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陽家的秘藏傳承之中,記載的很詳細。
若非上古歲月,人皇軒轅氏堪破最後一步,率先身融萬物,一切難料。
蚩尤其人崛起於九黎,擅長煉體之術,卻在征服一個個部族之中,逐步強大,尤其是擊敗魁隗氏之後,得到神農炎帝一脈的修煉之法。
至此,三元無垢,乾坤共濟,修為提升至不可思議的境界,連帶其身下的那隻食鐵獸異獸都受益良多。
征戰沙場,食鐵獸吞吐陰陽二氣,磨滅一切攔阻,合道修者亦是避其鋒芒,非炎黃合力,非諸夏其余部族合力,諸夏早就被蚩尤攻佔。
上古之時,可沒有如今這般過的規矩、禮儀。
誰的力量強大,誰便可佔據一切!
誰便可擁有一切!
可惜,終究是人皇軒轅氏更得昊天垂憐,率先一步破入身融萬物,戰場之上,擊潰擊殺蚩尤,一統整個諸夏部族。
而那個時候的蚩尤,肉身雖死,靈覺仍存,人皇同風後、大祭司等人合力,在蜀山之地布下乾坤九宮大陣,立下層層禁製,將難以磨滅的蚩尤靈覺徹底封鎮。
數千年的時間,蚩尤的靈覺本源之力,逐步被削弱,直至今日……雖然本源仍舊強大,可一身力量太弱小。
配合陰陽家傳承的秘法,可以將其徹底磨滅。
就算不能夠徹底磨滅,也能夠擊潰蚩尤數千年來引以為傲的靈覺本源,令其自動潰散在歲月長河之中。
武真郡侯竟然可以感知那般動靜?
東君焱妃再次輕抿一口雪龍珠,滋味很不錯,說道核心的手段。
無論武真郡侯對陰陽家是否有偏見,終究在虞淵封印的事情上,雙方是合一的,都想要將虞淵封印的事情了結掉。
“陰陽玉板!”
“祖師留下的力量。”
“難不成另一件是人皇留下的手段?否則,何以同祖師之物並列?”
既然有兩件秘傳之物相助,肯定盡皆非凡。
祖師留下的八寶不用說,都是諸夏一等一的存在。
陰陽玉板的秘密被陰陽家摸索出,還真是難為他們了,另外一件……普通的東西肯定不行,唯有能夠抗衡蚩尤靈覺本源的東西。
諸夏間能夠留下那般秘傳之物的,除卻祖師,也就上古人皇了。
看向如今對些許陰陽隱秘不為避諱的東君,周清覺得應該如自己所料。
“……。”
“的確是人皇留下的一件秘傳之物。”
“雖為秘傳,卻是專為蚩尤所留,那是人皇同風後親手煉製的一卷陣圖,內蘊人皇身融萬物本源之力。”
“原本有此一件便可,可……想不到歷經數千年,蚩尤還有這般力量,加上陰陽玉板在旁掠陣,更合功成。”
東君焱妃星眸閃爍暗金色玄光,驚詫的看向武真郡侯。
還真被郡侯猜準了。
的確是人皇所留。
雖是人皇所留,卻是人皇有語,待虞淵封印內蚩尤本源孱弱至極的時候施展,當可直接將隱患磨滅。
可惜,現在蚩尤的靈覺本源之力仍可發揮出玄關層次的力量,再加上難纏的本源,東皇閣下歷經推演,準備以更穩妥的方式解決麻煩。
“人皇所留的一卷陣圖。”
“有趣。”
“有趣。”
“即如此,待東皇閣下解決虞淵封印的時候,本侯前往觀禮,也讓本侯一觀神都九宮與道合真的手段。”
“且飲一盞。”
“這是雪兒以本源之力調和的,外界之中,可是找尋不到,對於普通人如同毒酒,於我等來說,卻是佳釀。”
“小衣、召水,你們也可一飲,以你們的修為,頂多三盞,且召水怕是還需要嫣然姑娘助力煉化。”
周清笑語。
陰陽家的秘藏隱秘果然還有不少,隱藏的倒是挺深,還有上古人皇留下來的東西?
