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軍突擊總隊的營區中,在寬闊的操場上,三千多名新兵,分成了三股大隊正在進行分列教練,在各自的班長和教官的帶領下,訓練著入伍新兵最基本的製式教練,即軍姿,軍禮,隊列,口令,原地轉法,立正,稍息,集合,乃至穿衣帶帽打綁腿等入伍新兵最基本的新訓教練。
腳步聲,喊叫聲,口令聲甚至是訓斥與喝罵的聲音充斥著整個操場,飛揚的塵土在陽光下隨風四處飛揚而起,帶著濃鬱的汗臭隨風飄散。
教練場上,三千多人的整齊操練場面看起來也是蔚為壯觀,由貴州的後方師管區調來的兩個營志願兵到達之後,何煒又向何部長請求補充一批新兵,於是,何部長便就近將江漢師管區的一個新兵營撥給了何煒。
如此一來,陸軍突擊總隊的新兵數目才算是基本滿額。
補充給陸軍突擊總隊的新兵陸續到達後,何煒立刻組織部隊開訓,而訓練新兵的幹部骨乾們,也忠實的執行了何煒對於製式教練的基本要求。
那就是雖然時間縮短,可質量卻萬萬不能縮短,一定要保質保量的將這批新兵從老百姓轉變成軍人。
按照何煒的計劃,突擊總隊的訓練將會分為四個階段。
正在教練場上接受嚴苛訓練的新兵們個個汗流浹背、衣裳濕透,時而有體力不支者暈倒在地者,其艱苦程度可見一斑,而軍人最基本的精神和意志力,也正是由於這製式教練的種種磨礪中一點點的催生而出。
“長官,這是經過我改良之後的刺殺術,最早是我在忻口會戰時搞出來的,其實很簡單,就四招,一是劈砍,二是槍托直擊,三是槍托上擊,四是槍托下擊,這拚刺刀,拚的就是個狠勁兒,咱們不比日本人,在這上面吃了不少虧,我也是和日本人交手之後才悟出來的,這日本人拚刺刀的時候專用刺刀劈刺,卻少用槍托進行攻擊,我就把槍托加入進了刺殺訓練。”
此時正在教練場上狂練刺殺操的四百多人,都並非是陸軍突擊總隊的人,而是第一零三師的軍士和軍官,此前,何煒曾經承諾要幫何紹周訓練軍士和軍官,在陸軍突擊總隊的新兵開始訓練之後,何煒也如約接收了何紹周送來的軍官和軍士,對第一零三師的軍官軍士開始了培訓。
甚至,會唱正經軍歌的只有黃埔軍校出身的軍官,而他們會唱的歌曲,也只是黃埔軍校的校歌。
第四階段,則為專精訓練階段,完成前三階段的訓練過後,所有新兵則開始實行分科與分專長教育,為每個人確定日後的戰鬥崗位,例如步槍兵,迫擊炮手,彈藥兵,機槍副射手等等,各個專業相同的新兵將會被集中到一起,進行為期一個半月的專精訓練。
何紹周連連歎道。
第二階段,即新兵的基本技術教練階段,為期一個月,在這一個月內,所有新兵都要完成步槍,手槍,輕機槍的使用保養教練和手榴彈的投擲訓練,每一人都要掌握部隊中最基本武器的操作與使用
第三階段,為基本戰鬥教練和體能教練階段,為期一個月,在此期間,所有新兵都要以三公裡輕裝和負重跑步來鍛煉基本戰鬥體能,同時以五百障礙(高低杠、爬竿、板牆、高跳台、跳壕溝、獨木橋與低絆網)來培養最基本的戰術意識和技巧。
對此,犯了難的骨乾們使盡了渾身解數,有的老兵教新兵唱起了前北洋軍的軍歌-三國戰將勇(亮劍中的暫七師軍樂隊進行曲),還有的出身前張宗昌直魯聯軍的老兵居然教新兵背張宗昌的詩詞。
何紹周與何部長幫了何煒那麽多,投桃報李,何煒自然也得賣力氣的幫人家訓練官兵,因此特別抽調了一批富有實戰經驗的骨乾軍官和軍士,專門訓練這批友軍官兵。
最後,還是哭笑不得的何煒親自出手,剽竊了一首穿越前在一部老電影中學來的歌曲,其歌詞內容為:“入伍先當大頭兵,頂頭上司是班長,班長上面是排長,排長上頭有連長,連長營長副團長,團長旅長參謀長,軍長師長司令官,統統不如委員長!”
“下托擊!”
屆時,唯有通過這四階段的嚴格訓練後,陸軍突擊總隊才能真正的落地成為一支強軍,而這環環相扣的四個階段,可以說是每一階段都至關重要,不可放松。
當然了,何煒也懂得循序漸進和物極必反的道理,盡管在正課訓練時間十分嚴格,但在休息的時間段,帶隊訓練的骨乾們還是會讓新兵們松松勁兒,休息休息,何煒還特意叮囑骨乾們組織一些拉歌比賽,教新兵們學唱一些軍歌來調節氣氛。
而何紹周提到軍校畢業生之後,何煒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第一零三師在擴編組建之後的軍官缺口多,可陸軍突擊總隊到了組建時也勢必會面臨軍官短缺的同樣問題。
這些官兵中有半數是掛著下士,中士和上士軍銜的軍士,還有一半則是掛著準尉,少尉,中尉,乃至上尉的軍官。
可何煒的想法雖好,卻也鬧出了一些笑話,唱歌固然好,可問題是帶隊訓練的骨乾們卻根本不知道教唱什麽歌曲,犯了難。
“殺!”
“好,我把人交給你訓練果然沒錯!你手下的這個少尉軍官也是個精乾的,一看就是個刺殺好手,出槍,收槍,刺槍的動銜接流暢,有股子氣勢。”
對這剽竊來的歌曲所帶來的稱讚,何煒自是發揮了穿越者的厚臉皮特性,毫不臉紅的照單全收。
“殺!”
“全體都有,預備!”
太陽底下,雨水坑裡,一動不動的站上半個小時一個小時的,對許多人來說簡直是比頂著日軍的機槍衝鋒還要可怕的活計。
“殺!”
其中還有幾十名掛著圓形軍校學生領章的軍校畢業見習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