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雖然心裡頗為肉疼,但他有求於人,卻還是強顏歡笑道:“隱相不必客氣!”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梁師成既然得了好處,自然就要幫高俅一把,當即壓低聲音道:“高太尉,你可知道你那義子是被誰坑的麽?”
高俅搖了搖頭,收斂起笑容,輕歎一聲道:“那孽子有錯在先,想來是惹惱了蔡相公。”
梁師成玩味的笑了笑,道:“這只是表象而已,咱家以為,這其實就是一個圈套,你的義子是被那趙權擺了一道。”
“趙權……”高俅皺著眉頭思忖片刻,這才對上號,卻還是一頭霧水道:“據說此人隸屬於皇城司,文武雙全,足智多謀,更是對於火器一道頗為擅長……可是,那趙權怎麽能勾搭上蔡京之女?他又為何要對下官的義子下毒手?”
梁師成正色道:“那趙權的身世非同一般,官家對他頗為器重……咱家猜測,他極有可能是官家之子,所以,蔡攸和蔡璿才會與他有所來往。至於趙權與你那義子到底有什麽恩怨,或許是因為李師師的緣故。”
“什麽?”高俅心頭一震,“趙權他,他是官家的兒子?這,這怎麽可能?至於那李師師……莫非趙權與她有些瓜葛?”
“咱家也只不過是猜測而已……”梁師成笑了笑,有些事情,他當然不會說的太深,還是讓高俅自己去體會吧。
高俅一時間心亂如麻,他的義子已經廢了,他就要斷子絕孫了,這等大仇豈能不報?但如果那趙權真的是趙佶的兒子,即使他想報復趙權,也要投鼠忌器,不能做的太過分,頂多只是教訓教訓趙權而已,他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看著高俅的表情變幻,梁師成歎了一口氣:“別的不說,那趙權著實有一身好本事,就連林道士都說他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只是,那小子心狠手辣,行事太過囂張,假以時日,只怕會成為一代梟雄啊。”
聽了這些話,高俅心中更加憤懣,眼見夜色已深,他便起身告辭,悻悻地離開了梁師成的府邸。回去的路上,高俅依然悶悶不樂,心緒難平……
這天午後,趙權正在和李師師商量招來幾個丫鬟的事情,西門大姐過來稟報,蔡攸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蔡蘊和蔡璿,他們正在客廳裡等候。趙權欠蔡璿一個大大的人情,他不敢怠慢,趕緊去了客廳。
眾人分賓主落座,西門大姐端過來莊園裡自製的冷飲——甘草湯,隨後就識趣地退了下去,隨手又將客廳的門關好。
眾人寒暄一番之後,蔡攸就說起了他的來意,聊天過程中,蔡蘊只是面帶職業性的笑容,偶爾點點頭,心中卻不知在想些什麽,似乎是心不在焉。
對於這位曾經的狀元郎,趙權頗有幾分好奇,他很會做人,既然成為了蔡京的義子,將來,他的仕途必定是前途無量!
蔡攸說了些事情,由於受高衙內的案子牽扯,太學生伏闕上書,高俅也被禦史彈劾,此事驚動了官家,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
據說,那高衙內已經成了廢人,也算是自作自受,官家又單獨召見高俅,將他罵了個狗血噴頭,這些天裡,高俅可謂是焦頭爛額,總算是給蔡璿出了口惡氣。
這些事,趙權早就已經知道了,他對此倒是並不意外,隨後,蔡攸又提起了關於出兵曾頭市的一些事情,趙權對此倒是很感興趣。
大宋現在看起來歌舞升平,文恬武嬉,實際上卻是危機重重,盜匪眾多的山東那邊就是個力證,多年之後還有個方臘造反……
宇文虛中也參與剿匪,他會在出發之前與趙權匯合,一起遠赴山東。這也有些出乎意料,宇文虛中是起居舍人,可謂是重任在身,如此看來,宇文虛中似乎也很樂意與趙權合作。
至於武器裝備,突火槍的數量已經夠了,但是震天雷的數量還不夠,還需要再等待一段時間,趙權倒是並不著急,他剛剛收了李師師,金屋藏嬌,目前正是新婚燕爾之際,兩人如膠似漆,一時間,他還真舍不得離開李師師。
總體而言, 朝廷給予的支持還是很大的,著實有些出乎意料,趙權暗暗思量,或許朝廷已經意識到,山東那邊的事情已經成為了肘腋之患,必須盡早解決問題。
蔡攸又提起了嶽飛的事情,現在,十三四歲的嶽飛正在跟鐵臂膀周侗學習騎射,他天生神力,能左右開弓。為人沉默寡言,喜歡讀《左氏春秋》和孫吳兵法。
趙權笑道:“讓兄台操心了……正所謂名師出高徒,想來,嶽飛是個天賦異稟的少年,假以時日,他或許會成為國家棟梁之才。”
蔡攸一時間頗為不解,他不知道趙權為何會如此關心嶽飛這個少年,難道只是因為嶽飛天生神力?
趙權心中計議已定,以後有機會的話,他會與林衝和史文恭一起去拜訪鐵臂膀周侗,並且暗中資助嶽飛,一旦嶽飛學業有成,他就要盡快把嶽飛拉攏過來。
說完這些事,蔡攸又發出了邀請:“過幾天就是荷花節了,每年的這個日子,我們都會去汴河岸邊遊玩消夏,今年也是如此,賢弟是否願意一起去?”
趙權看了看蔡璿,這丫頭也是一臉期待的樣子,既然如此,趙權自然不便拒絕,當即欣然應允。
蔡璿突然間想起了什麽,問道:“趙兄,佳琪姑娘最近還在練武麽?其實,她真的很有練武的天賦。”
趙權含笑點頭:“自從你教了佳琪如何站樁之後,她天天都要站樁,這丫頭很勤勉的……而且她很有韌勁。”
蔡璿淺淺一笑道:“如果佳琪不忙,你不妨去告訴她,我再教她幾招劍法,還是在老地方,那個校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