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斷定這就是徐大龍麾下的特戰隊。特戰隊的方向是開往馬來西亞的,不僅如此,他們通過望遠鏡遠距離觀察,看到這支部隊當中還有兩個穿西裝的男子。
由於距離較遠,看不清面貌,但是可以看到其中是一個老年人和一個年輕人。他們立刻將這個情況向上級做了匯報。
日軍的諜報機關根據所掌握的情報進行了分析。他們一直苦苦地追尋陳先生的蹤跡,後來才發現陳先生出現在陝北,說明現在陳先生已經跟地下黨攪合在一起了。
根據昆明方向提供的情報,說徐大龍乘坐運輸機護送著神秘人物,來到了仰光,有很大的可能姓,他們護送的就是陳先生。
徐大龍果然來到了仰光城,日軍方面而且已經聽到了傳言,陳先生跟華商總會的人有接觸,並且參加了一些活動。這就確定了從昆明傳來的消息是真實可靠的。
如今徐大龍等人離開了仰光城,看他們去的方向是馬來西亞方向,由此推斷,陳先生很可能是要在徐大龍的護送下,前往馬來西亞或者新加坡,於是仰光城的日軍諜報小組趕緊向上級做了匯報。
不得不說日軍的諜報機關真的利害,他們的推斷幾乎完全正確。山下奉文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十分高興,立刻指示,對徐大龍和陳先生進行圍捕,指定由高倉大佐全權負責。
高倉聽說徐大龍出現在馬來西亞,非常振奮。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立大功的機會,如果自己能夠殺死,甚至抓住徐大龍,那麽他必將名垂青史,成為島國人心目中的英雄,他家鄉的人一定會打著燈籠上街遊行,來慶祝這一偉大的勝利的,他越想越興奮,立刻乘坐飛機飛往吉隆坡。
高倉大佐首先來到了吉隆坡的特高課,跟特高課長田中商議此事。
田中也十分興奮。兩人經過商議之後,就一起前來求見日軍駐馬來西亞最高指揮官第五師團的師團長河本中將,將此事向他匯報,並且傳達了山下奉文司令官的命令,請第五師團全力配合。
河本師團長上一次在泰國和緬甸跟徐大龍交手,吃了很大虧,他一直耿耿於懷。聽說徐大竟然隻帶著一支小部隊來到了馬來西亞自己的防區,這可是報仇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當即表示,會嚴格執行山下奉文司令官的命令,全力配合高倉大佐對徐大龍的圍捕行動。
為了便於指揮,高倉和田中經過商議,在第五師團部成立了一個聯合指揮部,分別由高倉和田中擔任正副指揮,所屬成員包括,第五師團情報課的幾名參謀人員,以及吉隆坡特高課的幾名特工人員,下屬第五師團直屬勤務中隊、吉隆坡憲兵隊、馬來西亞黃協軍一個加強營,專門負責執行圍捕徐大龍和陳先生的任務。
聯合指揮部成立之後,上報給了第五師團長,得到了他的批準,並且得到了他的支持。河本師團長同意,再配屬給他們兩個汽車中隊和一個通信分隊,來保障他們的運輸和通訊。
聯合指揮部成立之後,立刻就召開了會議,研究接下來的行動部署。
會議剛開始,河本師團長就打來電話,說是方面軍司令官山下奉文對這件事情十分重視,他叮囑負責追捕徐大龍的人,務必要沉住氣,不能打草驚蛇,一定要將徐大龍放入馬來西亞的腹地來進行圍捕,以避免他受到驚嚇,撤回緬甸。
高倉感謝了山下奉文和河本師團長的指導,說一定會按照上級的部署,完成圍捕徐大龍的任務。
會議經過商量,由高倉大佐親率直屬中隊在馬來西亞黃協軍一個連的配合下,前往馬緬邊境,如果發現徐大龍等人的蹤跡,就截斷他們的退路。
田中率領特高課、憲兵隊以及馬來西亞黃協軍一個營的其余部隊,部署在吉隆坡外圍,並且通知當地的軍警人員組建圍捕小分隊,跟高倉大佐所率的部隊互相配合,對徐大龍等人進行圍捕。
