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明崇禎傳 第29章 漕 運

歷經4個月，錢龍錫和來宗道陪同范景文一起回到京師。

“范愛卿，這幾個月辛苦了，漕運的情況如何”

“臣2月份從京師出發，一路對大運河所經過的天津、滄州、德州、臨清州、東昌府、濟寧州、徐州、淮安、揚州、鎮江、蘇州、杭州這十二個州府逐一摸排，特別是淮安的豐濟倉、徐州的廣運倉、德州的德州倉和臨清的臨清倉這四個大倉更是做了重點排查。漕運改為長運後，漕運軍到各縣糧稅，免除了百姓長途運輸的辛苦，但要額外征收百姓的額外費1石，地方要求百姓需要用1.2兩銀子抵消1石的額外費，實際上1石糧食僅值0.7兩銀子，這中間的差額就成了各級官吏的油水。每年征收漕糧的工作由12萬漕軍來負責，這些漕軍來自運河沿岸124個衛所，漕軍工作上聽從漕運總督衙門，但人事關系留在原處。所以各級漕運官員克扣軍餉，奴役士兵情況普遍存在。如果運輸過程中漕船因氣候原因或擱淺漏水而導致糧餉的減少，需要漕軍承擔百分之四十的責任。漕軍為了養活家庭，就通過走私貿易的方式賺取收益，結成了一個利益集團，以保障自己的生活。這種情況下他們很快就失去了戰鬥力變成普通的苦力。運河河道窄淺，經常面臨水源不足的問題，尤其是初春暮秋時節，河道乾涸，需要人工引水，漕運衙門也經常利用引水一事克扣工錢。漕運船隻也經常需要維修，而有的船隻被賤價賣給商人確報船隻損壞無法使用。”

“這些人真的是膽大妄為，那四個大倉怎樣”

“臣在調查中發現，有些稅糧並沒有直接入倉，而是直接給賤賣，倉管確給曹軍開有入倉憑證。臣要求進入檢查曾遭到百般阻撓，還在這次調查中多次遭到暗殺，幸有內閣兩位大人的策應，臣才順利入倉檢查，各倉都與實際帳目不符，有的帳目造假。”

“哼哼，都很好嗎，這就是大明的官員，是不是還有人故意放火沉船逃避責任的事，你繼續說”

“皇上明鑒，確有此事，放火沉船、糧中摻沙拌水等，臣已把涉案官員及利益分配寫入奏章，請皇上查閱”

“諸位內閣大臣怎麽看”

“此事涉及人員太廣，隻額外費這一項就幾乎涉及了所有的官員，但事情的嚴重性臣也深有體會，一定要處置，但怎麽處置還要慎重”錢龍錫也是參與了本次查案的，就率先提出意見。

“自成化七年漕運總督滕昭提議，免除百姓的運糧，由軍隊直接到各縣運輸，但需要征收額外費以來，漕運已形成一個龐大的體系，也成為定製，免除百姓的運糧臣認為這是減輕百姓負擔的好事，但被下面的官員給從中取利，變成了變相壓榨百姓，必須嚴肅官場風氣”來宗道也提出自己的意見。

“漕軍雖有問題，走私、放火、沉船等，但涉及12萬人的生計，他們也只是變相的受害者，臣認為對漕軍應寬大處理，今後的漕運還要靠他們來運輸”孫承宗發表自己的看法

“漕運自成化七年以來，朝廷的官員誰沒有受過此惠，在座的各位恐怕曾經也或直接或間接受過此惠，沒有受過此惠的很少，以前大家都心照不宣閉口不提，既然皇上提出來，這漕運一定要有一個合理的方案，臣認為要開海運，雙運同時進行，慢慢弱化陸運，對於漕運衙門的官員該查辦就查辦，特別是敢鋌而走險暗殺朝中大臣之人更應罷職流放，對於收取額外費的朝廷根據各府情況制定原則，公示百姓”李標還是處於中立公正的位置來說。

幾位大臣在一起都提出不同的意見，各說紛紜，方案提出又更改官員的處置辦法也各有不同，激烈的討論持續到中午，仍沒有結果，朱由檢給大臣安排午餐，他也要聽聽各方面的意見，各種方案可能產生的後果，對於今後的影響及其他官員的影響，一個不小心都可能發生重大的變故，官員也要養家特別是在這個女子在家相夫教子、一夫多妻家中多有傭人的時代，男人就是這個家唯一的支撐。清官海瑞走到那裡還有書童跟隨，難道書童不要工資嗎，包拯身邊有公孫、展昭等人，他們也要養家。出來為官除了為國為民、名聲還有富足的生活，不求富可敵國但也要衣食無憂，朱由檢不可能讓每個人都當做牛馬只要給口飯吃就會任勞任怨。

時間在他們激烈的討論中飛馳而過，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暗淡，朱由檢知道自己必須要定個調，不能把這事一直拖下去

“聽了諸位愛卿的話，朕就說個章法，你們再制定詳細的章程吧。第一、漕運衙門七品以上的官員官降一級，沒收貪汙所得，第二、免去張九德左都禦史及漕運總督職務罰奉一年，第三、命刑部緝拿暗殺之人，全部抄家、流放，第四、取消運河沿岸124衛所征調漕軍的制度，原漕軍人員專事生產，成立押運軍滿員6萬人，歸屬兵部，平日駐守各大糧倉，每次押運由戶部抽調人員監督押運過程，第五、各縣稅糧仍有押運軍押運至就近糧倉，第六、糧倉負責入庫查驗人員革職查辦、論罪，糧倉負責查驗人員歸戶部直管，第七、運河各閘口由戶部設收稅官，第八、本次沒有涉案知縣官升一級，俸祿加兩成，涉案知縣罰奉半年，第九、在各縣張貼告示，規定交糧成色等級及額外費標準。”

朱由檢暫時想到這些，他想大量走海運可現在大明的海軍還沒有形成、海外盜賊較多不能保證安全，只有他控制了沿海周邊才可放心走海運，張貼告示也讓他想到後世的報紙，現在朝廷有邸報自己怎麽不弄個報紙，即能創收又能把朝廷的政策讓百姓都看到，還能提高百姓的文化水平。

內閣按照朱由檢定的調，快速進行了落實，經過本次對漕運的整頓，朱由檢共查抄官員非法所得200萬元，幾乎相當五年大明一年的財政收入，涉案官員200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