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項羽說訓練護衛家丁,用來押運貨物,在各州府安插眼線。
也不都是虛言。
只是,後面的話他沒說全。
因為在他的計劃裡,將來護送貨物也好,打亂安插到各州府也罷,都是他安置淘汰人員的方式。
而真正的精兵他另有安排,此時不便各薛母細說。
好在薛母性子綿柔,在他這裡碰了個軟釘子,沒有選擇再追問下去。
隨後幾日,項羽在薛母的安排下,開始迎來送往。
一邊給各家老親派送年禮,還要留下吃酒應酬。
一邊還要接待來薛府送年禮的老親,讓人擺酒招待賓客。
一時,項羽真是忙得腳打後腦杓,隻覺這比打仗要累得多。
以他驚人的耐力,竟產生了快堅持不住的錯覺。
直到臘月十八這天,金陵當地老親的年禮總算都送完了。
至於外地的老親,薛母早打發幾個得力的媳婦,隨著各州府商隊送去。
年前總算可以在家歇上幾天的項羽,又恢復了打熬身體,練劍,和妹妹讀書的日子。
臘月二十二,項羽一大早打熬完身體,就又擦拭起冷月。
正這時,門子來稟:
“大爺,孟大爺和溫大爺來了,正在前廳候著。”
項羽一聽,就知道來的是誰了。
同時心中中閃過一好一壞兩個消息。
好消息,這倆人應該不是來送年禮的,不用擺宴招待了。
壞消息,這倆人是薛蟠的狐朋狗友,此來八成是約他出去遊玩高樂的。
項羽第一反應就是讓門子說自己不在,將人打發走就算了。
但轉念一想,自己這段時間確實累得夠嗆。
倒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心理上疲憊。
若出去走走,放松放松心情,也無不可。
何況他頂替的是薛蟠,總不好直接就和薛蟠的“好友”斷絕來往。
只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這倆確實不是什麽好鳥。
今日就見一次,以後還是要少些來往。
打定主意,項羽便更衣來到前廳。
一進門,兩人就迎了過來。
其中一個細高身材,留著短須的,上下打量著他,口中關切的道:
“文龍!怎麽樣了?上次你暈倒之後,快有兩個月沒見你出來了。”
這人名為孟白,字元白。
平日裡總是自稱孟子後人。
在外綽號小孟德,最好已經出嫁的人婦。
他比薛蟠大了三歲,是三人中最年長的。
另一個矮胖的圍著薛蟠轉了一圈,也附和道,
“是啊!要不是前幾日你去我家送年禮,我們還都以為你還在臥床休養呢!”
此人叫溫守仁,字同和。
他的祖上是列侯,到他這一代正好沒了爵位。
但在外廝混,大夥兒都戲稱他為小溫侯。
且因他最愛鬥雞,也有背地裡喊他雞溫侯的。
這兩人再加上薛蟠這個揮金如土,最好弄性尚氣的呆霸王,就是金陵城最有名三大膏粱子弟。
其實在金陵,比他們三個更敗家的紈絝不是沒有,但多半沒他們家世好。
而比他們三個家世好的也不是沒有,卻大多隨著大魏遷都,主家都搬到都中去了。
留下的支脈若想和他們別苗頭,又多少差了一點。
就這樣矬子裡拔大個,他們三個就成了金陵最有名的紈絝膏粱敗家子。
項羽按照薛蟠的習慣大咧咧的一禮,笑著道:
“孟三哥,溫二哥,你們還好意思說!我病倒了也不見你們過來探望,聽說我好了倒是來了。”
這倆人都不是家中長子,薛蟠平日是按他們家中排行叫的。
“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對於薛蟠挑他們的理卻毫不在意。
孟白一呲牙,笑道:
“嘿嘿!這不是想著你好了,才來帶你去慶祝一下嗎?”
溫守仁則是擠眉弄眼,壞壞一笑道:
“文龍,昨晚秦淮河新來了一批犯官內眷,被輕煙樓拿下了。”
“我們得了消息就過來找你,今晚咱們就去輕煙樓,哥哥們讓你先挑,怎麽樣?”
項羽雖然想出去散心,卻嫌青樓不乾淨,搖頭道:
“沒什麽意思,還是去雲岫閣賞一賞歌舞吧。”
輕煙樓是官營,為教坊下轄的十六樓之一。
犯官女眷一般先被送到教坊進行改造,隨後會被分給這十六家。
雲岫樓則是私營,主打歌舞曲藝,也有姐兒陪酒侍寢。
只是裡面幾個頭牌樂伎、舞伎、歌伎,是賣藝不賣身的。
一聽薛蟠要去看歌舞表演,兩人立刻露出鄙視之色。
孟白撇了撇嘴,搖頭道:
“嘖嘖嘖,你這小身板也不行啊,這麽長時間還沒養好啊!”
溫守仁更是面露不屑,冷哼道:
“許是暈倒把把摔折了?”
兩人的激將法很直白,項羽倒也不甚介意。
但聽到兩人滿口汙言穢語,他還是忍不住暗自皺眉。
看來自己也是累糊塗了。
薛蟠的狐朋狗友是什麽德行,他自然是知道的。
哪還有什麽來往的必要?
他心中打定主意,今日之後就斷絕往來。
項羽多少有些失了興致,便意興闌珊的發出了最後通牒:
“你們若想和我去就去,不想去就算了。”
兩人不知道為何他忽然變臉,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兩人對視一眼,卻都同時道:
“去啊!怎麽不去?”
“你說去哪就去哪!”
他們知道薛蟠的脾氣。
這是一頭順毛驢。
若是不順著他的意,那今日就算白來了。
畢竟他們來找薛蟠,可不是什麽好心。
而是攛掇薛蟠買單。
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偶爾失敗也不算什麽。
何況,去不了輕煙樓,雲岫閣也一樣高樂。
舞伎的姿勢更多!
項羽見二人點頭,也不再廢話。
三人到馬棚牽了馬,在一眾小廝豪奴的簇擁下,直奔江東門。
江東門附近就是十六樓所在,秦淮河的精華之地。
這裡不僅有十六樓的官妓,兩岸都是住家姑娘,河中還有不少畫舫遊弋。
在小巷裡,還有不少人牙做著見不得人的買賣。
也有那過不下去的百姓在此賣兒賣女。
眼看前面就進去秦淮河的范圍,一抹窈窕的身影一閃而過。
項羽用力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那是……”
“虞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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