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二哥這幾日天天來找我,我還當是什麽大事呢?原來是因為那個馮淵啊!”
那天溫守仁從馮家一走,馮淵就忙收拾東西,回了南郊的莊子。
這幾天,項羽又都在莊子練兵,自然早就聽他匯報了此事。
只是溫守仁到底算是給了薛蟠面子,沒有硬來。
且項羽再有兩個月又要進京,想盡快練出些成果,就沒急著去找溫守仁的麻煩。
沒想到項羽還沒去找他,他這幾日倒是天天來薛府找自己。
這倒是讓項羽暗自下了決定。
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了,那也不用等進京之前再說了。
乾脆盡快給他一個交代吧!
“我見他還算機靈,就留在手下聽用了,怎麽?溫二哥舍不得?”
這話說的就有些曖昧了,溫守仁心道果然如此。
想到薛蟠終究也成了同道中人,那自己得手不就是早晚的事?
一時,他的心頭難免有些火熱,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試探道:
“文龍,你我兄弟有什麽舍得不舍得,只是你不知那馮淵的好處,不若你帶著他去我那耍耍,到時候我們兄弟一起,我來好好教教你。”
找死!
原本項羽還有些猶豫,是不是隻給他些教訓就算了。
現在一聽這話,頓時在心中給他判了死刑。
“說起來,我最近事忙,確實許久未和兩位兄長一起高樂。”
說這話的時候,項羽努力壓製殺氣,想要擠出個微笑,卻難免有些皮笑肉不笑的。
說著,還故作神秘道:
“不如這樣,我在南郊弄了個莊子,過幾日咱們一起過去耍耍如何?”
溫守仁雖被他笑得發毛,可聽著這話卻是想到了歪處。
尤其又聽薛蟠邀請他和孟白,要去什麽莊子。
他此時心中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想,開始躍躍欲試起來。
“什麽莊子?莫不是金屋藏嬌之處?”
見溫守仁一臉曖昧的笑容,項羽也沒有否認,隻含混的道:
“差不多吧。”
莊子裡都是健壯男子,從溫守仁的角度,這應該都算是“嬌”了吧?
溫守仁以為自己猜中了,頓時心中更興奮了幾分。
“啪!”
他以拳擊掌,毫不掩飾心中的興奮,咧嘴道:
“好,我去通知孟三哥他們,咱們兄弟一起過去耍耍。”
溫守仁覺得薛蟠終於上道了。
說不定這次不僅能和馮淵再續前緣,還能完成他一直以來潛藏心底的那個想法。
許能和薛蟠發生點什麽……
項羽見他這副模樣,也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忙眯了眯眼,以免殺機外泄。
“孟三哥自是可以,但切勿再告訴別人,我暫時還不想那莊子的事被人知曉。”
金陵多貴人,這些貴人不少都有外宅,對外都是極為保密的。
溫守仁自己就有幾處,連孟白都不知道。
所以對於薛蟠的這個要求,他倒是並未察覺什麽異常,反倒越發期待起來。
“好,我倒是要看看這莊子有何妙處了!”
項羽見他一副想入非非的模樣,心中不由冷笑。
表面上,他依舊不動聲色,又叮囑道:
“那就說我們相約同遊紫金山,明早辰時在南門外十裡亭匯合,其余的萬勿對外聲張。”
“好!”
溫守仁痛快點頭,隨後離開薛府。
回去的路上,他吩咐人去通知孟白。
到了府中心中還暢想著明日之事,又早早去睡,以養精蓄銳。
第二天一早,孟白和溫守仁如約而至。
三夥人偷偷摸摸的在城外十裡亭匯合到了一處。
見他們都是輕車從簡,隻帶了三五心腹小廝,項羽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平日項羽去莊子都是騎馬,只需半個時辰。
今日因這兩人坐了馬車,倒是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到。
一到莊子外,就見兩個挎刀護衛守在外面守著。
這般把守森嚴,反倒讓孟白和溫守仁的心中更是篤定,這裡定然是個見不得人的地方。
兩人不由對視一眼,都覺得來對了!
看來必行定然刺激非常!
直到項羽將他們帶到校場,兩人頓時變了臉色。
“這……咕嚕!”
此時,校場之上,數百人手持各色武器,正操練著項羽最擅長的鋒矢陣。
一時間,刀光閃閃,槍棒如林。
這些家生子並非多麽壯碩之人,但經過幾個月的訓練,此時一個個都是精神抖擻,眼中殺氣騰騰。
雖還未曾真的上過沙場,卻也有了幾分精銳的氣象。
溫守仁腿肚子一軟,被身旁小廝扶了一把,才勉強站穩。
“文龍啊,你這莫不是要造反?”
項羽聞言,猛地轉頭冷冷的看著他。
直看得溫守仁渾身發毛,他才又忽地哂笑道:
“二哥玩笑了,我不過是操練些護衛罷了。”
“你知道的,北面的路不太平,沒點手段,在那邊的生意可不好做。”
這話一出,氛圍頓時輕松不少。
二人各自長長舒了一口氣,孟白還道:
“你這陣仗真是嚇死個人了,我還以為你將我們叫來,要演一出白虎節堂呢!”
白虎節堂是水滸故事。
說的是林衝被騙到軍機重地白虎節堂,最後因此被定罪發配充軍。
無論是在戲曲,還是說書先生口中,這一段都是水滸的經典橋段。
即使薛蟠不學無術,也知道這個典故。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
項羽一聽,立刻點點頭,朝身邊手持令旗之人擺了擺手。
孟、溫二人還沒明白這話什麽意思,就見五色旗幟一招。
眼前的幾百人迅速變化陣型,很快就將他們圍在當中。
“你你你!這是要做什麽?”
孟白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你說他沒事提什麽白虎節堂?
這下他們真成林衝了!
溫守仁也是心中發毛,面上強撐著道:
“文龍,別開這樣的玩笑。”
他此時心中驚疑不定,卻又存著一絲僥幸。
只希望薛蟠今日只是單純朝他們顯擺一下演練的軍陣。
然而,事已至此,項羽也沒有再掩飾的必要。
他嗤笑一聲,吩咐道:
“拿下!”
孟、溫二人大驚之際,就見馮淵帶了數人,提著腰刀出列。
一下就將他們及其幾何小廝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