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何種形式,鏟平軍自今日起就算是真正成為有一套森嚴等級的軍事組織了。
余春霖心想世子殿下是想要把鏟平軍完善成為類似大清八旗那樣的存在,大清既然是靠著八旗打天下,那鏟平王世子便要靠著鏟平軍奪取天下。
余春霖自認為剛被世子爺敲打了一下,當然不敢提出任何異議,拍著馬屁就投了讚成票,並且不斷地出謀劃策,為鏟平軍改製而籌謀劃策。
在君臣二人商量了半個時辰後,余春霖這位軍師的記錄本上就多出來了一篇新內容——鏟平軍軍製。
原本的鏟平軍也從什、隊、營、協、團五個建制提升為什、隊、營、協、團、師、軍七級建制。
這次會議後,鄧青不僅完善了從小到大的建制,還借鑒了某支鐵軍,要求在隊以上的各級建制中設置了一名監軍作為隊長、營長、協長等主官的副手。
鄧青明確規定了,主官管軍事指揮,副官則負責該組織團隊的風紀建設和鏟平思想的教導傳播,基本參照了指導員和政委的身份職責,但是又略有不同。
監軍大致職責和任務權利都和指導員、政委差不多,級別也高於副隊長、副營長等各級副職,但是各級監軍卻是雙向領導,既受上級的主官領導,同時也受總監軍,大軍師余春霖的領導,所以算是軍師增強控制軍隊權利的一個手段了。
鄧青安置監軍,還讓監軍受雙重領導,為的是給鄭一虎等武將加一個韁繩,既是防止武將坐大,也可以分化余春霖和諸多武將。
余春霖顯然也明白自己所謂的領導監軍,不過是替世子爺頂雷的,以後只要世子爺通過監軍製衡武將,這些將領都會氣惱自己這位大監軍了。
不過認識到鄧青已經逐漸掌握了帝王心術後,余春霖也不敢拒絕,反而高高興興的應下了領導監軍的差事。
對於余春霖而言,自己只會越來越年邁,而隨著鏟平軍的壯大,世子麾下的能人也會越來越多,自己想要不被取代,只能抓住一切機會去提世子爺犧牲奉獻,做一個忠勇孤臣,如此才能地位永固。
這次小會只是確定了鏟平軍的框架,明晰了發展機制,但是鏟平軍要做的工作還有很多。
鄧青和余春霖都明白,在七級建制確立後,七萬多人的總編制人數想要補充完善恐怕足夠鏟平軍折騰好幾年了。
鄧青沉聲道:“如果隻吸納華工怕是要把秘魯華工全都解放了才行,這就不是短期能實現的事情了,不過咱們可以吸納印第安人和混血,這會讓鏟平軍成建制的時間更早一些。”
余春霖點頭道:“殿下說的是,老臣覺得等等伊卡府被拿下以後,我們可以在全州找尋能說印第安話的混血,讓他們去安第斯山的印第安部落給咱們招攬兵丁了。”
鄧青微微頷首道:“軍師考慮的不錯,皮斯科的混血都是風塵女子,恐怕難當大任,你要親自督辦此事,讓鄭一虎和嚴三喜好生留意伊卡府和上欽查的印洋混血,厚待他們。”
余春霖忙答應著在自己的本子上記錄著。
經過鄧青和余春霖的商定,鏟平軍成建制的框架子已經扎好,可是目前僅有一個團人數的鏟平軍短時間並不能成長為一個七萬五千人的軍,但是有了框架也就給了大小將士上升的希望了。
鄧青接下來就跟余春霖商議著給七級建制安排各種職務,並且對職務明確職權和品級。
在這方面鄧青就更多的采納了余春霖的意見,考慮到華工出身的將士們對華夏一脈正統王朝制度和官階的信服崇拜,最終還是參照的傳統的九品十八階的官製,給鏟平軍的各級軍官制定了一套體系。
經過兩個來小時的商討修改,最終各級軍官的品階定稿是——
鏟平軍最高級別的軍長為正二品,軍監軍為從二品,副軍長等為正三品。
師長為從三品,師監軍為正四品,副師長為從四品。
團長為正五品、團監軍為從五品、副團長為正六品。
協長為從六品、協監軍為正七品、副協長為從七品。
營長和營監軍為正八品、副營長為從八品。
隊長和隊監軍為正九品,副隊長為從九品。
什長不入九品十八階,享受吏員待遇,且軍中將士升遷,必從什長開始,不可越級提升。
品級定下了, 但是由於鏟平軍至今還是只有不到四千人,協以上的軍官根本無從任命。
鄧青為了理順鏟平軍的關系就自認軍長,任命余春霖為大軍師和軍監軍,其他各級軍官仍任原職,只是定下了品階,日後好能享受各個品階將士的待遇,並且能在立下軍功後提升品階了。
在鏟平軍製中並沒有大軍師這個職務的品階存在,算得上是臨時職務,不過余春霖這位軍師軍政皆管,權利僅次於鄧青,算是名副其實的一軍之師了。
余春霖直接管理的軍機處雖然也是臨時機構,但是鄧青明確給軍機處的文書隨員等定了正九品到正五品的幾級官身,名正言順的有了一套軍隊機要班子的余春霖身為軍機處大軍師兼軍監軍,不僅權利很大,品階上也是鏟平軍中最高的雙料從二品。
做了雙料從二品的高官,余春霖心中卻沒有絲毫得意,他一直想做的是丞相閣老,如今不過是略有慰藉罷了。
知道世子殿下當真不想稱王建統,余春霖也只能忍住自己做丞相的想法,他謝恩後就在心中開解自己:
老余啊,老余,你如今得一個從二品的大軍師和軍監軍已經是位極人臣,天恩浩蕩了,切不要急。
以後世子殿下成就大業,必有稱王建制時,你只要不失寵,好生效忠,就算是熬資歷也必能撈到一個閣老做做了。
以咱們世子爺的慈心看,他但凡掛念一點你的功勞苦勞,你死前還能做個三公三孤,配享太廟了。
如此這般想通了,余春霖的心情頓時大為開闊,隻覺得前途越發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