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會讓兵部繼續保持重要性。
還能在制度上牽製一下五軍都督府,免得一些人會在戰時野心膨脹,從而威脅到皇權。
朱有教直接將魏忠賢和魏良卿的府邸給打通,交給了兵部,作為培養新式將官的學院駐地。
接下來,孫承宗也有的忙了。
看著一路旅途疲憊的孫承宗,朱有教適可而止,讓孫承宗下去休息。
然後孫承宗叫來了戶部尚書李起元。
李起元很快就來到了弘德殿。
朱有教現在對這種辦公方式很是滿意。
果然,在各種配套制度都很成熟的情況下,大朝會、常朝等等都已經沒有什麽大的作用了。
李起元行禮。
朱有教賜座、賜茶。
然後朱有教問道:“李部堂,朕聽說九邊欠餉很嚴重嗎?”
李起元拱手說道:“陛下,其實就算陛下今天不召見,臣也想就此問題面見陛下了。”
“臣聽說陛下讓東林黨的那幾個黨魁出面,負責查抄閹黨的財產?”
咦?
果然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朱有教笑道:“李部堂竟然也知曉了嗎?”
李起元說道:“東林黨的錢龍錫、劉鴻訓等人聽陛下說釋放了那幾個人之後,就開始派人去找了。”
“最後在侯國興的府邸見到了負責查抄財產的袁化中。”
“但是錦衣衛監督太嚴,這些人又做事嚴謹,不願意被外人介入影響了查抄進度,所以錢龍錫等人怏怏而回。”
朱有教笑道:“果然,東林黨的這幾個黨魁都是君子!”
這樣他就放心了,這次查抄出來的財產肯定不會被貪墨。
李起元說道:“陛下的內帑,如果加上這次查抄出來的銀兩,估計可以將九邊的欠餉一次性給清理完,還能省下不少。”
朱有教問道:“李部堂掌管戶部,手裡拿捏著整個大明的錢財。”
“為何只顧盯著朕的內帑?”
李起元說道:“可是陛下,戶部國庫並無余錢。”
“今年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可能還要欠餉大約二十七萬多兩。”
朱有教問道:“大明所有的賦稅都在戶部了,以前連年欠餉不說,今年這才過了一半,就有欠餉近三十萬兩的可能?”
李起元說道:“陛下明鑒,戶部在萬歷末年一來,每年都是虧空。不然以前怎麽會連年欠餉呢?”
“官員俸祿、藩王祿銀、九邊軍費、順義王等的年賞、虎墩兔憨那邊的賞銀……”
朱有教問道:“虎墩兔憨和順義王的賞銀都有多少?”
李起元說道:“順義王和他手下的部落每年一共八萬兩,附近真心歸附我大明的部落,一萬至四萬兩不等。全部加起來也不過二十多萬兩。”
“但是順義王等人會以戰馬七兩銀子一匹、馱馬四兩銀子一匹的價格賣給我們優質的馬匹。”
朱有教問道:“這個價格很低嗎?”
李起元說道:“就現在遼東開戰、戰馬價格飆升的時候,順義王他們的這個價格只能說很低了。比其他部落包括虎墩兔憨在內的相比,都要便宜上差不多一倍。”
“而我們賣給順義王等人的鐵鍋,一個大鐵鍋就要五兩銀子一個,小鍋一個賣一兩半銀子。鐵鍋在我大明其實隻賣幾錢銀子而已。這就是幾倍的利潤。此外還有布匹、烈酒、煙葉、油鹽醬醋、茶葉等等。”
“所以順義王這邊,我們反而是大賺特賺的。給他們的這筆錢,算是象征性的補償一下,還能得到順義王等人的真心擁戴。”
朱有教對這個生意還算滿意:“接著說虎墩兔憨。”
李起元說道:“給虎墩兔憨的年賞,最初每年四萬兩,後來漲到四十萬兩,今年按照約定應該漲到一百三十萬兩了。”
“多少?”朱有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虎墩兔憨怎麽可以漲的這麽快?
李起元無奈地攤攤手:“神宗皇帝當初見這個虎墩兔憨有統一蒙古之志,認為是拉攏過來對付建奴的一大臂助,所以派人口頭定下約定,每隔幾年漲一次賞銀……”
朱有教冷笑道:“這個虎墩兔憨,朕記得他現在正在專心致志地欺負順義王的吧?他這麽多年了都還沒有統一,也不去打建奴。賣的馬還這麽貴……”
“咱們還要給他這麽多的賞銀?”
李起元說道:“神宗皇帝的時候,也是說要他去打建奴。但是他打了一次打不過,就開始轉頭打順義王了。”
“虎墩兔憨還放話說,如果不給賞銀,就攻破宣大兩鎮,南下劫掠大明!”
“放肆!”朱有教拍了桌子。
這個萬歷皇帝,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竟然放著聽話的順義王不去管,卻又養了這麽一個白眼狼?難道就因為張居正招攬了順義王,他就想著扶持一個林丹汗,表現一下自己的能力?
“今年的這一百三十萬兩還沒給吧?先壓著,等朕合計合計再說!”朱有教準備不給這個錢了。
李起元也不想給這個錢。
一百三十萬兩,這得九邊多少將士們的血汗錢!
李起元說道:“如果沒有這一百三十萬兩,臣可以保證九邊以後不欠餉。”
“但是以前的積欠,臣短時間內也沒有辦法解決。”
“所以陛下要想結清欠餉、提振士氣,只有再一次開內帑了。”
朱有教奇怪地問道:“以前一共欠了多少?”
李起元說道:“萬歷年間到泰昌元年,一共欠了兩百八十一萬九千二百七十七兩。天啟元年欠了一百一十九萬九千一百三十九兩。天啟二年六十七萬三千四百三十八兩。天啟三年欠了三十二萬零六十六兩。天啟四年一萬六千六百七十五兩。”
“不包括今年的,大概一共在五百零二萬八千多兩。”
“陛下查抄閹黨之後,剛好可以一次性結清。手裡應該還能再剩下一些余錢!”
朱有教問道:“你知道朕的內帑有多少錢?你知道這次查抄能得來多少錢?”
李啟元笑道:“陛下,臣做的就是管錢的事兒,雖然不知道陛下手裡內帑的具體錢數,也不知道查抄閹黨的最終錢數。”
“但是臣卻可以大致預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