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兒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徐大龍了,在此期間,卻不斷收到了徐大龍送來的金錢和其他物資。
這使得她越發想念,聽說徐大龍要過來,她早早的就來到了金礦的門口。
看到徐大龍等人乘坐的車輛,不等車輛停穩,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前來。
“大龍哥。”楚韻兒叫了一聲,眼圈直接就紅了,一雙妙目閃著淚花,喜悅和激動此刻已經消失不見了,神色黯然,隻叫出了這一聲,就不再言語了。
徐大龍看到楚韻兒的表現跟以往迥然不同,不免有些納悶,很想詢問一下,可是現在眾目睽睽的,他也不好多說什麽。
今天楚韻兒的情緒的確有些低落,如果以往,她會當著別人的面,毫不顧忌地挽起徐大龍的手臂。她今天就像一隻小貓一般,乖乖地跟在徐大龍的身邊。
來到了楚韻兒的房間,丫鬟小美給他們沏上了茶,她用擔憂的目光望望楚韻兒,用有些幽怨的目光看了看徐大龍,然後就退了出去。
徐大龍關切地問道:“你怎麽了?”
楚韻兒不說話,眼淚卻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自從認識楚韻兒以來,徐大龍這是第一次見到她如此委屈的樣子,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適應。
他仔細地想想,試探著問道:“是不是你哥給你來電話報了?”
楚韻兒依舊不理睬他,眼淚更多地湧了出來。她越哭越傷心,身軀微微地顫抖著。
徐大龍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他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只能默默地陪伴著她。
徐大龍猜得沒有錯,這件事情的確跟楚雲飛有關。楚雲飛對於楚韻兒十分疼愛,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喜歡徐大龍,兩人之間的關系一直也很好。他不止一次問過楚韻兒跟徐大龍之間的關系,楚韻兒不肯說,他也不方便直接問徐大龍。他又遠在新河縣城,對於他們之間的事情也不太了解。
楚雲飛外表看上去人高馬大,孔武彪悍,其實是一個心思縝密、城府很深的人。以他的經驗,總覺得楚韻兒跟徐大龍之間的關系有些問題,再加上父母向他詢問楚韻兒的婚事,他就決定親自去了解一下。
於是他就來到了馬武山根據地,旁敲側擊地向李雲龍、趙剛了解這件事情。
徐大龍跟楚韻兒以及林雪瑩之間的曖昧不清的關系,李雲龍和趙剛都有些看法,總覺得徐大龍似乎有腳踏兩隻船的嫌疑。盡管他們對徐大龍十分尊敬,可是在這方面還是有些不滿。
自從林雪瑩跟徐大龍之間確立了關系之後,他們二人心裡才踏實了一些。他們也催促過徐大龍趕緊把這件事情跟楚韻兒說清楚,以避免在群眾中造成不好的影響。
楚雲飛來拜訪他們二人,在閑談當中有意無意地打聽徐大龍跟楚韻兒之間的進展的情況。
李雲龍和趙剛有著豐富的生活閱歷,自然是不願意摻和這些事情。可是他們都是正派人,他們都清楚徐大龍、楚韻兒之間的關系,楚雲飛當面問他們,他們很難假裝不知道,臉上的表情十分尷尬。
楚雲飛心思縝密,直接就看出了問題,他決定把這件事情搞清楚。根據他的了解,李雲龍為人比較狡猾,從他那裡恐怕問不出什麽來。
趙剛比較正直,他就單獨找趙剛,單刀直入詢問楚韻兒到底跟徐大龍之間的關系出現了什麽問題?
