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之前那個樂善好施,出手大方的“三山好”也是不見了蹤影,現在的朱三山不僅是綾羅綢緞,穿金戴銀,更是將大把的金銀藏在自己手中,隻從手指縫中漏一點分給手下的兄弟們,對他這個師爺的建議也是滿不在乎!
感受到朱三山的這些細微變化,許善長也是感到一些失望,不過看在知遇之恩的份上,他也依舊是盡心盡力輔佐朱三山,做好他身為師爺幕僚的本職工作。
見到許善長不說話了,葉真心中一喜也是明白他被自己說動了,旋即繼續開口說道:
“許師爺,想必你也聽聞過我家大帥的名號!我家大帥年少參軍起於微末,南征北戰東征西討為大周立下了無數赫赫功勳,因不忍家鄉父老被貪官汙吏所魚肉這才起兵舉事,如此義舉更是被當今陛下封為了燕遼總督!”
“更為難得的是,我家大帥求賢如渴不問出身,只有你有才能便可在我奉武軍中贏的一席之地,也正是因為我家大帥如此開明,才能被燕遼百萬百姓所擁戴,我奉武軍所到之處百姓簞食壺漿歡欣雀躍”
“如今我家大帥悲天憐人不忍看中原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已決心南下拯救中原於水火,還百姓一片朗朗乾坤,許師爺你有如此大才,何必要跟著朱三山這個插標賣首之徒自尋死路呢?”
“古人雲良禽擇木而息,良臣擇主而事,許師爺你對朱三山已經夠意思了,是朱三山對不住你,辜負了一片心意···················”
在說道“我家大帥”的時候,身為葉氏族人的葉真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葉明盛飛黃騰達,他們這些葉氏族人地位也是跟著水漲船高。
這也讓葉明盛在葉氏宗族當中擁有極為崇高的威望,包括葉真在內的無數葉家子弟都是視葉明盛為神一般的存在,在葉明盛感召下紛紛投身於奉武軍中
葉真的這這一番話也算是說進了許善長的心坎當中,他投靠朱三山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跟朱三山的感情自然是沒有到為他盡忠效死那種程度,在如今如日中天的奉武軍和一支土匪流寇中做選擇,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麽選!
況且許善長也很清楚,別看現在葉真說的好聽,但如果自己拒絕他的條件,葉真是不會介意殺了他和他身後的妻兒老小,朱三山是對他有知遇之恩不假,但還不足以讓他許善長把自己一家老小的命都搭進去,想到這裡許善長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望著葉真開口說道:
“既然葉百戶你如此看重在下,那在下若是拒絕您這番好意,那就是不識抬舉了·················”
“我聽您的!我不回去向朱大當家的告發你們!”
聽到許善長這麽說,葉真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是真的希望許善長能夠加入奉武軍,畢竟在奉武軍中的規矩當中,舉薦有才能的人加入奉武軍,也是可以得到豐厚的獎賞。
在朱三山這股土匪當中,許善長這個師爺就宛如鶴立雞群一般,把朱三山交給他處理的事情辦的是面面俱到,所以也正是欣賞許善長的才華,葉真才是跟他說了不多,要是一般人他直接就砍了了事。
“許師爺你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相信我你不會後悔你你現在的決定!”葉真撫掌讚道:
迎著葉真的目光,許善長的說道:
“我不會向朱大當家的告發你們,但是也不想回到朱大當家的身邊了!”
此言一出剛剛還笑容滿面的葉真,便是不由皺起了眉頭問道:
“許師爺,你這是何意?”
許善長歎了一口氣說道:
“朱大當家雖非雄主,但說到底對我有知遇之恩,我雖要棄他而去,但也不願意害他,這是我唯一的想法,還請葉百戶能夠成全一二!”
說完許善長衝著葉真長鞠一躬,對於許善長這個要求,葉真雖是感到有些為難,但因此也是高看了許善長一眼,猶豫了片刻後葉真點了點頭說道:
“既然如此的話也好,我明天晚上會安排許師爺你和你的家人離開這裡,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做完這些葉真給了身旁兩個手下一個眼神,讓他們留在這裡看住許善長,然後便是匆匆離去,現在奉武軍南下中原在即,他還要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在兩名壯漢的目光注視下,許善長也是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衝著二人拱了拱手,便是返回了屋中,許善長推門一看,只見他的發妻王氏正拿著剪刀躲在門後,見此許善長不由有些好奇壓地聲音問道:
“娘子,你這是幹什麽嗎?孩子呢?”
“孩子在地窖裡睡著了,相公你不用擔心,我剛才擔心你被他們欺負,所以就想上來幫你的!”王氏小聲解釋道:
聽著妻子的話許善長心中閃過一絲感動,就在這個時候王氏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眼眸中浮現出一抹期盼開口問道:
“相公,他們是奉武軍的人?”
見妻子問起這個,許善長也是明白自己剛剛和葉真的談話,被妻子王氏偷聽了旋即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
“他們是奉武軍統調處的人,是燕遼總督葉明盛的鷹犬!”
雖然不是很明白統調處是什麽部門,但是從丈夫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讓王氏立刻是欣喜萬分。
“相公你終於選對了一回,跟著朱三山那個土匪頭子能有什麽前程,每天都是擔驚受怕東躲西藏,我聽說葉明盛葉總督可是胸有大志之人,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燕遼總督了,相公你能跟著他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說到這裡王氏有些可惜的說道:
“相公你還是太老實了太念感情了,要是換做別人有能夠投靠奉武軍的機會,恐怕已經是配合奉武軍把朱三山的腦袋割下來當投名狀了!”
