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上百名的學子,更是讓他們羨慕至極。
而這些人卻是同一個老師教出來的,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時間緩緩而過,初生的朝陽在海上升起。
橘紅色的光芒照耀著海天一線,幾隻早起的海鳥在遠處翱翔,幾聲高昂的鳴叫更使得海上清晨朝氣許多。
“快看!”
“那是什麽?”
王玄策無意間看到什麽,激動地大聲喊道。
眾人抬眼看去,卻什麽也沒看到。
王玄策不相信自己看錯了,急得團團轉,突然看到高高的桅杆,瞬間眼前一亮。
只見他想猿猴一般輕巧,就爬上了桅杆,一手保住桅杆,一手放在眉眼處。
“陸地,是陸地!”
王玄策大聲喊道。
“回來了,我們回來了......”
這時姬青等人也發現了異常,只見在遠處,一條黑線出現在眾人眼前。
“是的,是陸地,不會錯的。”
他們手舞足蹈,沒人能體會他們現在的心情。
十年遠行,九死一生,現在終於要回到朝思暮想的家鄉了。
一種近鄉情更怯的心境由人而生,他們..........回來了!
唐檢此時已是淚流滿面,整整十年時間啊,他都以為回不到長安了。雖然按照航線計算,這裡應該處於倭國的北方,但不見到熟悉的景物,他們說什麽也放心不下。
這一路上走錯的航線太多了,有時候由於風暴,天氣的原因,迷失方向也是常有的事。
“這裡應該是倭國北部,而那海岸線應該就是大唐北方,遼東以北的大陸海岸線。”
姬青短短時間久計算出了大概方位,要是計算無誤的話,他們的航線沒有任何問題,甚至可以說的準確。
“不錯,不管是氣候還是方位都沒有錯,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前方就是倭國北方的那座大島了,你看,那一串小島嶼不就是我們之前來時遇到過的千島群島嗎?”
隨著天光大亮,他們所能看見的景物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清晰。不遠處一座座相距不遠的小島,不就是他們當初為之驚歎的嗎?
這時,不光是姬青他們發現了,其他船隊上的人也發現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隨後有人大哭,有人大笑,有人大聲嘶吼..........................
所有人都在釋放這些年積壓的情緒,海上的無助,無趣,到麻木的日複一日。他們多想回到訣別已久的家鄉。
但唐公說了,他們再做一個史無前例的事情,可以改變中原百姓不在餓肚子的事情。
一旦他們回到的大唐,那麽他們就是整個漢人的英雄,並且永世不移的英雄。
時間的磨礪,他們早已看淡了來時說的賞賜。相比於這次的收獲,那些賞賜也顯得微不足道。
不說別的,就三千將士剩下的兩千三百多人,每個人都可以說是收獲滿滿。就黃金每人都能分的上百兩,這樣的財富,足以讓他們今後過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爹”
“娘!”
“孩兒回來了!”
............................
每個人都有自己內心牽掛的事情,每個人的願景也不盡相同,但此時,誰要是敢阻攔他們回家。
別說是那些蠻夷,就是神靈,他們也要砍上幾刀再說。
打不過打的過先不說,就是死也要讓對方不好過。
“安撫好將士們,所有人各就各位。”
唐檢在最初的激動之後就冷靜了下來,海上不是絕對安全之所,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出現了危險。
所以,越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就越不能放松。行百裡者半九十,越是到最後就越應該謹慎!
“諾!”
姬青等人對視一眼,都壓下了心中的激動,各自分開去其他船上安撫眾人。
“那裡就是你們的國家嗎?”
蒂耐爾說國家這個詞的時候顯得很遲疑,到現在他也不是很理解城邦和國家的區別。
就算姬青和唐檢等人解釋過很多次,但他就是認為這就是一個事情。
到了最後,唐檢也不解釋了,只是告訴他,等他們到了大唐,在深入了解之後,就會明白城邦和國家的區別。
“不。”
唐檢輕輕搖頭,笑道:“這裡不過是我大唐最北方一個不值一提的屬國,就像..............”
唐檢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給蒂耐爾解釋屬國的意思!
“就是臣服於你們的部落和小城邦嗎?每年都給你們上供的那種?”
卡裡摩爾若有所思地說道。
唐檢一愣,但還是說道:“這...你們也可以這樣理解。不過我們不會主動索取屬國們的上供,並且只要承認自己的國家是大唐的屬國,大唐都會賜予不菲的財物,希望他們能過的更好。”
“什麽?這怎麽可能?你們竟然不會要求他們上供?還會賜予他們東西?”
蒂耐爾和卡裡摩爾不可思議地看著唐檢,好似聽到了杜麽荒唐的事情。
“這......怎麽了?難道強大的宗主國賜予附屬過東西,幫助他們過上好日子,不應該嗎?”
也難怪唐檢會如此想,從儒家成為中原王朝基層統治者之後,之前那套強取豪奪,依靠強大武力, 迫使弱小者臣服的事情很久沒有發生了。
漢武之後,橫跨萬裡,踏足歐亞大陸的匈奴被打服之後,只要是周邊的國家願意成為中原王朝的小弟,並且不搞事情。
那麽中原王朝就會賜予極多的財物,更不會主動去滅掉對方。這也是中原王朝在儒家獨霸之後的一種特性。
說好聽點是以教化為主,武力為輔。也就是乖乖的聽話不搞事情,那就是好老弟,並且還會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將老祖宗千百年來留下來的好動主動施舍給他們。
東漢中期之前還好,有不服的就打到你服氣為止。但三國之後就不行,中原十室九空,威懾力大不如前,而周邊的小國或者遊牧民族卻數百年養精蓄銳,早已到了勢大難治的地步。
於是,中原陷入自相殘殺的時候。那些儒家的士大夫還以為是從前,只要給點甜頭,那些他們以前看不起的部落,小國還會聽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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