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發現了?”
都快要把鵝毛筆寫斷了的薛蝌,看到弗裡奧停了下來,頓感意外。
感受到薛蝌的視線,弗裡奧放下了手裡用來潤喉的茶水,表情平淡的說道:“行了,今日到此為止,明日上午九點,你再過來。”
“這就結束了?晚上不是還有很多時間嗎?”
薛蝌內心不滿,但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想了想,薛蝌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在上前給對方倒茶的時候,順勢壓在了茶杯之下。
“弗裡奧先生,不知道我能不能把這個帶回去,晚上好好研習一番?明日再原封不動的送回來?”
放下銀票的薛蝌,指了指邊上的羊皮紙,微笑詢問道。
就不怕你不心動。
“咳咳咳!”
看見銀票的弗裡奧,整個人一下子坐直,表情變得認真了起來。
他雖然年紀大,但眼睛可還沒有花,清楚的看見這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既然你如此的好學,那就拿回去好生複習,明天再拿過來就可以了。”
弗裡奧故作冷靜的說道。
只是,那一雙眼睛,卻是怎麽也止不住,向著那張銀票看去。
心癢啊!
“多謝了,弗裡奧先生。”
薛蝌面帶微笑,感謝了起來。
喜歡錢好啊,就怕你不喜歡。
隨即,拿起了羊皮紙的薛蝌,轉身離開了葡裡奧人的商會。
而在薛蝌離開之後,再也忍不住的弗裡奧,連忙拿起銀票,仔細看了一眼,放入自己的口袋裡面,重新展現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
離開了葡裡奧人的商會之後,薛蝌的護衛,一左一右的來到薛蝌身邊。
“少爺。”
薛義所培養出來的護院裡面,武力最強的薛溫和薛良兩人,來到了薛蝌的身邊,面露好奇。
“回去再說。”
薛蝌看了一眼兩人,輕聲說道。
“是。”
兩人點頭,護衛著薛蝌,快速向著港口的大船走去。
等回到自家大船,薛蝌的心裡,也是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放松了下來。
“還是自家地盤讓人放心。”
薛蝌笑著說道。
一邊向船艙裡面走去,一邊好奇的看向了四周,詢問道:“怎麽沒有看見義叔?”
“義父按照少爺您的吩咐,去尋找合適的人手。”
留守在大船上的薛恭,解釋了一番。
“辛苦義叔了。”
薛蝌感歎道,隨即就把自己貼身攜帶著的羊皮紙,給拿了出來,快速的把上面所記錄的內容,謄抄下來。
雖然這羊皮紙上的內容,都是用葡萄牙語所書寫,但只要東西到手了,請個翻譯,難道很難嗎?
這一百兩可不是白花的,必須要物超所值才行。
午夜子時,大概凌晨一點的時候,薛義才帶著幾個護院,重新回到大船上,看見了還在謄抄的薛蝌。
“義叔,辛苦了。”
看見薛義回來之後,薛蝌連忙起身,給薛義倒茶。
“薛哥兒,我自己來。”
看著給自己倒茶的薛蝌,薛義連忙說道。
“好了,義叔,應該的。”
薛蝌安撫著薛義,示意對方不用太過在意。
一起坐下之後,薛義也把此行的情況給說明了一番。
“薛哥兒,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經找到了合適的目標,對方很快就答應了下來,酬勞也已經給了對方。”
“義叔辦事,我還是很放心的。”
薛蝌笑著點頭。
也就是為了少點麻煩事,不然這事,隨意雇傭一些在碼頭上辦事的人就可以。
但對現在的薛蝌來說,花點錢沒什麽,只要事情辦好,不浪費時間才是最重要的。
“薛哥兒那裡如何?”
說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後,薛義才看向了薛蝌,好奇的詢問道。
“洋鬼子可不是什麽好人啊……”
薛蝌感歎了一聲之後,才把所發生的事情,給詳細的說了一下。
然後才指了指邊上的羊皮紙,感歎道:“如若不是送了銀兩,恐怕白走一趟了。”
“洋人可恨。”
薛義怒拍桌子,義憤填膺。
“不妨礙,只要事情辦成了,花點錢也沒什麽。”
薛蝌安撫著生氣的薛義,表示沒什麽。
小不忍則亂大謀。
“放心,薛哥兒,我知道的。”
薛義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都知道。
現在是不能招惹對方,但等他們離開了之後,再找人乾對方一頓,不就行了?
碼頭上魚龍混雜,有的是乾髒事的人。
只要給錢,不要說洋人,就是大順官方,也有人願意去幹它一頓。
謄抄完羊皮紙上的內容,確定沒有什麽問題之後,薛蝌才安心去休息。
隔日,上午九點的時候,睡醒吃飽飯的薛蝌, 才來到了葡裡奧人的商會,重新見到了弗裡奧。
這一次,對方的態度,可是好了太多。
甚至示意薛蝌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詢問,然後他進行解答。
這態度,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薛蝌見此,也沒有過多的客氣,不懂的地方直接詢問。
他可是付了錢的。
當日晚上,一直到確定所有的內容都掌握了之後,薛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商會,重新回到大船上,等待著明日的交易。
而在薛蝌離開之後,費爾南多出現在了弗裡奧的面前,詢問薛蝌的情況。
“伯爵大人,放心吧,這些大順人根本就不懂我們的高端知識,我即使講的很仔細,對方也根本就聽不懂,只是強行記錄下來。”
面對著費爾南多這個伯爵,弗裡奧的態度很是恭敬,然後就展露出了對薛蝌的嫌棄。
“很好。”
聽到了弗裡奧的話後,費爾南多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他真的是想多了,對方也是一個普通的漢人罷了,不值得他關注太多。
看著離開的費爾南多,弗裡奧也松了一口氣。
很好,小費保住了。
至於他沒有說實話?
這又有什麽關系?
他不過一個打工的,心裡沒有絲毫的壓力,對方就是真的學會了,他也不在意。
更加不要說,他根本就不覺得對方能夠學會。
沒有基礎,想要學會那些東西,可是很麻煩的。
除非對方用錢來砸,一次次去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