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一起來迎接徐大龍的還有特戰隊的那些隊員們,見到了老守長,一個個也都十分激動,恭敬地向他敬禮問候。
李秋林帶過來的特戰隊員們以前都是徐大龍的兵,每一個人他都認識,不僅能夠叫出他們的名字,還能夠說得出他們的家庭背景、脾氣秉性和個人愛好。他們曾經無數次並肩作戰,早已經建立起了深厚的友情,徐大龍見到他們也是格外親切。
高參謀早已經準備好車輛,送徐大龍前去覲見負責人同志。
負責人介紹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陳先生在陝北考察過後,對於地下黨根據地進行了深入了解。在這裡他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精神力量,他看到根據地欣欣向榮,看到了祖國未來的光明,為此他感到十分振奮,更加願意為地下黨做出自己的貢獻。
在陝北期間,陳先生在高參謀的陪同下,除了對根據地進行考察之外,還去了西安、潼關等地,跟以前的一些老朋友見面,從那裡感受到了果統區與地下黨根據地之間的巨大差距,愈發認定地下黨代表著祖國的未來,堅定了支持地下黨的信心。他在完成所有的考察工作之後,決定返回南洋,繼續募捐、采購物資,支持地下黨方面。
地下黨方面勸過陳先生,說南洋如今在日軍的控制之下,十分危險,勸他留在陝北,可是陳先生態度十分堅決,一定要返回南洋。為了確保他的安全,負責人同志就想到了徐大龍,而且陳先生也希望能夠由徐大龍護送,返回南洋。這才有了徐大龍來陝北執行護送陳先生的任務這件事情。
徐大龍來到負責人的辦公室,就看到陳先生也已經等在這裡。
見到徐大龍,陳先生十分高興,親切地跟他握手,說道:“徐先生,上一次是你護送我來到陝北的,這一次還要麻煩你再把我送回去。真是辛苦你了。”
徐大龍語氣恭敬地說道:“陳先生,能夠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能夠與您同行,聆聽您的教誨,更是我莫大的榮幸。”
陳先生哈哈大笑,說道:“徐先生真會說話。能夠結識你這樣優秀的年輕人,對我來說也是一次莫大的機遇。說起來也不怕別人笑話,跟徐先生交談,總會有種讓我茅塞頓開、耳目一新的感覺,真不知道,徐先生是如何做到學識如此淵博,讓我這個老頭子感到慚愧。”
負責人笑道:“徐大龍啊,陳先生可是有著豐富閱歷的,深悟人生哲學的長者,你能夠得到他如此評價,實在是太難得了。當然,徐大龍確實學識淵博、眼界開闊,他的確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年輕人,就連我也十分佩服。”
這天中午負責人設宴為陳先生送行,他對徐大龍叮囑道:“我知道你一身本領,也相信你的能力,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定要凡事小心,不僅要保護好陳先生的安全,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圓滿地完成任務,平安回來。”
徐大龍向負責人表示了感謝,並且向他保證堅決完成護送陳先生的任務。
不久以後,徐大龍和李秋林率領一個特戰分隊護送著陳先生、陳秘書等人離開了陝北。
陳先生的身份很敏感,果府方面對他也十分關注。為了確保陳先生的安全,陳先生不能在果統區公開出現,因此在飛往重慶加油的時候,就委屈陳先生和陳秘書躲在運輸機的貨艙裡。為了避免驚動旁人,徐大龍也沒有露面,加完油之後就飛離重慶機場,前往昆明。
重慶軍統總部。
“滴答答。”隨著電台發出的信號,軍統總部電訊處接到了一封來自陝北的電報,這封電報電訊處無法翻譯,由電訊處處長親自送到了老板那裡。
老板取出專用密碼本,親自翻譯出來。看完電報之後,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情令他十分為難。左思右想,他終於決定還是將這件事情上報。
軍統老板從上級那裡回來之後,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發了一會兒呆。
然後他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鈕,秘書馬上推門進來,恭敬地說道:“老板,請吩咐。”
老板說道:“去把尤玉坤叫來。”
秘書應了一聲轉身離去,片刻之後,尤玉坤就被叫了進來。老板揮了揮手,秘書就關上房門出去了。
老板把陝北發來的電報遞給了尤玉坤,尤玉坤看完之後吃了一驚,看著老板的臉色問道:“上峰是如何答覆的?”
老板說道:“上峰不希望陳先生跟地下黨走得太近,要求陳先生把從南洋募集來的資金和物資,上交給果府方面。”
尤玉坤問道:“有沒有具體的指示?”
老板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上峰要我相機行事,我真不知道該如何相機行事?護送陳先生的是大龍兄弟,這次如果處理不好的話,不僅要受到上峰的責怪,還會徹底得罪大龍兄弟,真是讓人頭疼啊。”
尤玉坤默默地點了點頭。這件事情真是讓老板為難了,如此棘手的事情,不要說老板這個當事人了,就算是自己,怎麽想也找不到好的解決辦法。
他試探著問道:“老板,你有何打算?”
老板說道:“這件事情牽扯到大龍兄弟,我不方便直接出面,叫你過來就是讓你前往昆明,設法完成上級的指示,同時不要跟大龍兄弟翻臉。具體該怎麽辦,到時候你看情況,相機行事。”
尤玉坤聽老板說,讓自己相機行事,明擺著就把燙手山芋扔給了自己。相機行事,該如何相機行事呢?他有種束手無措的感覺。不過老板交待給的任務,他是不敢推脫的。
他馬上說道:“我立刻就給昆明的沈站長發電報,讓他設法拖住大龍兄弟和陳先生。發完電報之後,我立刻飛往昆明。”
軍統昆明站的沈站長也是軍統十八羅漢之一,他今年38歲,樣貌英俊,以行事沉穩狠辣而著稱。接到尤玉坤發來的電報之後,他立刻帶人驅車前往昆明機場。
跟隨沈站長前往機場的是軍統昆明站行動處處長李峰,他個頭不高卻十分健壯,問道:“站長,到機場後怎麽辦?直接把人扣下來嗎?”
