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著搖搖頭,他知道,不能!
“將.....將軍!”
副將此時比蘇烈也好不到哪去,他實在不敢相信這是他們弄的?
這簡直就是神跡啊!
“城內肅清如何了?”
蘇烈調整心情,他知道,後面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處理,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
“啟稟將軍,城內五千敵軍已經處理完畢,另清點之後得到十萬石糧食,武器鎧甲數千件,但...........”
“但什麽?”
副將咬牙切齒道:“那些鎧甲兵器,全是前隋的................”
嘎嘣!
蘇烈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響,可見他此時的心情如何!
前隋在遼東少說有數十萬人喪命,而現在敵人卻拿著他們的武器對付他們?這是多麽令人痛心啊!
“傳令下去,凡是高句麗富商,官員,軍官等,全部出處斬!”
“青壯全部砍掉右手大拇指。”
“我們沒有多余兵力在此駐留,為了防止我們走後出現反覆,後果本將一力擔了。”
副將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去了城中。
這夜對於沙城而言注定是不眠之夜,慘叫聲,謾罵聲,求饒聲..........直到第二天天快亮時,才徹底安靜下來。
蘇烈一夜未睡,就在城外待著,根本就沒有進城的意思!
這次的命令必然在回朝之後引來百官彈劾,但他不在乎!
心中這口惡氣不出,他念頭不通達。
等天徹底大亮之後,雖有人都退出了沙城。至始至終蘇烈本人都未曾進入城內。
但也可以想像的到,此時城內必然血流成河。
“將軍!”
“何事!”
副將強忍著心中的憤懣,道:“你去看看吧,高句麗.....高句麗簡直就不是人..........”
當蘇烈來到一群人跟前後,他再也保持不住心中的哀慟!
這群人......不,已經看不出人樣了。
“你們.......是誰?”
雖然心中已經肯定,但此時他實在無法相信這些人就是當初前隋的精銳將士。
沒錯,這些人就是前隋大敗後被俘虜生擒的大隋將士們。
在蘇烈眼前的只有區區百人,他們面黃肌瘦,蓬頭蓋面,瘦的只剩下了骨頭。
眼眶深陷,雙手枯槁,簡直和惡鬼無異!
“我們.....是.....誰?”
一人雙眼無神地看著蘇烈,好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強調。
“將軍,高句麗人辱我太甚!”
副將咬牙道:“您知道嗎,他們......”
他指著眼前的這百十來人,恨聲道:“高句麗為了羞辱我中原,竟然讓他們和最底層的娼妓結合,他們這些年不但要承受來自旁人的欺壓,還要承受心裡的憋屈。”
“您能想象嗎?當著自己的面和那些人.......他們...卻只能看著................”
“生下的子女也要..............”
“夠了,不要說了。”
蘇烈眼眶微紅,雙目充血,怒喝道。
“不,我要說,我要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高句麗的惡行,此賊不除,我誓死不回長安..........”
“本將軍讓你閉嘴,你沒聽到嗎?”
蘇烈死死地盯著副將,但副將卻絲毫沒有退後。
“留下一屯將士,其他們立即北上石城!”
他深深地看了眼麻木的百人,澀聲道:“告訴他們,養好身體,本將給他們報仇的機會。”
“出發!”
.............................
沙城之戰的結果姬松很快就收到了,是由訓鷹傳遞的,所以上面字數不多,只是說了一日破城,此時已經開始北上石城。
“不錯,不錯!”
“雖然用了那東西,但還算迅速,並且不留隱患,這就很好,本侯可不想在前面打仗,後面卻著火了。”
收起捷報,姬松笑道。
“侯爺,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劉仁軌早就等不及了,整日裡在海上遊蕩著,實在太無聊了。
雖然也擊沉了幾艘高麗水師的船隻,但這根本就沒有挑戰性,沒兩下就沉了,沒意思!
“先將戰報送去給陛下他們,現在他們也應該開始戰鬥了吧!”
按照計劃,此時皇帝他們已經兵出幾路,從懷恩城,在到北面新城,延津,金山,南蘇州,開始清除高句麗在遼東的統治根基。
故意繞開遼東城,先清除外圍城池,然後再北上南下一起圍攻遼東城。這是原定計劃,事實上也是這麽做的。
姬松這一路也是在執行這個計劃,等清除遼東半島上的幾座城池之後,然後在河西走廊擋住來自高句麗的進攻,那麽遼東半島這片疆域就是大唐的了。
“吩咐下去,石城不去了。有了火藥相助,蘇烈要是還拿不下石城,那就別回來了,本侯丟不起那人。”
劉仁軌一愣,隨即也覺得理所應當,他是見過火藥威力的,一座小山都被炸飛了,何況區區一座城池?
“那我們去哪兒?”
姬松指著地圖,最後指向石城北面的一座城池。
“安市城?”
劉仁軌喃喃道。
“不錯,這座城池算是遼東的重鎮,不但連接遼東半島,還擋住了來自遼西的攻勢,只要拿下此城,遼東就無憂了。”
“但此城也不好打啊!”
如果說石城還能用火藥炸城,那麽安市城就不成了。
這是做全由巨石壘砌的城池,想要破城,不拿出相應的代價是不可能的。
“是不好打,但本侯就只有火藥嗎?”姬松毫不在意道。
劉仁軌先是一愣,隨後就想起什麽。
“您....您是要.......”
他不思議的看向一向溫和的先生,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場面,他不由得打個寒顫。
狠,太狠了。
只要侯爺的辦法成功,安市城不但不會成為高句麗人保護,更大的可能將會是成為他們墳墓。
“怎麽?害怕了?”
姬松看著臉色煞白的劉仁軌說道。
劉仁軌搖搖頭,道:“不是害怕,只是..........”
“行了,你要不願,這次本侯親自上陣,你在後面待著吧!”
這次本來是劉仁軌親自指揮,這也是給他一個鍛煉的機會。
“不,這次我必須去!”
劉仁軌很快就調解好了心情,沉聲道:“為將著,不可婦人之仁,這點道理學生懂得。”
姬松沒有再說什麽,只是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些事情只有經歷過了才會明白,一將功成萬骨枯,不只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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