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皺了一下眉,然後沉默不語的坐在了一旁。
原來自從上一次薛蟠惹了官司,被賈瑞壓著要娶了一個清倌人,之後這種事情就經常發生。
那個清倌人倒是硬氣,自從和薛蟠定了親之後,除了平常給薛姨媽稍一些自己做的小東西之外,就沒有別的話了。
但是她有個不著調的爹呀,三天兩頭就過來找薛蟠打秋風。
如果每次都是十兩八兩的,以薛蟠現在的身家,根本就不在意,可是這家夥要的實在太多了,每次都是百八十兩的,薛蟠都有些受不了了。
而且如果說這些錢拿回去之後,整理家業買些田地也就算了,可是這家夥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學上了賭博,從薛蟠這裡要的錢大部分都送給了賭場。
有好幾次都被人家堵到門上要賭債了。
而薛蟠現在對於賭博是深惡痛絕。
這都得益於前年薛蟠賭博,輸了自己家在京城的老宅,還是賈瑞打點這才過去。
因此薛蟠好像也記住了教訓,從此之後再也沒有踏進過賭場。
而他本人現在對賭博的人也是敬而遠之,就害怕這些人又把他拉進去。
因此,現在的薛蟠吃喝嫖都有,但是就沒有賭。
薛姨媽皺著眉,歎了口氣說道:“這還不都是你自己不爭氣。”
薛蟠也知道這件事的源頭是從自己這裡出去的,因此低著頭也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薛蟠皺了皺眉,試探的對母親說道:“要不咱們和妹夫把這件事說一說,然後找個理由把這家夥發配到遠方去,省得留在京城給咱們家找麻煩。”
薛姨媽低著頭想了一下,覺得這也是一個辦法。
“我明天再去你妹妹那裡一趟,把這件事和你妹妹說一說,但是成不成的就不敢肯定了。”
薛姨媽說的話好像是不沒有把握,但是他的語氣卻非常的堅定,看來他自己也認為這不是什麽大事。
薛蟠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對薛姨媽說道:“櫻子已經一個月沒有月事了?”
薛姨媽吃了一驚,然後說道:“你和她不就是那麽一次嗎?怎麽會有了孕?”
薛蟠現在都不敢看母親的臉色,低著頭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薛姨媽一看這情景馬上就明白了,自己不爭氣的兒子肯定又去找程櫻了。
程櫻就是那位被薛蟠侮辱的清倌人的名字。
“看來這件事不能再拖了,趕快把她娶進門,我可不想讓自己的孫子生在外邊。”
薛姨媽現在也有些急了,這要是程櫻在外邊把孩子生出來,那麽他們薛家又該在京城露臉了。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個事情,就是把程櫻那個不著調的老爹趕快送出京去,省得最後給自己家添麻煩。
第二天一早,薛姨媽便匆匆的再次來到了定西侯府。
剛剛把賈瑞送走的薛寶釵,聽到母親又來了,也有些吃驚。
昨天不是剛來過嗎?今天怎麽又來了?難道家中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嗎?
薛寶釵也有些心慌,趕緊命鶯兒將自己的母親迎到了正堂。
母女兩個人見面之後都來不及打招呼,薛寶釵就趕緊的問道:
“母親,家中出了什麽事兒嗎?”
薛姨媽歎了口氣,然後拉著薛寶釵坐好,之後,用眼睛向四下的一瞟。
薛寶釵馬上就明白了母親的意思,然後揮揮手,讓伺候的幾個丫鬟退出去。
等到堂中只剩下母女兩個人,薛寶釵這才問道:“家裡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薛姨媽無奈,只能把家中的事情和薛寶釵說了一遍,然後又把自己昨天和薛蟠的主意,也向薛寶釵合盤托出。
薛寶釵聽了之後也有些皺眉,這不是陷害人家嗎?這要是傳出去,名聲可不大好。
“寶釵,我知道這件事難為你了, uukanshu 但是你只有這麽一個哥哥,他現在有了難事,你這個妹妹的應該幫一把。”
“母親,紙裡終究包不住火,要是將來嫂子知道這件事情了,你可怎麽辦?”
薛姨媽聽了之後也有些愣神,她光顧著薛蟠了,忘了這件事情。
要知道自己年紀也不小了,將來也是要靠兒子媳婦兒伺候的,這要是和其有了矛盾,將來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
“那可怎麽辦呀?”薛姨媽也有些著急了。
薛寶釵皺著眉想了一下,然後突然眼睛亮了起來,然後說道:“我們家在甘肅有不少的田地,我劃出幾百畝,讓他去那裡當個莊頭,地裡的出息我也不要了,就當他在那裡養老吧。”
薛姨媽趕緊的點頭,然後說道:“這是個好辦法,不過不能讓你出錢,我完了就讓你哥哥把買莊子的錢給你送過來。”
“一個小莊子值錢什麽?還用得著您操心,這件事您就不要管了。”
薛寶釵說著說著腦子裡又盤算開了,光是一個小莊子,不一定能絆住人家,要是再有一個媳婦兒,還不讓他樂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