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滿不在乎,還帶著魏延良在大街上賞燈。如果被人發現和一個漢人在一起這是謀反的重罪。
雲萼在主街遊行,讓普通百姓也能見到君主。
耍蛇的、騎象的、耍猴的在街上一群一夥的表演。魏延良躲在暗中觀察,可惜,除了身邊這個小姑娘護著,自己走,沒有任何活路。
那女人高高在上坐在車內,魏延良盡量躲著她的眼神,仍然有一瞬間的緊張。宋潛緊跟身後,兩面大旗非常扎眼,一面寫魏,一面寫南。
人群中突然一隻飛鏢飛過來,被魏延良接了下來。飛鏢直直的對著阿娜的眼睛,就在她準備大喊的時候魏延良捂住了她的嘴。
“有人要殺你。”
趁著這個功夫,魏延良把她帶到了巷子裡。魏延良慢慢放開了手,深怕她亂喊亂叫。
“一定是是那個該死的漢人。”
阿娜惡狠狠的看著遠去的宋潛。可以這麽說,是這個漢人間接害死了她的父親。
宋潛來南國之後,孟獲才變得如此好戰,每天不是研究如何對付蜀軍,就是討好宋潛,宋潛讓阿娜的父親完全沉浸在當王的快樂當中,而忘記了他還是一個父親。
阿娜還有點驚訝,她沒見過身手這麽好的漢人奴隸。
“你還挺厲害的嘛,沒白養你。”
魏延良也好奇誰會對一個小姑娘下手,不過他借此也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這裡已經不安全了,跟我走。”
魏延良不知什麽時候拿起了一把鋒利的鐵質頭飾,對著阿娜的脖子。
阿娜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眼裡沒有一絲害怕。
“你們是一夥的?”
“是我救了你,你欠我一條命。”
“你們漢人個個陰險,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帶我出城,我保你安全。”
“沒用的,你知道有多少眼睛盯著我嘛。我隨便喊一嗓子,你就完了。”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我拿好東西跟你換,你放了我。”
“你能有什麽好東西?”
“囚龍寶藏。”
“快把它叫出來,我放你走。”
阿娜是第二次聽這個名字,它就是傳說中南國地下的寶藏。第一次還是在她媽媽和陌生人對話中偷聽來的。
得到寶藏,她從小的夢想可救能實現了。
“你先放我走我才告訴你哦。”
“你敢騙我,我就把你燒成烤豬然後喂狗。然後把骨頭做成骨笛賣給你們漢人。”
魏延良心中暗喜,真是一個幼稚又膽大的小姑娘。
他們的對話被一個人聽的一清二楚。那把飛鏢,也是他放的。
為了表現的若無其事,兩人這麽大搖大擺地從主街走向屠宰場。這個地方比較偏,周圍惡臭撲鼻,陰氣森森。
屠宰場老板看是阿娜來了,屁顛屁顛的過去迎接,還以為是買肉。
當阿娜提到暗道的時候,老板神情愕然,但嘴上就說沒有。
“今天讓我過,你們活,不讓走,明天就告訴我娘你們這裡究竟幹了多少好事。”
幾個夥計面相凶狠,虎背熊腰,都在看老板的臉色。
老板滿臉笑容,額頭上冒著熱汗。就在他要說話的時候,身後走來了一個人。
“誰說你今天可以活著回家。”
這人蒙著臉,體型壯碩。夾渣著屠宰場的各種血肉和汗液的味道,依然能聞到一種特別的沁人心扉的味道。
魏延良不止一次的在一個男人身上聞到這種味道。南國人風俗不同,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熟人。
“你知道我娘……是誰嗎?我娘可是祝融,你敢動我,你……不得好死。”
阿娜聲音顫抖,在這種環境下,身後是殺她的人,身旁是被當成奴隸的漢人,除了無助就是無辜。別看平時怎怎呼呼的,現在的安娜像是捏了一樣,不停的咽著口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兄弟,我們只求個活路,要多少錢開個價。”
“我只要她的命。你不會死。”
聽聲音也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聽過。自從喝過蟲藥之後,記憶力一直就不好。
“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麽恩怨,但你要殺她得先殺我。”
阿娜可憐兮兮的看著魏延良,手不知道往哪放就拽住了魏延良的褲子躲在了身後。
她也有依靠奴隸活命的一天,這算是一種恥辱。不過這個奴隸確實不一樣。
蒙面人給老板一個顏色,老板扔給魏延良一把刀。
兩人瞬間鬥在一起,不過可以明顯感覺到蒙面人沒有盡全力。
魏延良一腳踢中蒙面人的肩膀,那人後退幾步,以為佔了上風。再次進攻,蒙面人示意回頭看。打的正酣,阿娜被幾個夥計綁了起來,嘴巴還被塞了一大塊生肉,臉上的妝容被眼淚弄的很花。
“你想怎麽樣?”
“有個辦法你們都可以活著離開。”
“如果你想用那個女孩來威脅我你就錯了。”
“是你錯了。你是個漢人,即使你走出我這裡,祝融一旦找不到那個小女孩,你也活不成。”
“你想怎麽樣?”
“交出囚龍寶藏。你們都可以走。”
魏延良愣了一下,以為盯著阿娜的只是幫手或者是殺手。沒想到自己隨口編的謊話成了能換一條命的東西。
“先把她放了。”
“你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
“那你就動手吧,殺死她。她可是知道一半。他死了圖可救不全了。”
那人有點氣急敗壞,提刀砍來,第一刀魏延良就有點招架不住, 第二刀魏延良只能飛身去躲,第三刀差點崴了腳。
厲害至極,不過他依然避開要害,沒有下死手。
“再說一遍,東西交出來。那東西不屬於你。你只是個給諸葛亮跑腿沒有想法的狗。”
魏延良內心受到了深深地觸動,心口一下子很疼。額頭不停的出汗,力量源源不斷的湧了上來。
魏延良慢慢站了起來,無論蒙面人再怎麽用力,都再也佔不到一點便宜。
“真是了不起的一條狗。”
魏延良狂怒般的衝上去亂砍,直到不小心撞開了屠宰廠的大門。
身後突然一身涼意,冰涼的手掌扶住了魏延良的後背。
那一股力量慢慢的退去。
魏延良猛的轉頭,是那個輕紗蒙面,高高在上的女人,南國新任的君主。身後是五個全副武裝的女人,沒等下令,就向蒙面人衝了過去。
近距離看,美若天仙,只是被瞟了一眼,骨頭就像酥了一樣。她那雙眼睛淡淡的藍色,月光下,尤其攝人心魄。
根本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再沒有看魏延良第二眼。魏延良站在原地連逃跑的本能就丟了,頭也是昏昏沉沉,好像站著睡著一般。
阿娜被救了下來,蒙面人沒有戀戰,帶著老板和幾個夥計逃進了暗道。
第二日,魏延良昏昏沉沉的醒來,發現躺在一張很大的床上,床邊擺滿奇花異草。牆上掛著很大的圖騰。
幾個侍女拿著幾個盤子進來。守在兩旁。
魏延良簡直不敢相信現在自己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