此時的徐大龍並不知道,一張大網已經悄然張開了。
徐大龍等人到了邊境線之後,沒有直接從緬甸進入馬來西亞,而是按照上一次回來的路線,首先進入泰國。到了泰馬邊境之後,放棄了車輛,徒步進入馬來西亞境內。
李秋林頭腦聰明,善於學習。上一次他跟隨徐大龍護送陳先生前往陝北,感覺到自己對於熱帶雨林的相關知識比較欠缺,在路上他就不斷地向向導請教,誠懇地向徐大龍學習。
他本身就精通特種作戰,把自己學到的熱帶雨林相關知識融合進來,很快就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熱帶雨林地帶行軍作戰的套路。在進入馬來西亞境內之後,他用不著徐大龍吩咐,就妥善安排了行軍途中的安保措施。他親自帶領一個班的特戰隊員在前方開路;一個班的特戰隊員護衛在徐大龍和陳先生的周圍;另外一個班分為三個小組,分布在行軍隊列的左右兩翼以及隊尾,擔負警戒任務。這樣可以有效地避免敵人的伏擊以及追蹤。
在向導的帶領下,徐大龍等人護衛著陳先生在叢林間艱難地跋涉著。
陳先生出身貧寒,吃苦耐勞,體質很好,就算是後來成為頂級富豪之後,仍然不忘參加勞動,以及鍛煉身體。如今別看他已是花甲之年,可是在山林間行走卻絲毫感不到吃力。
反倒是他的侄子只有20多歲年紀,一路上卻是氣喘籲籲的,走不了多久就要停下來休息。但他十分要強,不忍心看到因為自己拖累了整個隊伍的行軍速度,因此咬著牙繼續堅持著。
這天中午,徐大龍等人爬上了一座山坡,在林間草地上休息、吃飯,補充體力。擔任後衛的幾名特戰隊員在一處製高點上,仔細地向來時的路上觀望。
擔任後衛的特戰隊員一共有四個人,帶隊的是一個副班長。他們留下一個人繼續監視,其他三個人坐在地上吃飯休息。
副班長吃了乾糧,喝了水,站起來打算替換負責監視的戰士。他走到那名戰士的身後,說了聲:“大遠,你去吃飯,我來替你。”
劉大遠卻沒有回頭,說道:“副班長,有情況。”
副班長一聽,頓時就緊張起來。他壓低身子來到劉大遠旁邊,低聲問道:“什麽情況?”
劉大遠說道:“我剛才看到了,那片樹林裡好像有人影在晃動。”
副班長問道:“在哪裡?”
劉大遠把望遠鏡遞給副班長,說道:“距離800米,一點鍾方向。”
副班長接過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看了足足有兩分鍾,眼睛都有些花了,也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他問道:“大遠,你是不是眼花了?沒看到人啊。”
劉大遠肯定地說道:“班長,請相信我的眼力。我的確看到了有一個人,穿著便衣,頭上戴著鬥笠。”
劉大遠是獵人出身,視力極佳,而且對於追蹤搜尋有著獨到之處。副班長是相信他的。他揉了下眼睛,繼續觀察著。大約過了五分鍾,副班長看到遠處的樹叢微微有些晃動。不久以後,就看到一個人,那個人頭上戴著鬥笠,背上還背著一個背簍。由於植被茂密,那個人的身影只是在植被相對稀疏的地方閃現幾下,很快又消失不見了。
副班長很有經驗,他抬頭看了一下太陽,然後繼續用望遠鏡朝前方觀察。不久以後他就看到遠處的樹叢中有鏡片的反光,此時太陽高懸在天空,跟前方有一定的角度。副班長的望遠鏡是在陰影當中,而對方的望遠鏡正好被太陽直射,因此才有反光。
看到對方居然有望遠鏡,這就證明此人絕非普通村民,應該是日偽的或者軍統、中統之類的特務人員。
副班長說道:“大遠,你繼續監視,我去向大隊長匯報。”
徐大龍和陳先生席地而坐,正在閑聊。副班長走過來,蹲在他們面前,低聲說道:“報告大隊長,有人跟蹤咱們。目前只看到一個人,穿著便衣,手裡有望遠鏡。”
徐大龍說道:“你去把秋林叫過來。”
很快,李秋林就來到徐大龍身邊。他已經聽副班長匯報過了,說道:“大隊長,有何吩咐?”
