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是什麽時候去,取決於國稅局啥時候把我的所得稅退給我,有了那三萬多塊的退稅,我就有銀子出去浪了。
很多讀者可能沒看出來,這本書裡面很多不起眼的人和事物,都是歷史上的真人真事,不少取自墓志,考古,不見於正史。為了盡量構築一個完整的場景,很多時候查一個地名我都會查半天。
比如說那個吐火羅使者祁斯,向基哥朝貢所獻獅子與五色鸚鵡,就是來自墓志記載,出自他的孫子羅何含。後來,祁斯以吐火羅大首領而任唐南衙禁軍十六衛之一的監門衛大將軍,官正三品,封爵為從一品酒泉郡王,封戶為食邑二千戶。
官很大,不過那是安史之亂以後的事情了,也只是榮譽象征而已。
吐火羅這條線對於中唐歷史的影響非常大,這些卻依舊不見於唐代正史。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很令人遺憾的事情。
古代,精英們壟斷了文化,文人們寫了什麽作為記錄,後人就只能記住什麽。所以很多人才說歷史是“帝王將相才子佳人”。
從古至今,直到新中國成立之前,草根是沒有什麽文化的,自然也不存在所謂的“草根文化”,他們在文化上也沒有什麽話語權。
陽春白雪與下裡巴人,只看到有捧前者的,沒有看到誰捧過後者。
直到新中國成立以後,草根才算是真正有了文化!這是一項了不起的成就!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從前,草根活著就很艱難了,文化甚至文字,對他們來說,都是很稀有的東西。
然後有些東西不能說,有些人勢力太大,有些水太深不能踩,那些內容我就省略不寫了,隻談談網文。
從網文來看,網文其實就是現代中國地地道道的“草根文化”,以至於現在還沒有跟上“精英”的步調,不被那個圈子所接納。
影響廣泛,又被廣泛鄙視,尬住了。
然後呢,網文就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
既然不能向上靠攏,那我一切以市場化為主,向下面下沉,以賺錢為第一要務,其他都靠邊站,這總可以了吧?
可以確實可以,但讓網文的下限變得更低了!
類似的場景有點像什麽呢,就好比說沒錢人家裡又有孩子的,孩子不想做作業,你又沒有時間陪他玩,然後就把手機丟給他,讓他自己混時間。
至於對於他將來有沒有什麽影響,這件事到底妥不妥當,那不重要。學校也是快樂教育,反正都可以畢業的,至於畢業以後如何,那也不重要。
這樣轉了一個大圈回來以後,你就會發現,從前是文化草根的人,將來還是一樣。他們好不容易掙脫了文化的枷鎖,看到了一點點“文化破圈”的希望,然後又被限制回了“升級版草地”的固留地裡面。
畫地為牢。
為什麽普通人,就非得去看那些侮辱智商的書,就不能受到更向上的文化熏陶呢?
為什麽就不能在娛樂自己的時候,學到一些更有用的東西呢?
為什麽就要低那些所謂的“精英”一等呢!
為什麽網文不能寫出真正意義上的好書呢?
某些自以為是的人,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把那些邏輯思維不強,智商也普通的平凡人當傻子糊弄?
能不能不要欺負那些普通人看不出你在愚弄他們?
我看到有些狗屁不通的書,還有那麽多人叫好,其實心情是很沉痛的。有的書,我甚至在幾十萬字的時候就能看出這是一本圈錢的無良產品。
但是我也做不了什麽,只能寫自己的書,我只能盡力把自己的書寫好,別的也做不了什麽。
這種心情就有點類似一個學校的代課老師,你看到自己的學生已經無藥可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萬劫不複,卻無法做什麽的無力感。
你揪住他的頭髮,猛扇他耳光,告訴他你這樣下去人生就毀了,也比不上現實給他上一課。他被現實教育,知道疼,自然就知道改,要不然就會被社會淘汰。
所以我反過來想想,又感覺進化論其實挺仁慈的,雖然它對於個體來說比較殘酷。
古早時期網文某位大神就說過:作者不要同情讀者,那些只是你的顧客而已。而你讀作寫手,寫作妓女。 uukanshu
賣文如賣身,寫文如下海。只是買賣而已,無關事業情感,別太當真就行。
他說話直爽,我是很佩服他的。
甚至還有位大神說過:騙一天是一天,反正網文的結局就是崩,錢到手就行。
我不評價這些話,但我在現在這個“以訂閱論英雄的時代”,對此深有感觸。可謂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吧。
我現在小心翼翼的在娛樂性與知識性之間做平衡,確實知道怎麽寫比較賺錢。而我又是個很實在的人,不會做出那種嘴上是一套,筆下又是一套的事情,很多事情又做不出來。
就是說我始終認為我是一個草根,也只會寫草根看的東西,但是……
我還是不想寫毒草出來。草根裡面自然有毒草,什麽叫毒草懂的都懂吧,不用我展開說了。
玩梗的,當曹賊的,夫人嫂子好的,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爽點,扮豬吃老虎流,情緒控制流,耍猴流之類的寫作技巧,我都是知道的。那些可以把讀者誆騙進來,騙一波流量,怎麽把開局寫成天胡的技巧我也是知道的。
我沒寫,但我研究過,而且仔細揣摩過,只是各種各樣的原因讓我沒有寫。
騙讀者的技巧我知道卻沒有寫;提高寫作能力的技巧不是一日之功,短期不見效。
換你是我,如何應對?
誅心的問一句:你是因為什麽來看歷史網文的?歷史網文,又有什麽值得你去看的?
最近沒事就翻《毛選》,我似乎明白了我為什麽要堅持寫歷史文,以及我要寫什麽樣的歷史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