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家屁股還沒坐熱,青兒就來找魏延良。
谷倉又有了新的任務。
大王在谷倉和幾個年輕人乾起了雜活,經常叫賣布料。
密室內,薑老頭給魏延良遞了一份密信——請洞主放心,蜀國一定竭盡全力互你全家周全。還有一張南國簡易的地圖,分布了七十二洞的位置。
魏延良看著歪歪扭扭的字體,這不是丞相寫的。
“這是法正寫的,南王孟獲一直侵擾邊境,丞相已經帶兵提前去了。”
“洞主是誰?”
“南國有七十二路洞主,每位洞主獨立管理一方土地。這位洞主叫酋阿,與法正交情深厚。”薑老頭摸了摸胡子,“魏國救活曹協的就是這位洞主的義子。宋潛早就抵達南國,幫助孟獲反叛。這位洞主想要投靠丞相,被孟獲追殺。”
“這消息果然夠靈通的,我就說宋潛那小子是閑不住的。”
“閑話短說,今日就出發趕往南國。”
“這次也沒個計劃?”魏延良反問到。
“那個叫尤突的小子就是你的幫手,再叫上大王,傳聞南國人擅長下蠱,信封各種神明,你帶上他或許有用”
原來,尤突去魏的意圖就是能夠得到曹協的幫助,停止戰爭,救下他的父親。虎皮救人是他們彝族最古老的秘術,百試百靈。他也是事先知道曹協的病因並不是日常疾病,非藥材可治。
他有相當的把握來對抗來自同族的蠱術。
魏延良回家之後和夫人寒暄了幾句,不知怎的,老是想起那個魏國的小姑娘。下意識的親了夫人一下,兩個人呆呆的對視著,不知道說些什麽。
收拾好裝備,魏延良、尤突、大王三人就踏上了南國之路。
魏延良一路上說著諸葛亮的輝煌戰績,企圖安慰尤突暗淡的情緒。大王換了衣服之後,看起來男人味十足,來之前聽說南國正在打仗,一直在狡辯作坊離開他要少賺很多錢,薑老頭離不開他之類的話。最後還是薑老頭承諾回來以後給他漲錢這才勉強答應。
說起來,大王只是谷倉的一個小二,去賣命他沒那個魄力。
今夜的月光十分明亮,尤突說這說明就快要到他的家鄉了,他的家鄉月亮和太陽一樣亮。
三人正準備撿來木枝點火,從遠處看見兩人騎著馬正在狂奔,後面還有四五個人騎著馬在追,只是離的比較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我要救他們。”
“飯都沒吃,還不知道對面是什麽我們得最不起的人物,還是消停點吧。”大王說到。
尤突看向魏延良,爭取他的意思。
“別這麽看著我,我的任務是保護你,你可別沒到老家就死在半路上。”
一場野餐吃的心不在焉。大王吃的最香,睡得最早。
尤突坐在那發呆,魏延良閉上了眼睛,幻想著南國與宋潛再次相遇的情景。
混了這麽多年,和宋潛比起來真的一個天上一個底下。說不定宋潛正在和孟獲喝酒,說不定附近的城池已經失陷。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已經微微亮了。魏延良猛的翻身才發現尤突不見了,馬也騎走了。大王睡得正香,魏延良叫醒來趕緊去追。
只剩下了一串狼牙項鏈。這應該是故意丟下的。
再往前走就是南國的蜀地了,山林茂密,想要找人談何容易。相比是自己回家去了。
“那個愣頭青不會是追昨晚那兩個人了吧。”
魏延良越想越後悔,大王安慰他“他是當地人,認識路,去哪都容易。他不在了,現在該慌的是我們。這種山路我熟,賊人的藏身之所。”
魏延良看著那張地圖生無可戀。
兩人牽著馬小心翼翼地進了山。
不知走了多久,碰到幾個歹人把一個男人綁在樹上毆打。看他們打扮就是南國人的裝扮。
隱約可以聽到一些嘰裡呱啦的話,這和尤突的方言大同小異。
眼看那人就要被折磨致死,魏延良掏出了弓弩,對準了歹人。大王攔住魏延良,“這只是兩個人,誰知道什麽地方還有他們的人,救一個不想乾的人幹什麽。”
“這個人就是我們的向導。你出去喊一嗓子把其中一個吸引過來。”
沒有更好的辦法,大王叫了一聲飛奔了出去,其中一個人走了過來。
魏延良在雜草中一個掃腿,那人被絆倒,刀尖狠狠的插入胸口,一直等到沒氣了,魏延良放開了捂著嘴的手。
另外一人沒有過來,看樣子警惕性非常高,猶豫片刻準備拿刀殺掉被捆綁的男人,魏延良眼疾手快,一箭刺穿了那人喉嚨。
魏延良替他割開繩索,男人已經奄奄一息,喂他喝了一口水,才大口的喘起氣來。又給了他半張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看他皮膚白嫩,眉清目秀,和尤突幾乎是兩種膚色。只是臉上髒點,能夠看出來他年紀不大。
大王把魏延良叫到一邊,指著那兩具屍體,想穿他們的衣服。
男人說起了話,不出意料還是一樣的語言,根本聽不懂。男人見聽不懂他說話,又胡亂比劃。
魏延良注意到了他胳膊上的紋樣,和尤突的一樣。他拿出了那串狼牙項鏈給男子看,男人一把搶過來仔細的看,一邊看著項鏈一邊又和魏延良嘰裡呱啦的說了起來。
直覺來看,他應該是尤突的朋友。
男人示意跟他走,魏延良和大王換上了那兩具屍體的衣服,上衣是細細的藤條扎著麻布,下衣就是麻布,風吹著很舒服。
大王一路上嘀咕著,似乎在做著禱告。魏延良觀察著四周, 摸著自己行軍袋裡弩箭的數量。
來到一處雜草處,比人還高。這在中原沒見過,在這裡埋伏,神仙來了也躲不掉。
撥開雜草,是個山洞,男人示意進去。直到現在,還相對安全。
洞內十分簡陋,繞了好幾個圈才看見有人在石頭上坐著,男人一進來,就介紹起了魏延良。
坐著那人滿臉胡須,裝扮豪華了許多,也是有一根鶴毛綁在帽子上直直豎起,紅色的披風,看起來,披風像是蜀錦。
那人拿著那串項鏈細細端詳,“我叫龐尤溪,謝謝你救了我的部下。”
龐尤溪一邊講話,一邊讓部下躺下治療傷口。
“尤突是我的朋友,請大王幫忙尋找我的朋友。”
魏延良猜不準這人身份,只能邊看邊說。幸運的是,可以與他正常對話。
“我需要知道你是哪國人?”
“我帶著使命而來,我也需要知道你的身份。我想我們不會是敵人。”
“南國到處都是敵人,我不得不小心掉入你們中原人的陷阱。”
聽到這裡魏延良已經有走的心思,“你說的中原人指的是魏國人還是蜀國人?”
“魏國人。”
魏延良拿出了那份信遞給了龐尤溪,他一眼就看見了法正的署名。
龐尤溪說出了實情。他是酋阿的部下,在其他洞主的追殺下,他與酋阿被打散。酋阿的女兒下落不明,那是新任洞主。
“現在只有找到尤突,再尋求丞相幫助,才有可能扭轉局面。”
尤突下落不明,他真有這麽大的能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