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潮生 五十九.借刀殺人

“二處的，出了名的臭嘴，而且還沒有口德。”吳中成說道。

秦志超神色頗為尷尬，雖然吳中成不是他直管長官，但是也不能隨便得罪，萬一人家調到二處或者自己調到一處呢?

“王八蛋……”葉得歡吹胡子瞪眼睛，正要破口大罵，卻看到薑大通笑嘻嘻地坐在那裡，興奮地等著看熱鬧，心中一動，強壓住火氣，但是這口氣憋在胸口出不來，也是堵的十分不舒服。

“滾出去，喊報告！”葉得歡大聲吼道。

秦志超不知道葉得歡什麽來頭，有點不情願，眼睛望向吳中成。

“沒聽見啊！這是黨調處葉科長！想找不自在嗎！”吳中成大聲說道。

黨調處……

秦志超二話沒說，慌忙轉身出門，動作太快了，連著帶翻了兩張椅子。

“你們警察局……二處就這樣的貨色?”葉得歡本來想說警察局來著，但想著當著吳中成的面這麽說不合適，這才改口說“二處”，似乎只是對二處不滿。

“嗨！我們一處辦的都是和紅黨有關的大案子，所以警員們素質相對高一些。二處整天打交道的都是些地痞無賴，時間長了，自己也沾上了一些匪氣。不過這也正常，環境造就人嘛。”吳中成笑著說道。

“報告！”門外秦志超大聲喊道。

葉得歡隻做沒有聽見，吳中成不好回答，楊登歡隨手翻著卷宗，好像在思索，也沒有回答。薑大通更是樂得看笑話，嘴咧的跟瓢似的，在那裡一個勁兒的笑。

王富貴愣怔著，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該繼續說下去，坐在那裡有些發呆，見楊登歡也不催促自己，便也不說話。

“報告！”秦志超又喊了一聲。

葉得歡還是不理不睬，楊登歡淡淡地說道:“進來。”

葉得歡見楊登歡竟然敢在自己沒開口之前擅自做主，眼睛狠狠地瞪過來。

吳中成連忙湊到葉得歡耳邊，低聲嘀咕，聲音幾不可聞，僅僅聽到“秦志超”“背景”“有人”幾個單獨詞匯，他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但是仍然憤憤地說道:“楊警官，你的人也該管管了！我這是給你面子！”

“謝了。”楊登歡頭也不抬地說道。

秦志超訕訕地進來，朝著吳中成和葉得歡點了一下頭，低眉臊眼地湊在楊登歡旁邊，再也沒有剛才那副張狂勁兒。

“你啊！早就告訴過你，就你那張破嘴，什麽時候讓人家給你扔井裡你都不知道！”楊登歡瞪了秦志超一眼說道。

秦志超朝著楊登歡翻了一下白眼，終究沒有辯解，但是臉上神色頗不以為然。

“你別在這兒了，以免激化矛盾。”楊登歡說道。

“我來這兒就是辦案子，又不是逛窯子找姐兒，不在這兒能在哪兒啊！”秦志超又衝楊登歡翻了一下白眼，不服氣地說道。

秦志超這話，葉得歡聽得清清楚楚，眼珠一轉，爆發出一陣誇張地大笑，指著秦志超說道:“你小子這嘴……來軍營逛窯子……”說完不置可否，卻是搖搖頭，緊接著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秦志超見一番話能把葉得歡引逗地如此開心，也十分得意，衝著葉得歡和吳中成諂媚地笑著說道:“可不是嗎！真以為這裡是八大胡同呢！這不是扯淡嘛！”

哈哈哈！葉得歡又是一陣大笑，卻把眼睛望向薑大通。

薑大通雖然是粗人，

但是也覺得這話不對勁兒，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卻看到葉得歡戲謔的神情，當下明白過來，一下子就炸了，伸手從腰裡拽出駁殼槍，大聲罵道:“小王八蛋，嘴怎麽這麽損，會說人話嗎?信不信老子現在就炮崩了你！” 秦志超嚇了一跳，剛才門口那兩位哨兵什麽模樣，他可是全看到了。這群丘八不講理！這位看軍銜是一個中校，真要是給自己來上一槍，這不是倒霉催的嗎！但是自己怎麽得罪他了，實在不明白，估計是丘八不講理。

秦志超光棍不吃眼前虧，連忙躲在楊登歡身後，楊登歡尚未表態，他身邊的杜建喜和袁道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小子說話太欠了，自己在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殃及池魚！

杜建喜和袁道都是這個想法，不由自主地挪開幾步，離著秦志超遠了一點，一抬頭卻看見王大嘴這廝早就挪過來了，衝著他倆不好意思地低聲說道:“這孫子就這樣，滋要是一張嘴，準得罪人！”

“瞧我！一定瞧我！薑副團長， 您別跟他一般見識。我這就給他找個差事，不讓他在這兒添堵。”楊登歡連忙站起來說道，

薑大通哼了一聲，將駁殼槍插回槍套，不滿意地說道:“這瓜慫欠收拾！要是老子手下，一天抽這瓜娃子幾十鞋底都不解氣！”

楊登歡轉過頭，衝著秦志超說道:“小秦，你別在這兒了，我給你找個差事！”

“你準備讓我上哪啊?”秦志超也知道自己在這個屋子裡待不住，歎了口氣問道。

“出事當天，駐軍焦副團長過生日，在春和樓點了外送，你去調查這件事情……”楊登歡說到這裡，轉過頭去望向袁道三個人。

三個人嚇了一跳，袁道和杜建喜連忙後退，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王大嘴更是索性將臉轉向一邊，不看楊登歡。

楊登歡“無奈”地轉過頭，瞟向葉得歡，葉得歡也是搖頭，隊長徐輝更是大聲說道:“楊警官，那什麽，我們這兒都忙著呢！抽不出來人！”

“薑團長，您看……”楊登歡滿以為薑大通會滿口拒絕，這樣自己就有理由讓秦志超自己一個人去，反正不過是調查而已。

誰知道薑大通卻開心地點頭，連聲說道:“行啊！我這兒有人，待會兒找兩個兄弟陪著秦……警員跑一趟。”

“咦?這廝難道和那位劉副團長有仇?”楊登歡笑著點頭答應，心中卻心思急轉。

“這小子手腕夠狠！這一招借刀殺人玩得漂亮！倒是一個人才，如果能夠收入帳下……”葉得歡這才仔細打量楊登換，心中起了別樣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