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仰人间二十春 123、绮窗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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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后病故后，少帝亲政，为报昔日之仇，将女官苏郁仪赐婚给中大夫张濯，那个沉默多病，将不久于世的儒臣。在这段婚礼的前晚，张濯独自来到府门外，对着少帝送行。他手持一条伞，伞上缀有苏郁仪的亲笔题写的字：“安慰”、“凤feathers”、“永恭”。

这天下雪得正盛，他在雪中独自待着。太后对他的心情很关注，因为他多次出现出血和高热的症状，医生给他的治疗都没有缓解。他从小就被明智地安排了婚事，这意味着他不可能有更多的爱人。除了苏郁仪外，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改变这一结果。张濯在少帝身边的位置会逐渐减弱。

这天夜里，他独自来到府门口，伞下方落满了雪。少帝出门时，他也来跟随，并把他的手撑着伞的身体挤到了门槛上。张濯的背后被一片白色的雪蒙住，使得他看不到大街上的景象。少帝走远之后，张濯才缓慢地下了伞，在寒风中呆呆地站着。

“我出门时雪下得正盛，隔着茫茫雪野，张濯独自在府门外送我。”少帝回忆道。虽然他在这场最后一次见面时有很多感伤，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走远后，张濯才慢慢的弯曲腰背和下肢，坐下了。然后，他把手放到了口中。

“他撑伞的手已经冻得青白，眉弓上落满了雪，眼睛却一如既往的安静温润。”少帝描述道。他慢慢地站起身子，背对着大街，然后慢慢的向后走。他的步伐非常小心，不想让任何一根脚步发出声响。

“他说：禁中白水河畔有一条离开京城的密道，离开京城后记得往南走，不论京中发生什么，都别再回来了。”张濯给少帝提到了一个秘密路径，他知道它有可能成为他逃跑的最后一途径。这个建议让少帝非常感动，很想在那一刻与张濯一起长出一根枝条，但没有时间。

“山水迢遥，好自珍重。”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刻的张濯已决意为我而死。只为弥补他两世都不能宣之于口的遗憾。”少帝回忆道。在最后一刻，张濯在太后面前给了他一个温馨的眼神，但没有说出任何什么话，这意味着，他已经知道自己有生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