徐大龍說道:“你帶人過去,抓住那個跟蹤的人。要活的。”
李秋林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說完就彎著腰離開了。
李秋林叫來了一位班長,對他吩咐了幾句。
那個班長點了點頭,就帶著幾名戰士換上了日軍的軍服隱藏了起來。
突然出現的情況,令陳秘書有些緊張,他問道:“徐先生,咱們被人跟蹤了,會不會有危險?”
徐大龍微笑著說道:“沒關系的。等咱們抓到了人,弄清了情況,會妥善安排的。”
徐大龍不慌不忙,繼續帶著眾人在這裡休息。過了20分鍾之後,才帶著隊伍繼續前行。
跟蹤徐大龍等人的是一個30歲左右的黑瘦漢子,裝束和外貌和當地人基本一致。如果不是看到他手中有望遠鏡,很難將他跟這裡的普通百姓區分開。
此人很顯然熟悉這一帶的地形,而且他很有追蹤經驗,可以通過地上的痕跡追蹤到徐大龍等人的去向,這樣不易被對方發現,才選擇遠距離進行跟蹤的。此刻他知道前面那支隊伍的去向,用不著在地上尋找痕跡,就直接朝著山坡上走去。
突然他看到前方草叢晃動,從裡面鑽出來一名日軍士兵。他大吃一驚,轉身要跑,這才發現他的後面和兩側,都有一名日軍士兵用槍對準了他。
攔路的是一名日軍曹長,他用純熟的日語問道:“你是什麽人?在這裡鬼鬼祟祟地幹什麽?”
戴鬥笠的男子感到有些驚慌,張嘴想說什麽,猶豫了片刻,用當地的土語說道:“太君,我是這裡的百姓,是上山來采藥的。”
那些日軍士兵很顯然是聽不懂他的話,一邊用槍指著他,一邊上來搜身,很快就從他的背簍裡搜出了望遠鏡以及一部軍用報話機。
曹長走上前來,伸手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繼續用日語罵道:“八嘎牙魯,你是抗日軍的間細,死啦死啦的乾活。”
男子微微有些驚慌,他很想用日語告訴這些日軍士兵自己的身份,可是他畢竟是一個訓練有素的特工,他覺得這些日軍士兵突然出現在這裡有些奇怪,擔心是徐大龍手下的特戰隊員化裝的,想試探自己的身份。
他於是咬著牙繼續用當地的土語進行辯解,說自己是馬來西亞黃協軍的特工人員,在執行秘密任務。
特戰隊員們穿著日軍軍服,用日語來問話,就是想套出這個男子的真實身份。
雖然這個男子說的是當地的土語,可是他神情的些許變化,仍然可以讓特戰隊員判斷出他聽得懂日語。於是他們就決定繼續進行試探。
一名特戰隊員對班長說道:“這家夥肯定是抗日軍的間諜。把他帶回去,交給中隊長吧。”
班長搖了搖頭說道:“咱們還有其他的任務要完成,沒時間在他身上浪費精力。把他乾掉算了。”
一名特戰隊員馬上說道:“曹長,我來吧。”說完就端起雪亮的刺刀,做勢就要往男子的胸膛上捅。
這個男子不愧是一名優秀的日軍諜報人員,在這種情況下,他仍然能夠保持頭腦的冷靜。他總覺得這些日軍士兵出現在這裡不尋常,他仍然決定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他閉上了眼睛,心卻提到了嗓子眼裡。
果然他賭對了,那個日軍士兵並沒有將刺刀刺過來。
在這一刻,班長已經基本上斷定他不是島國人的間諜,或許是其他方面的間諜。班長準備把他帶回去,交給徐大龍來親自審問。(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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