沈站長十分頭疼,搖了搖頭說道:“直接扣人根本就行不通。陳先生可是果府方面的貴客,他在華僑當中的名聲太大了,不要說果府方面要借助於他,就算是想對他下手,也會顧忌因此而引發的輿論。
還有那個護送他的徐大龍,更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跟果府方面的上層,也包括咱們軍統當中的很多大人物關系十分密切,是不能輕易得罪的。他可是著名的抗日英雄,名氣實在太大了。雖然他是地下黨方面的人,可是上峰要想對付他,也會十分顧忌。再說了,徐大龍咱們也惹不起,他手下的特戰大隊戰鬥力強悍,不是我貶低咱們自己人,咱們軍統行動隊的能力,比起人家的特戰隊,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要是得罪了徐大龍,咱們軍統昆明站恐怕全都得完淡。”
聽沈站長這麽說,李峰也感到頭疼,問道:“站長,既然這些人如此難纏,總部為什麽還要把這個任務交給咱們來處理?他們那麽高的級別都無法處置,咱們一個昆明站又能怎麽辦?”
沈站長歎了口氣,說道:“正是因為這件事情難辦,總部才交給咱們來處理。說實在話,我沈某加入軍統這麽多年,經歷過無數風浪,卻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棘手的難題。”
李峰感慨地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還真好比豆腐掉到了灰堆裡,吹不得,拍不得,一個處理不好,咱們可能就成了替罪羊。站長,咱們不能把人扣下來,如何向上峰交代?”
沈站長不愧是老油條了,他的經驗十分豐富,說道:“明著扣人當然不行,咱們可以來暗的。這樣吧,到了機場之後,你找機場方面讓他們來製造借口,阻止飛機起飛,可以以宴請徐大龍和陳先生的名義拖延時間,然後再向上峰請示。
李峰問道:“如果上峰不做出明確的指示該怎麽辦?”
沈站長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尤玉坤在電報中已經說了,讓我相機行事,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相機行事,嗨,算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峰看了看手表,對司機催促道:“開快點!盡快趕到機場。”
當沈站長和李峰趕到昆明機場的時候,卻發現在機場上停著幾輛轎車還有兩輛卡車,轎車邊站著幾位滇軍的將領和大群滇軍士兵。等轎車駛近之後,他們就認出來了,其中有滇軍第二師師長龍英元。
沈站長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疑惑地問道:“這龍大公子到這裡來幹什麽,難道也是為了來接徐大龍的?”
李峰同樣面露為難之色,他說道:“恐怕是這樣。如果這位龍公子真的是來接徐大龍的,那事情就更麻煩了。”
沈站長鬱悶地說道:“早聽說徐大龍行事果決,膽大心細,看來此言非虛。這位龍公子恐怕真的就是他安排過來,防備咱們從中作梗的。”
沈站長和李峰猜得沒有錯,龍英元還真是徐大龍通知過來的。不過這一次沈站長和李峰想多了,徐大龍還真不是為了來對付他們的,而是因為徐大龍找龍英元有事情要請他幫忙。當然,徐大龍做事考慮周詳,已經通知了龍英元,讓他們監視機場方向,避免發生意外。
陳先生的身份很敏感,雖然有人打他的主意,在國內徐大龍卻沒有那麽多顧忌,因為在果統區如果飛機失事,果府方面難辭其咎。可是從昆明飛往緬甸,這中間如果發生了什麽意外,果府方面就沒有任何責任了。因此徐大龍不得不小心從事。
龍英元接到了徐大龍的電報之後,對於這位老朋友十分熱情,馬上親自驅車來機場迎接,而且帶來了大批警衛人員。他對於機場的加油設備、物資供應等與飛機相關的環節,進行了嚴密監控,確保飛機不能在昆明機場被人做手腳。
想看著轎車就要使到龍英元的身邊了,李峰抓緊時間問道:“沈站長,機場方面我還要去通知他們做手腳嗎?”
沈站長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吧,昆明機場負責警衛的人員都是滇軍的人,咱們的舉動瞞不過龍公子的耳目,咱們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李峰問道:“那咱們怎麽辦?”
沈站長無奈地說道:“還能怎麽辦?上峰不是交代了嗎,相機行事。”
軍統昆明站的轎車駛了過來, 很快引起了滇軍士兵的注意,他們提醒了龍英元。
龍英元就把目光望了過來,當他看清車牌之後,知道這是軍統昆明站的車輛,來的人恐怕就是沈站長。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說實在話,他很討厭這些特務,這幫家夥就是攪史棍,不僅在昆明城裡製造事端,甚至還想把手伸到滇軍當中來。
以軍統強大的背景,滇軍當中也有很多將領對他們十分忌憚,可是龍公子不怕。當初軍統方面想把人安排到他的部隊當中,就被他給攆了出去。
龍英元雖然討厭軍統的人,可畢竟都是官場上的人,還是要保保持應有的風度。當他看到沈站長走過來的時候,臉上很不情願地露出了一絲微笑。
沈站長看到龍英元距離他老遠,臉上就堆滿了笑容,快步走了過來,說道:“哎呀,想不到龍師長也在這裡,幸會啊。”
說著他伸出手,龍英元很不情願地將手伸了出來。沈站長握手的力度適中,顯得十分熱情。(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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