趙剛十分尷尬,在他的心目中,楚雲飛是一位愛國的抗日將領,他不會,也沒有辦法欺騙他。
趙剛乾脆就把徐大龍、林雪瑩和楚韻兒之間的關系說了一遍。他告訴楚雲飛徐大龍跟林雪瑩已經正式確立了戀愛關系。他相信徐大龍,也相信楚韻兒,能夠正確地處理好他們之間的關系。
楚雲飛也很多次見過林雪瑩,他原本就覺得她跟徐大龍之間似乎有些曖昧。
從趙剛這裡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之後,他的心中有些惱怒。可是他跟徐大龍的關系十分密切,對徐大龍也十分尊重,而且出楚韻兒已經是成年人了,他們之間的事情也不好過多的插手。
但是他認為還是有必要把他了解到的情況告訴楚韻兒,於是就給楚韻兒發了電報。
其實楚韻兒冰雪聰明,她早已經察覺到了,徐大龍跟自己之間的關系盡管看上去十分親密,可總是差著一點兒什麽。林雪瑩由於工作的關系,成天跟在徐大龍的身邊,她一早就看出了林雪瑩跟徐大龍之間的關系同樣十分親密。
楚韻兒已經察覺到了,在她們二人當中,徐大龍更偏向於林雪瑩。她就有了很深的危機感。
楚韻兒敢愛敢恨,也喜歡爭勝,她曾經做出了很多努力,明說暗示,可是徐大龍就是不肯開口。她漸漸的意識到了,自己今生恐怕跟徐大龍無緣了。
有一段時間她想放棄徐大龍,於是就離開了馬武山根據地,返回了二戰區長官部。上一次她去重慶,也有躲避徐大龍的意思,後來想就留在重慶那邊生活,今後再也不回來了。可是,沒想到她卻被土匪劫持,結果又被徐大龍救了出來。
這一下她的心裡又燃起了希望,於是又回到了馬武山根據地,結果徐大龍還是沒有任何的表示。情感的折磨,讓楚韻兒這樣樂觀開朗人,也不免有些黯然神傷。來到了重慶之後,徐大龍對她十分關心,不僅幫她處理各種麻煩,有什麽好東西也都給她送過來。
楚韻兒心裡既高興,又感到淒涼。她知道徐大龍這是內疚,所以才想用其他的方式來補償。這些不是她真心想要的,可是她卻也無可奈何。
如今她已經從楚雲飛那裡獲得了確切的消息,急於見到徐大龍,可是見到徐大龍之後,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是感到無比委屈。
說實在話,造成今天的局面和徐大龍的性格也有些關系。他本人有些太注重情感了,跟林雪瑩和楚韻兒之間的事情他就不應該這麽拖泥帶水,早應該做出決斷,也不至於導致楚韻兒現在如此痛苦。
當然,這中間還摻雜著徐大龍的一些私心。
說實在話,林雪瑩和楚韻兒都十分優秀,他哪一個也不願意放棄。假如他不是地下黨方面的人,他會毫不猶豫地將這二人一起娶了。
面對著梨花帶雨的楚韻兒,徐大龍心裡也有些難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楚韻兒哭了一陣,漸漸恢復了平靜。
她說道:“大龍哥,我想喝酒。”
徐大龍沒有說什麽,就吩咐人送來了酒菜,二人就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
這一頓酒喝了很長的時間,到底多久徐大龍也不記得了,反正他喝著喝著睡了過去。
“喔喔喔。”在礦區的家屬院裡養著一群雞,其中有一隻漂亮的蘆花雞高大威猛,每天早晨它就會引亢高歌。其他的公雞也跟著叫了起來。
徐大龍被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就看到自己的身邊躺著一個人,那人蓋著被子,一雙白皙的手臂卻露在外面。
徐大龍的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他猛地一下就坐了起來。他的動作不是太猛了,驚醒了睡在他身旁的人。她轉過頭來,露出了一張嬌美的面龐,果然是楚韻兒。
楚韻兒看著傻愣愣地望著自己的徐大龍,嬌羞地說了一聲“大龍哥,”忙將頭扭向了一邊。
徐大龍腦袋有點懵,甚至有點害怕,很明顯的,自己已經跟楚韻兒打了撲克。這下麻煩大了,他不知道今後該怎麽面對林雪瑩,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楚韻兒。還有,他可是地下黨方面的幹部,出了這種事情,就是嚴重的生活作風問題,他立再多的功也沒個毛用,一旦事情被揭露出來,他在地下黨方面的前途也就完了。