虞淵封印,的確要給予解決了。
沒有多言,舉起酒樽,左右遙相而動。
語落,一飲而盡,身為暢快。
“此酒……以奇特手段,將天地元氣鎮封於內,陰陽二氣輪轉,短時間內不會散落力量。”
“化神修為服用,受益當很大。”
東君亦是一飲而盡,周身再一次暗金色玄光隱現,十多個呼吸之後,才徐徐的暗淡下去。
廳內其余人,亦是一飲而盡,白芊紅等人先前都嘗過,故而,沒有太大的動靜,卻是大司命、少司命二人渾身上下陰陽二氣擴散。
玄光護體,強行運轉本源之力,鎮壓酒水之中的異樣之力,就這般……還隱約的鎮封不住,實在是神容驚駭。
“此酒雖好,切勿貪杯。”
“你等小口飲用便可。”
東君焱妃抬手一掌,便是兩道暗金色的光束落入二人體內,助力大少司命二人煉化酒水的力量,精進修為,精進對於陰陽之道的感悟。
“你們也不要貪杯。”
紀嫣然同樣無奈,感應著身邊兩個弟子體內的異樣,大少司命二人好歹還是化神的修為,召水、紫陽僅僅先天。
如郡侯所言,若無自己在身邊,召水她們兩個,絕對很難承受住。
素手輕揚,便是道道玄光灑落兩位弟子身上,令她們體內的玄功運轉恢復正常,以免有損筋骨百脈。
“是,師尊。”
“……”
召水二人正覺得渾身上下甚是難受,瞬息寒冰之意流轉渾身上下,瞬息炙熱之力澎湃不已,根本壓製不住。
非師尊,召水還準備動用醫家的金針渡穴之法,疏導體內雜亂之意。
現在,有感師尊助力,陰陽道禮,明眸再次落在身前的酒樽上,為之後怕。
“召水,切勿貪杯。”
娥皇亦是一飲而盡,隨即便也是覺得不對勁,本能玄功護體,正要警醒召水,卻無暇以顧,幸好紀嫣然在側,否則……那般力量難料。
“是。”
召水甜甜一笑。
有母親在身邊的感覺相當好。
“嫣然閣下的弟子,是娥皇的女兒。”
“世事著實奇妙。”
“論起來,嫣然閣下是陰陽家的弟子,娥皇當初也是陰陽家的弟子,如今召水也入了陰陽家。”
東君焱妃明眸生輝,不自覺的看向召水、娥皇二人。
娥皇!
自己認識,當年是陰陽家五行一脈湘夫人的得力爭奪者,甚至於自己還很看好她,可惜……女英如今坐鎮湘夫人。
其人,則是投入郡侯麾下,添為做事,入燕國多年,自己都掌握的很清楚,為此,陰陽家也派出了水之一脈的湘玉前往。
而今觀娥皇機緣,絲毫不弱,一身修為也已經邁入化神大成,比起女英還要強上一籌。
正午入府中,看到娥皇的存在,又聞娥皇同召水之間關系,為之驚訝。
娥皇有一個女兒,自己是知道的,卻是燕國淪亡之後,那個小女孩便是下落不明,再加上陰陽家不為關注,也不了解具體下落。
誰曾想,召水和陰陽家智者一脈的嫣然閣下還有這般關聯。
“世事本就奇妙。”
周清與有所感。
無論召水拜入紀嫣然膝下是否為楚南公引薦,以數年來召水那邊的信息顯示,縱然不入紀嫣然膝下,也會入儒家之內。
資質如此,注定大放異彩。
“的確奇妙。”
東君焱妃掃向玄清子,豔若桃李的絕麗容顏上,為之綻放春華笑意。
……
……
“東君此行歸於鹹陽,前往入本侯府邸。”
“想來應該有要事落在本侯身上吧。”
“數月不見,東君更為風采嬌嬈了。”
“今日,就無需走了,留下來讓本侯看看你的大日領域是否精進。”
酒宴散去,諸人歸位。
由著酒水的緣故,紀嫣然、娥皇她們要為召水她們護法修行。
大少司命也是要靜修運轉玄功,煉化體內酒水催發的力量。
偏廳,則是剩下周清數人,弄玉手捧香茶,一一近前,將寒玉茶盞先後落在諸人身前,溫熱交替,雲霧隨風而動。
看著那靜靜跪坐於自己案前一側的東君焱妃,周清不由自主的虛空一抓,旋即,便是大日入懷,馥鬱的幽香撲面而來。
同東君之間相知相交多年,於焱妃的性情還是了解的。
若說是為了修行,應當如去歲那般,夜幕時分前來找尋自己論道。對於東君前來找尋自己修行論道,周清還是很樂意幫忙的,
“若得郡侯指點,自是在下所盼。”
“如今,天尚明,郡侯就這般隨性?”
