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大師果真非常人,但那件事情數年來一直以來隻有自己知曉,玄清大師又如何會清楚,而且似乎還知曉甚多?
心中疑慮頓生,然深深看了玄清大師一眼,心中思緒紛飛,如果以身犯險之下,能夠見到幼年麗人,也算值了,若是大師真的能夠將他們統統擒拿鎮壓,更合自己心意。
當即,一語輕落,定下此事走向。
聞此,一側的李信雖然不願,但還是點點頭,如此隻能夠護衛更為嚴謹一點,至於鬼谷蓋聶,則是單手輕輕的放在劍身之上,一絲淡淡的潔白元力流轉。
“大師之策如何?”
既然依玄清大師之語,自是要聽其謀劃脈絡,秦王政雖心寄那人,但以身犯險的風險還是清楚的。
“以逸待勞便可,公孫羽的三位弟子均是衛國人,而今衛元君角被遷往野王,以公孫羽的為人,他的三位弟子定然也會前往野王。”
“而且,我等也可將消息擴散,容納敵寇,到時便可功成!”
一邊輕輕回應秦王政語,同時緩緩放下手中雙箸,輕抿一口醇香,而後嬌小的身影從座位上起身,環顧三人,亦是隨後而起,偌大的酒樓之內,亦是有三四桌的客人為之起身。
“若成,大師當首功!”
秦王政微微頷首,對於此策還算入心,即如此,繼續停留在洛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悠然起身,莫名的氣息擴散,邁步當先,走向酒樓的出口。
“三位客官,裡面請!”
一行二十多人正欲要離開這座奢華的酒樓之時,酒樓頓時略顯空曠的大廳之內,迎面走入三人,觀其形體、妝容,似乎都是男性,均英氣勃發,甚是俊俏,手持長劍,周身閃爍一絲淡淡的元氣波動。
剛入其中,便有侍者上前迎接,口中輕道一聲,面上歡喜,迎著三人向著廳內的一張空桌而去,只可惜三人的神色似乎都不太高昂,一語不發,靜靜走入那使者引領的位置之上。
“師妹,剛才有墨家的弟子傳言,秦王政前日已經進入洛陽,而且如今正在野王停留,墨家的諸多弟子已經前往野王。”
“盜蹠兄也已經先行前往,農家弟子、趙國俠義之士也都已經前往野王,欲要尋找機會,將那暴君一舉斬殺,以報師尊之靈!”
由洛陽通往野王的路徑之上,平坦開闊,雖然時值盛夏,但放眼看去,遍地的綠瑩黍稷生長的枯黃無比,常年的戰亂之下,農戶早就遠走他方,斷壁殘垣無盡,並無殘留之人收攏其地。
殘破不堪的道路之上,一行三人緩緩而行,勁裝加身,灰衣麻袍,盡量低調而行,三人中,領頭者為一青年男子,越有二十多歲,漆黑的發絲略顯凌亂,面容方正,動靜沉穩,手持長劍,嚴密注視周圍一切。
其身後,則是兩位年歲稍小的師弟師妹,雖然觀二人衣衫都是男裝,然細細觀之,二人中明顯有一人生的膚色白皙、容貌秀麗,唇紅齒白,雖然極力遮掩,依稀可見其姿容上佳。
至於另外一人,則是明顯的劍客壯碩,漆黑的發絲略微簡短,梳攏在肩後,暗灰色的勁裝加身,面上英氣勃發,甚是昂揚,鬥志十足。
口中快速而語,同時駕馭著身下駿馬前行,一雙靈光湧動的明眸不住的看向師妹,
信息說完,以解師妹心中憤恨之氣。 “既然暴君正在野王,那我們即刻前往!”
清脆之聲悅耳,眉目如畫的姿容上帶有一絲倦意,聞身側師兄之語,略微精神一震,當即單手輕輕拍著身下馬匹,恨不得直接奔向野王之城,手刃暴君,以報爺爺之仇。
“嗯!”
身旁陪伴的英姿劍客頷首,與師妹相處多年,自然知曉師妹的脾氣,不多時,三人便是調整方向直奔數百裡外的野王之城。
此行,若是可以手刃暴君,再救出衛元君,以期復國,更合爺爺心意!
次日,初陽剛起,師兄妹一行三人便進入野王之城,一路走來,路上關卡重重,秦兵巡邏不斷,明顯與旁時不同,觀此景,三人心中直接鎮定,能夠有這種原因的,隻怕也隻有那暴君親臨野王了。
野王之城,不過當初衛國一小城邑,如今卻成為衛元君的生存之地,秦國對於衛國的欺辱, 對於衛元君的欺辱可見一斑,三人心中憤恨,當即快馬而入野王。。
軍事要地,整個方圓不過數裡的野王之城,內部商業凋零,就算有原住民,也是每日戰戰兢兢,不敢遊絲毫逾越,城中設有將軍府,秦國內史蒙武於其內,掌控所有政事。
至於衛元君角端的府邸,不過一金絲籠而已,內外秦兵把守,進出都需盤查,一行三人輕裝從衛元君府前走過,均目露寒光,故國之君如此對待,秦國之暴虐更甚。
“師妹,不要衝動,還是先行與盜蹠兄匯合,再行商議!”
有感身側師妹周身元力湧動,頓時那位年輕的劍客單手輕輕拉住師妹的手臂,沉聲低語,快速從府前消失不見。
“終有一日,我要親自殺了那暴君!”
脆語之中內蘊毫不掩飾的殺意,回想起當日濮陽之戰的淒慘場面,回想起爺爺殘破不堪的身體,回想起故國不存,民眾被奴役的種種,嬌容之上滿是憤怒。
快速離開衛元君府邸所在,按照墨家弟子傳音,三人不多時便穿過不斷有秦兵巡邏的街頭小巷,崎嶇婉轉來到一處外觀樸實無華的民居之內。
雖然外表平凡,但周圍卻是隱匿一道道氣息不俗的身影,一道道視線來回掃動,監視一切來往之人,觀不遠處一行三人走進,而且目標明確,頓時一位農家漢子隨意上前,錯落而過,其間略微停滯。
旋即,一道道視線直接移開,三人前路暢通,少年劍客在前,在木門之上輕點,奇特的韻律回旋,數息之後,房門自開,三人悄然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