眼,何煒對他點點頭,江起龍提著捷克式,對著衝來的日軍隊列扣動了扳機。
“去死吧。”
噠噠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