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料霍弋一聽,卻絲毫不以為意,笑道:“哈哈~其實無妨,咱們這是征召曹兵對付吳軍,並非是攻擊曹軍。”
“可據有傳言稱,呂蒙縱兵突襲我方之前,孫權就曾提前派人去求見曹操聯合了呀~”
廖化面色依舊不容樂觀,回應著。
“嘿嘿~聯合要有用,江東還會趁關將軍舉兵北伐後方空虛之際前來偷襲我荊州麽?”
嘿笑兩聲,霍弋鄭重解釋著,“曹操之所以會同意孫氏的聯合只不過是由於襄樊戰場不利,想讓江東出兵鉗製我方。”
“但比起令荊州全境落入孫權之手,我想曹操更樂意看到的局面是孫、劉兩家圍繞州郡的歸屬長期交鋒損耗彼此的力量,他才能坐收漁翁之利!”
“故而,若用曹兵戰俘守城,怕是曹操聽聞了不僅不會斬後方的人質甚至還會放出俘虜們家眷安然無恙的消息來助我軍穩定人心。”
一語落的,廖化聽聞後直呼好家夥,沉吟半響竟是找不到半分反駁的理由。
好像分析很有道理啊?
“弋去新城尋安漢將軍說明情況,舊城防務就由元儉兄全權負責部署啦~”
稍作解釋一番,霍弋拍了拍衣角上的灰塵,笑著說道。
隨後他腰間佩劍,徑直奔往新城。
這時候,糜竺作為漢王國中文武之下第一人自然是位列州府中代替關羽處理著軍政之事。
兩側荊州眾屬官吏分左右而立。
為首一人就是治中從事潘濬,平素裡協助關羽處理州郡內政務。
接著後續的便是殷觀,糜芳等眾。
糜竺居於上首手拾著竹簡察看著連日來的公文,將諸人晾在一邊,無疑是讓眾官吏都摸不著頭腦。
糜將軍這是怎麽了?
為何近日都必須要他們前往州府卻又沒有要事安排?
這是怎麽了?
“報~”
“啟稟安漢將軍,霍將軍於府外候見。”
隨著府外侍衛快步奔進來拱手匯報以後,糜竺才猛然抬首注視過來,面上隱隱浮現著數分笑容,揮手吩咐道:
“宣其入府~”
“喏~”
待侍從領命離開,很快沉重的步履聲響起,霍弋這道年輕挺拔的身影就出現於正堂,不卑不亢的拱手拜道:
“末將拜見安漢將軍,見過諸位先生~”
只見他目光分別注視上首以及兩側眾屬官。
“是霍將軍來了呀,不知舊城防務布置得如何了?”
糜竺這時十分欣喜的相問著。
從前日的那一戰設計釣魚重創呂蒙所部後,他就對這位年輕人頗為讚許,如今言語之間也透著數分親近。
“不瞞安漢將軍,防務基本構建完畢,現在還有廖主薄主持,您無須擔憂!”
鄭重匯報一番,他遂又掃視了一番兩側隱隱間皺眉,糜竺也是人精了自然洞察了他的心思,隨即揮手說著:
“潘從事,由你先主持一下政務,本將與霍將軍有要事相商。”
說罷,他就領著霍弋往後堂行去。
待只剩下二人之時,糜竺才招呼其落座問詢著:“紹先,近日來老夫都按你所言將荊州官吏都聚集起來親自處理政事,不知何時能讓他們各自回歸本職?”
一語落的,霍弋聽其稱呼自己的字,也從其語氣中感受著數分親切,隨即笑著回應著:
“弋才差人安排好對眾官員嚴密監視,現在吳軍主力已經齊聚公安想來就要殺至城下。”
“到那時,我估計以呂蒙近兩年來滲透了不少人於荊州內部,誘降州郡內中高層官員、士族,他必然會暗中有所行動。”
“咱們只需要裝作不知敵眾潛入城的耳目就能順藤摸瓜將與之聯絡的內應一網打盡!”
一語擲地有聲的落下,他快速言明了自己的詳細方略。
此話落下後,糜竺聽聞接連點頭附和,“紹先思慮周到,老夫便依你之見~”
“你放心與廖主薄守備舊城防務,穩住城中人心就交由老夫坐鎮。”
二人交換了一番意見,也快速給出了承諾。
“安漢將軍威望崇高,有您坐鎮,弋自然安心!”
霍弋拱手回應,同時內心深處也暗自吐槽著,“先前月下追你返回本來就是為了維穩荊州的,你不乾誰還能乾?”
“不過此番過來,末將有一事須與安漢將軍協商。”
“哦?何事?”
見其言語,這時的糜竺已然十分信任於他, 迅速相問著。
話音剛落,霍弋就取出了江陵城的布局圖,手指著道:
“安漢將軍且看,城北這是以往就有的舊城遠離江水處於江水北岸,江東軍兵力比我軍雄厚必會采取圍城的方式。”
“然後若不出所料,呂蒙會利用咱們大部都集中於舊城時縱兵攻擊新城……”
說罷,他手指快速於城南的新城上點了點,繼續分析著:“新城乃是關將軍為了增進江陵城防所擴建的,並毗鄰江水邊。”
“弋以為,吳軍定會發揮水軍優勢從江水上發動進攻,到那時咱們大部兵馬都集中舊城,新城怕是難有余力面對敵方水陸兩軍的進攻。”
一番洋洋灑灑的話語吐落,糜竺見霍弋所言困境重重面上卻毫無緊繃之色反而十分放松,試探性的回應道:
“那不知紹先可有何良策應對否?”
“有!”霍弋迅速答道,“弋的方略是征召曹軍戰俘助戰。”
話落,他直接開門見山的斬釘截鐵道。
此言一落,糜竺面色與先前的廖化一般同樣是大吃一驚,隨即回應著:“啊?曹兵新降,短時間內難以為我軍所用吧?”
瞧其也質疑此方略,霍弋表示理解,換做任何人或許都會感覺駭人聽聞。
只是前來的路途中他已然思索到該如何勸說糜竺,輕描淡寫道:“其實想要征召曹兵助陣並非難事,只需略施小計即可!”
“嗯?何計?”
“咱們只需以功換糧,就可使曹兵乖乖就范~”
霍弋滿懷自信之色的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