對於妻子這一番話,許善長有些啞然失笑,然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朱大當家對我是有知遇之恩的,我即便要背他而去,也不能夠在加害於他,更何況這位葉總督對忠義之士一向很是喜歡,我若是加害於朱三山,他嘴上雖然不會說什麽,但心中必然覺得我是一個卑鄙小人看不起我!”
“至於投名狀這種東西,有則最好,沒有也沒有什麽關系,我相信只要給我許某人一個機會,我一定有能力在奉武軍中贏得一席之地!”
聽著許善長這一番分析,王氏也是乖巧的點了點頭說道:
“還是相公你想的周到!”
許善長聞言抓著妻子的手說道:
“娘子你本是大家閨秀,這些年跟著我這個窮書生,真是苦了娘子你,不過娘子咱們的好日子還在好頭,我一定有一天讓你風風光光的回娘家探親!”
此話一出頓時讓王氏眼神中充滿了向往,十分嬌羞的說道:
“相公,妾身相信你!”
···························
···························
易京,總督府
“一拜高堂!”
“二拜天地!”
“夫妻對拜!”
結束了禮儀過後,在葉崔氏等一眾親朋好友的注視下,葉明盛拉著慕容清舞的手緩緩走進了洞房之中。
從封建禮法上來講,葉明盛此次娶慕容清舞雖然是納妾,但是鑒於慕容清舞的身份,以及這樁婚姻背後所產生的政治影響,葉明盛本來是準備好好操辦一下的,但是當年娶安妙依的時候大戰在即,奉武軍財政很困難僅有的銀子都用來備戰了,所以婚禮規格就不高。
再加上最近本來身體已經有所好轉的安妙依,又是突然生病發起了高燒,所以為了避免刺激到安妙依影響到她的病情,葉明盛便是臨時決定,和慕容清舞的婚禮辦的簡單一些,不要太過張揚喧囂,只是請了自己母親葉崔氏,還有一些葉氏的叔伯,以及慕容清舞這邊父母慕容玉良等人,外加上古三思,賀敬雲等身邊的重臣聚一聚。
洞房中輕輕揭開安妙依的紅蓋頭,看著一身紅裝嬌豔欲滴美的不可方物的慕容清舞,葉明盛有些歉意的說道;
“不好意思,今天這場婚禮簡單了一些···················”
聽著葉明盛的話盡管心中有些委屈,覺得安妙依是故意裝病惡心自己,但是慕容清舞還是故作很懂事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
“我懂夫君你的苦衷,你跟安姐姐是結發夫妻,她現在有恙在身我們確實不能在刺激她了!”
雖然不知道慕容清舞這番話是否是出自真心,但是能夠聽到她如此表態,還是讓葉明盛深感欣慰不由感慨道:
“清舞,你真是善解人意!”
慕容清舞聞言盈盈一笑真誠的說道:
“清舞嫁與夫君,隻願能夠得到夫君真心相待,至於其他不過是浮雲而已!”
握住慕容清舞的一雙柔荑,葉明盛笑著說道:
“還記得清舞你十六歲上元節去宮中參加宴會的時候嗎?我那個時候第一次見你,便是驚為天人,一心向著把你娶回來,如今真的得償所願,夫複何求!”
此話一出感受著葉明盛的心意,慕容清舞是又害羞又感動,兩個人靠在一起溫存了一番,葉明盛便就是很溫柔的辦起了正事,一夜抵死纏M過後,因為奉武軍近來要南下中原事務繁多,很多事情都有葉明盛這個做老大的最後決斷。
所以第二天清晨卯時剛過,天空還蒙蒙亮的時候,葉明盛便是起身交代侍女,好好照顧慕容清舞過後,便是來到書房處理公務。
等到了辰時被折騰了一夜的慕容清舞,才算是強忍著破瓜之痛下了床,看著慕容清舞行動不便陪嫁過來的丫鬟穎兒,在將昨晚所用白布交給葉崔氏派來的侍女后,便是趕緊攙扶住了慕容清舞·················
“相公呢?”慕容清舞向著穎兒輕聲詢問道:
昨晚的瘋狂讓她透支了自己幾乎所有的體力,睡的也非常的沉根本沒有注意到葉明盛的離開,聽到慕容清舞的詢問穎兒輕聲說道:
“官人他卯時就去書房辦公了!”
聽到這個回答,慕容清舞紅唇微微翹起,稍稍有些不滿的抱怨道:
“跟我爹他一個樣都是官迷!”
對於慕容清舞的吐槽,穎兒不敢插嘴只是從一旁的書桌上,拿起了一卷畫像遞給了慕容清舞說道:
“夫人,這是官人臨走的時候讓我交給你的!”
看到這卷畫像慕容清舞, 頓時就是意識到了葉明盛跟他說過的話,一雙如水般的美眸旋即泛起了期盼之色,慢慢的將卷軸緩緩打開,很快一位絕色佳人站在桃樹下景象,便是出現在了慕容清舞的眼中。
纖纖玉指輕輕觸摸著畫像上的人物,慕容清舞俏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了一抹笑容,心中對葉明盛新婚第一天就忙於辦公的抱怨也是悄然消散。
足足看了一炷香的時間,慕容清舞才是戀戀不舍的將卷軸合上,然後十分的寶貝跟穎兒說道:
“把這幅收好,等過些天找個好的裝裱匠,給它裱起來掛在房中!”
“好的,夫人!”穎兒小心翼翼的將畫像收好應道:
心情大好的慕容清舞便是開始了洗漱打扮,盡管今天是她新婚的第一天,但是根據禮法作為兒媳婦的她要趕在午時之前,去給葉崔氏請安敬茶,然後還要去探望身為大婦的安妙依,和葉府中其他的姐妹見面,這一趟走下來可是麻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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