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一番之後,陳東笑眯眯的打趣道:“現在,趙公子已經成為了開封府小娘子們心中的英雄,據說許多大戶人家的女子都願意嫁給你,恰好你尚未娶妻,這可是天賜良機,你可莫要浪費啊……”
趙權嘿嘿一笑,轉移話題道:“最近,在下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四處奔波,剛剛回家不久,又遇到了這等事。”
陳東收斂起笑容道:“那曾頭市太過猖狂,朝廷明知道他們是金國的據點,但卻不敢招惹他們,以至於他們尾大不掉,現在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大動乾戈。”
頓了頓,陳東語氣加重了幾分,接著道:“說起來,還是因為那些奸臣不作為,對這些地方勢力控制不力……就以蔡京為例,生辰綱被劫,劫匪卻逃上了梁山,他又能怎麽樣?一旦梁山盜匪坐大,周邊的那些州府早晚要被他們打秋風。”
趙權暗暗佩服陳東的眼光,點了點頭:“莫說生辰綱,那花石綱也是個大大的隱患,假以時日,南方也可能會出問題,一旦南方出現盜匪,南方的駐軍已經有大約二百年未經戰事,豈能及時出兵平亂?到時候,只怕又要苦了老百姓……”
陳東不僅敢說真話,不畏權貴,而且很有遠見,兩人聊得很投機,趙權很為陳東感覺不平,這樣正直的人才竟然不能做官,只能在太學裡面混日子,哪怕是讓他做個禦史也行啊,總好過秦檜那樣遺臭萬年的大奸臣……
第二天,蔡攸竟然親自登門探望趙權,趙權萬萬沒想到,跟這家夥一起來的竟然還有蔡月娥和蔡璿這兩位姐妹花。
這對姐妹花都很漂亮,相比之下,蔡璿的身材更加修長,腰肢卻似乎更加纖細。要說起性格,兩女卻是截然不同,蔡月娥性情活潑跳脫,蔡璿卻比較冷豔。
蔡璿似乎很少笑,可是每次她笑的時候,她那白皙勝雪的俏臉上就會浮現出迷人的梨渦,讓人禁不住多看她幾眼。
蔡攸不無得意地給趙權介紹,蔡璿不僅生得美貌,能歌善舞,這丫頭還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和輕功,她竟然還擅長易容,可以說,她是個不讓須眉的女俠!
其實,蔡璿並不是蔡京的親生女兒,她的親爹是章宰,一個管理刑獄的官吏,當年,章宰上書陳情,蔡京私改“鹽鈔法”,印鈔廢鈔,全力謀私,危害天下。結果惹怒了蔡京,蔡京安然無恙,章宰反而被黥面刺字,發配充軍。
在發配途中,章宰被蔡京派人毒死,他的家人都被貶為奴隸。但其女章璿兒因長相可愛,被蔡京的小妾陳氏看中,由於陳氏並無所出,她就納了章璿兒做乾女兒。章璿兒從此改名為蔡璿,那時候,小丫頭其實已經懂事了。
蔡璿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子,從小時候起就一直忍氣吞聲,苦練武功,倒是與蔡月娥性情頗為相投,二女經常一起練武。今日,二女也是跟著蔡攸一起來訪。
蔡攸等人進了客廳,分賓主落座,佳琪連忙端來熱茶,她若有意若無意的瞥了一眼蔡月娥和蔡璿,心裡多少有些酸溜溜的感覺。
佳琪知道蔡月娥來過一次,更知道小郎君對她沒什麽感覺,另一個新來的小娘子倒是姿色和氣質更加迷人,卻不知道小郎君對這個小娘子有沒有好感……
眾人寒暄一番之後,蔡月娥就迫不及待的問道:“趙官人,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切磋武藝呀?別忘了,你可是答應過人家的哦……”
趙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乾笑道:“這個嘛,小可當然說到做到,至於時間嘛,有待商榷……”
蔡攸對蔡月娥使了個眼色,蔡月娥卻裝作沒看見,笑盈盈道:“時間還有什麽商榷的?看你現在生龍活虎的,依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吧,正好,蔡璿也喜歡練武,她也是期待已久了。”
說完,蔡月娥瞥了一眼蔡璿,蔡璿卻笑而不語,她看了一眼趙權,隨後就矜持地低下了頭。
蔡月娥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趙權自然無法拒絕,隻好硬著頭皮答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稍等片刻,小可就領教領教你們的功夫。”
蔡攸端起茶盞淺啜兩口,收斂起笑容道:“先聊聊正事吧,雖然你們突遭變故,但好在賢弟身體無恙,那就再好不過了,愚兄也就放心了……其實,不只是你們,曾頭市匪徒回去的路上,竟然還燒殺劫掠了一番,是可忍孰不可忍!”
趙權冷哼一聲,道:“女真人向來喜歡燒殺劫掠,狗改不了吃屎……如果曾頭市坐大,後果不堪設想!”
蔡攸搖了搖頭,道:“曾頭市那邊向來民風彪悍,朝廷念在他們是金國僑民,多年來,對他們難免有些姑息,沒想到他們竟敢鬧到開封府來,真是豈有此理?回去之後,愚兄自當向家父匯報,懇求朝廷給個說法。”
這些話其實更像是外交辭令,趙權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道:“其實,天下間盜匪眾多,且不說那曾頭市,就連開封府的元陽谷也聚集了許多盜匪,據說多達兩千人左右,他們的大頭領殺人如麻,依我看,元陽谷的盜匪才是肘腋之患!”
蔡攸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元陽谷與京城近在咫尺,那些盜匪經常打家劫舍,襲擾往來商旅,朝廷當然不能對他們袖手旁觀,早晚要剿滅他們。”
趙權輕歎一聲,道:“朝廷其實也有難處,只要派兵出去,錢糧和後勤就是個大問題……其實,在下以為,朝廷完全可以一箭雙雕!”
“哦,一箭雙雕……”蔡攸眼睛一亮,道:“不知賢弟有何高見?願聞其詳。”
趙權隨口道:“不久前,兄台曾經提起過梁山盜匪的事情,其實,我們不妨請梁山盜匪出手,曾頭市與梁山相距不遠,所以,梁山盜匪們佔據地利和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