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拿著扶手棍淡然迎向長孫衝。
長孫衝沒上過戰場,更沒有練過武功,但動作很標準。
畢竟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府裡護衛訓練的時候也是看過的。
於是不管是握刀的姿勢還是衝刺的方式,看上去都挺有模有樣的。
但是,當兩人即將接觸的時候,趙雨澤輕松躲過了他的刀,然後長棍砸在他的手腕上。
長孫衝一聲慘叫,手中的刀頓時落地。
趙雨澤一擊中招之後,沒有停下,又是一棍砸在他的腳腕上,長孫衝頓時像狗吃屎一樣頭撞在地上。
“啊!!!”
長孫衝撞在地上,磕得牙齒咬到嘴唇,滿嘴是血,樣子老慘了。
“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嚇得我差點尿了。”
趙雨澤幾步上前,木棍懟在長孫衝的鼻梁上。
“趙雨澤,有種你殺了我。”
長孫衝嗷嗷大叫,眼睛都紅了。
在他這邊被趙雨澤拿下之後,帶來的那些護衛死的死,傷的傷,看他被拿下後也不敢動手了。
“你們這些權貴二代總是喜歡打打殺殺嗎?”
趙雨澤敲了下長孫衝的腦袋,感覺有些無語。
秦懷道也是,長孫衝也是,動不動就是說有種殺了我。
是他們本身就喜歡打打殺殺,還是他們料定自己不敢殺他們?
這麽狂妄,真不怕自己殺了他們後浪跡天涯?
“啊!!!”
長孫衝疼得捂住頭,在地上打滾。
“少爺!”
長孫衝還帶來的那些護衛聞言,嗷叫一聲,要向趙雨澤殺來。
但辛裘他們不是吃素的,雖然身上已經掛彩,依舊還是將他們攔住。
又有幾人負傷,誰也奈何不了誰?
“來幾個人,將他綁起來。”
趙雨澤一腳將長孫衝踩住,長棍再次懟在他的臉上。
看對方像是吃人的眼光盯著自己,趙雨澤微微一笑,並不怎麽放在心上。
話音落下,後院走出幾個仆人,將長孫衝五花大綁在一張凳子上。
長孫衝憤憤掙扎著,死死盯著長孫衝,嘴裡嗷嗷叫。
“長孫衝,你說現在我該怎麽辦好?”
“是殺了你浪跡天涯,還是殺了你浪跡天涯呢?”
趙雨澤將棍子扔掉,坐在對方的凳子上。
原本長孫衝還是桀驁不馴的,聽到這話後身體頓時僵住,眼神有些不淡定。
“趙公子有話好好說,我家少爺一時魯莽,絕不是真的想殺您的。”
“小人現在回府通知老爺,讓他登門給您道歉,您看怎樣?”
長孫衝的護衛們慌了,立即丟下手中的武器投降。
原本還和辛裘對峙的他們,其實在長孫衝被抓之後,就沒有士氣。
聽聞趙雨澤言語間似乎只有殺人這條路後,他們不敢再有半分抵抗之心。
沒辦法,長孫衝要是死的話,他們回去肯定是死,不回去也會被長孫家追殺到死。
“不怎麽樣,讓當朝國舅得知我這樣對他的長子,我還能活著離開長安城?”
“感覺還是殺了吧......辛裘,不許任何人離開莊園,張嬸,讓人收拾行李準備逃亡。”
趙雨澤搖搖頭,冷聲道。
“是!”
辛裘再次打起精神,盯著長孫衝的護衛。
張嬸也是應了聲,小跑著離開現場,還大聲喊了句把值錢的都收起來。
這下,長孫衝更慌了,渾身的酸痛都忘了。
他是想殺了趙雨澤,但更多的是極度憤怒之中的衝動。
天子腳下,他其實就是想教訓教訓趙雨澤,還沒有到殺人的地步。
但沒想到,趙雨澤的人一上來就殺了一個護衛,然後後面的事情就有點不好控制了。
但要真的讓長孫衝掌握局面,讓他殺人,他還真的辦不到,畢竟出身名門望族,打打殺殺太低級了。
眼看著長孫衝起身,撿起他剛才被擊落的刀,他更慌了。
“慢!”
長孫衝低吼了一句。
但趙雨澤沒有理他,依舊沉著臉朝他走來。
“住手!”
長孫衝更慌了,心底止不住的恐懼。
能活著,誰想死?
又是皇親國戚,未來的齊國公,這種身份更不舍得死了。
但趙雨澤依舊是沉著臉,人已經走到他的面前,雙方距離不過是一拔刀的距離。
“有遺言嗎?”
“沒有就上路吧。”
趙雨澤長刀架在長孫衝的脖子上。
感受到刀鋒傳來的冰涼,長孫衝臉色又是大變。
“趙,趙,趙雨澤,你真要殺我?”
長孫衝牙關忍不住顫抖,心中慌得不行。
但依舊還強撐著,猜測趙雨澤應該是嚇嚇他的。
“沒有遺言?那就上路吧。”
趙雨澤依舊是沉著臉,手中刀揚起。
“不要!”
長孫衝看著刀揚起,額頭冷汗直流。
“我有話要說,我有話要說!”
長孫衝真的怕了,連連大喊。
“趕緊的。”
趙雨澤眉頭微微一皺。
“我錯了,趙雨澤,我錯了,放我一馬。 ”
長孫衝求饒了。
他真的怕死,不想死。
明明還那麽年輕,未來還沒有享受,長樂公主還沒有娶。
“現在知錯有什麽用,我已經沒有路可走,只能殺你浪跡天涯還能怎麽辦?”
趙雨澤冷哼一聲,手中的刀以迅雷之勢落下。
“不要!”
“我道歉,我發誓,我回去絕不再報復你。”
長孫衝嚇得眼睛閉上,連連大喊。
以為就要人頭落地,心都要跳出體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長孫衝才睜開一樣眼,發現眼前的景象沒有變,才知道自己沒有死。
不由得松了口氣,差點就嚇尿了,渾身軟得好像是沒有骨頭一樣。。
“我怎麽信你?”
趙雨澤收回了刀,轉身往凳子走,偷偷抹了把冷汗。
剛才都是開玩笑的,都是為了嚇唬長孫衝的,殺人他還是不敢的。
而且殺人要浪跡天涯也不劃算,長安城的產業都丟了,往後還得過上隱居的生活。
剛才的行為目的是減少更大的損失。
但不殺也會有問題,比如長孫衝回去之後安排更多人的人來找麻煩,或者給自己設套。
所以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麽信得過對方。
“你,你其實是嚇我的對不對?”
長孫衝臉色又是一變,面目變得猙獰。
“那你要不要賭一賭?”
趙雨澤似笑非笑道。
他確實是嚇他,但那又怎樣?
如果長孫衝賭錯,大不了血濺五步,浪跡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