躺靠在玄清子懷中,東君焱妃並未掙扎,何況……以自己現在的修為,想要掙扎也掙扎不了,剛才玄清子的一拉之力,仿佛便是直接將本身所在的虛空一並拉過去一般。
與道合真!
玄之又玄的手段。
話語間,感知玄清子手掌的上下探索之意,東君焱妃強行穩住心神,嫵媚的氣韻本能擴散,星眸微嗔。
隨即,素手將身上的異樣壓下。
“難道東君不喜歡本侯的隨性?”
把玩著東君那垂於身後的修長發絲,低首輕嗅花一般的芬芳,同去歲相比,此刻懷中的東君好像更為動人心神了。
尤其是隱匿於秋水神女氣韻中越發明耀的嬌媚氣息。
多了一絲成熟的味道。
多了一絲悠長的韻味。
周清很喜歡。
“哼!”
坐於周清旁側不遠,臨近窗側的一張軟榻上,銀發銀眸,青衣曳地,曉夢正懷抱長劍,本源蘊養。
瞅著那東君焱妃在師兄懷中的模樣,為之不滿。
“狐媚子。”
焰靈姬覺得這個稱號應該給東君焱妃。
反正,不是自己的。
“郡侯若隨性,在下自是相合。”
東君焱妃眸含秋波。
“哈哈哈,本侯喜歡你這般模樣。”
周清大悅。
“公子,鹹陽國府那邊有大事頒下。”
偏廳之內,弄玉、雪兒等人在列,於此場面,只是多掃了兩眼,確如公子所言,東君焱妃似乎更為明媚了。
怪不得公子興起。
反正公子喜隨性,說不得待會就要風雨侵襲了。
“嗯?”
“有何大事?”
抬首看向入偏廳的雲舒,此刻其手中正握有一卷文書。
“公子。”
“是歷經大王審閱批複的大秦典章風華,涉及條例甚多。”
“剛才國府有專門送來文書,不僅僅有公子,整個西城,都有這份文書,以為數日之後的大朝會準備。”
入偏廳,觀公子和其懷中的東君焱妃,雲舒粉腮微紅。
說著,將手中文書緩緩展開,一觀其上內容。
“也應該頒下了。”
“念念吧,雖然許多事情本侯都知曉。”
將東君額前略有凌亂的一束發絲綰在耳後,周清頷首道。
對於雲舒手上的這份文書,周清知道是什麽內容,甚至於內部許多東西,自己也參與制定了,現在只是最終的成品。
“是,公子。”
雲舒已經在閱覽著了。
“大秦始皇帝開國第一詔書。”
“詔曰:上古有三皇五帝治世,今取其尊位,號曰至尊皇帝之位,自寡人為始皇帝,曰朕,後世以計數,二世三世至於萬世,傳之無窮。”
“詔曰:自朕登位,采諸夏禮儀之善,博覽古今之要,承繼歲月明新,以為大秦典章禮儀,自大秦始,自朕始,皆一並實施。”
“詔曰:國號為秦!”
“詔曰:國運五行輪轉,周為火德之運,秦為水德之勢。”
“詔曰:以顓頊歷法正秦國歷法,奉十月為正朔歲首,朝賀禮儀之時。”
“詔曰:水運至德,尚黑……。”
“……”
“……”
雲舒雅言純正,持手中文書,將文書上的一樁樁詔書詔令說道而出,話語間,不自覺的有些激昂起來。
這一份大秦典章詔書定下,也就意味著諸夏真正要迎來屬於大秦的歲月了。
至尊皇帝之位!
稱朕!
始皇帝之位!
秦國尚黑冠帶之服!
臣下進奏,曰陛下!
……
種種一切都定下, 這卷文書只是大致內容,接下來還有後續更為詳細的,國府也會接連頒下的。
待西城這裡傳播完畢,便是會落於鹹陽城上下,落於秦國各大郡縣,落於諸夏各地,讓諸夏的土地上烙印秦國痕跡。
“大周徹底遠去了。”
足足小半柱香的時間,偏廳之內,回旋著雲舒脆語。
周清靜靜聽著。
如自己所言,文書上的內容自己都知道,可是知道是一方面,從雲舒口中說出來又是一方面。
隨著大秦典章禮儀的落下,大秦接下來會確立起己身對於諸夏的嶄新統治,或許是諸夏選擇了大秦。
或許是大秦擁抱了諸夏。
無論如何,歲月掀開嶄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