徐大龍坐在床上發呆,楚韻兒轉過頭來,靜靜地望著徐大龍。
片刻之後,她鼓足了勇氣,撲進了他的懷中,說道:“大龍哥,你不必擔心,能夠這樣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不會糾纏你,隻想要一個屬於你我的孩子,你可以去跟別人結婚,過你正常的生活,將來我會自己帶著這個孩子一起生活。”
楚韻兒可憐兮兮的樣子令徐大龍十分心疼。她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性情高傲,她這個樣子令徐大龍也十分心疼。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面臨的就是這樣的局面。他也沒有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坦然地面對這一切。
徐大龍考慮再三,還是決定跟林雪瑩結婚,他不能對不起林雪瑩,要給她一個完整的婚姻。他也不想對不起楚韻兒,也只能跟她暗中保持這種關系。至於將來,等抗戰勝利後再說。
楚韻兒知道自己想跟徐大龍結婚已經是不可能了,能夠保持這種關系,她也就知足了。既然她選擇了接受,心態就扭轉過來了,很快又恢復了往常那副輕松快樂的樣子。徐大龍在金礦的期間,楚韻兒表現得十分正常,別人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麽。
為了安排好楚韻兒未來的生活,徐大龍找到了王將軍,通過他介紹一位朋友,替楚韻兒在米國購置了一個莊園和一部分房產。
他給第九戰區打去了電話,邀請張副官過來,和楚韻兒一起結算了這一個階段金礦的收益。
徐大龍叮囑張副官一定要照顧好楚韻兒,然後帶著分給八路軍的160根大黃魚返回了馬武山根據地。
回到根據地後不久,徐大龍就跟林雪瑩商量結婚的事情。
林雪瑩盼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她欣然同意,然後他們分別向組織上打了結婚報告。
徐大龍終於要結婚了,這可是一件大喜事,司令員親自批準了徐大龍和林雪瑩的結婚報告。
徐大龍不想張揚,打算跟林雪瑩悄悄結婚,就在馬武山根據地請上趙剛、李雲龍、張大彪以及軍分區的主要領導們,小范圍吃個飯就算了。
但是上級卻不同意這麽做,上級知道徐大龍在各方面都有著廣泛的人脈,希望徐大龍能夠利用這次結婚的機會,為統一戰線做出貢獻。並特地告訴徐大龍,這是鄭治任務,必須完成。
徐大龍十分無奈,隻好將自己要結婚的消息公布了出去。
他的人脈實在是太廣泛了,各方面的賀電如雪片一般飛來,有條件的要麽親自前來,要麽派人過來參加徐大龍的婚宴。
在八路軍方面,有二戰區長官部王代表、太嶽軍區斯令員、參謀長、各個軍分區的首長們、冀中軍區、濟南軍區,包括新四軍方面也都派人前來參加。
陝北方面,原重慶地下黨負責人派人攜帶禮物,代表他本人來參加山西的地下黨組織徐大龍的婚宴。保定、北平地下黨組織不方便派人,也發來了賀電。
果軍方面第九戰區、第五戰區派來了代表中條山指揮部付將軍、重慶的王將軍、二戰區長官部副參謀長、作戰處長李坤、後勤部長官們、楚雲飛和358旅團以上軍官, 都趕來親自參加徐大龍的婚宴還。有其他各方面的關系也都派人送來了禮金。
軍統方面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見。不方便公開出面,派出林忠民以私人的身份送來了大筆的禮金。
閻貴武也派王樹懷攜帶了禮物,以私人的身份參加了徐大龍的婚宴。
徐大龍的老朋友們張萬和、孔捷、丁偉等人更是十分熱心,他們提前就趕了過來,幫助李雲龍、趙剛等人為徐大龍籌備婚宴。
徐大龍的婚宴規模很大,各方面親自前來到賀的有身份的人員就多達數百位,收受的禮金竟然超過了百萬大洋。
這樣的排場就連斯令員也有些吃驚,他感慨地說道:“徐大龍的面子還真大。咱們八路軍要多幾個這樣的人物,這統戰工作就好開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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