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趙權明白了,這廝就是高衙內,很久以前,高衙內調戲陳麗卿未遂,反而差一點被陳麗卿暴打,後來,正是趙權救了陳麗卿逃出京城。
那天晚上,趙權曾經遠遠地見到過高衙內,雖然是在夜裡,趙權看不清高衙內的外貌,但是高衙內那囂張跋扈而又有些尖銳的嗓音,卻是非常有辨識度的!
這時,一臉壞笑的高衙內仍然在對那個小娘子動手動腳,高衙內經常當街調戲良家女子,早已臭名遠揚,旁邊的那些女子都躲得遠遠的,她們敢怒不敢言,生怕惹怒了高衙內,反而招致高衙內的調戲。
在高衙內的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他穿著官服,腰間挎著一把刀,他的身形,趙權也很熟悉,赫然就是陸謙。
這一刻,陸謙看到了站在趙權身邊的林衝,但卻視若無睹,林衝自然也看到了陸謙,只是,兩人此刻都沒有開口說話。
武松輕歎一聲,淡淡道:“這天子腳下,怎麽還有如此肆無忌憚的登徒子?他爹是高太尉又能怎麽樣?反了他了……”
魯智深怒形於色,擼起袖子就要發作,趙權卻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亂來,魯智深會意,隻好暫時忍了下來,香水店剛剛開業,他也不想在這裡惹事。
趙權皺了皺眉頭,呵斥道:“住手!高衙內,天子腳下,你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民女?莫要影響我們開門做生意……”
高衙內轉過身,看了看趙權,隨後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雙手叉腰,一臉不屑地看著趙權,笑道:“我爹是高太尉,你能把我怎麽樣?”
“你丫還真夠坑爹的……”趙權迎著高衙內的目光,冷笑道,“你丫在別的地方胡作非為,我管不著,可是,這個香水店是我們的一畝三分地,我就不能允許你在這裡調戲民女!”
說完,趙權對林衝使了個顏色,林衝會意,這才對陸謙拱了拱手,笑道:“陸兄,很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啊?今日是我們香水店開業的大喜日子,希望你們別在這裡惹事,日後,在下請你喝酒,如何?”
陸謙本來不想搭理林衝,但既然林衝開口了,況且對方人多勢眾,魯智深和武松兩人一看就都是身手不俗的練家子,陸謙不想惹麻煩,也樂意給個順水人情。
於是,陸謙也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道:“林兄太客氣了,好說好說……”
陸謙湊到高衙內的身邊,指著香水店那個由瘦金體寫成的金字牌匾,低聲道:“衙內,這個香水店的背景非同一般,看在小人的份上,咱們還是不要招惹他們了吧……如果不盡興,咱們不妨去青樓玩玩……”
高衙內不耐煩地打斷了陸謙的話:“你給我滾開,本衙內不想去青樓,早就在青樓裡玩膩了,沒意思……現在,本衙內就喜歡良家女子,尤其是這樣嬌滴滴的小娘子,嫩得能滴出水來,哈哈哈哈……”
陸謙皺了皺眉,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勸道:“衙內,對方那幾條漢子都是練家子,尤其那個胖大和尚,一看就是狠角色,咱們怕是打不過他們。”
高衙內雖然囂張慣了,但卻不是傻子,一聽陸謙這麽說,他也不想惹麻煩,就隻好打消了在這裡繼續胡作非為的念頭。
高衙內瞪了一眼趙權,撇了撇嘴:“算你們運氣好,看在陸謙的份上,本衙內今天就給你們一個面子,哼……”
撂下這句話,高衙內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陸謙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林衝,隨後也跟了上去。
魯智深冷哼一聲,余怒未消:“要不是為了三弟的生意,灑家打他個滿地找牙,管他是什麽高衙內矮衙內的……”
武松似笑非笑道:“這廝比那西門慶還要囂張跋扈……這世道,有權有勢的就敢橫行霸道,欺男霸女,老百姓還怎麽活呀?”
趙權冷冷的看著遠去的高衙內一行人,淡淡道:“高太尉是靠著蹴鞠才平步青雲的,他雖然目前深得聖眷,卻也做不到一手遮天,而這個高衙內只不過是他的螟蛉義子,竟然這般狂妄,簡直是不可一世!”
說完, 趙權看了一眼林衝,要不是他早作準備,或許林娘子也逃不了被高衙內凌辱的命運。
林衝此刻卻有些內疚,他當然認得陸謙,也知道陸謙的武功與自己相差不多,要不是為了趙權的香水店,他絕不會乾預此事,他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趙權和王掌櫃商議一番,為了保障運營,以後就由王掌櫃坐鎮香水店,他的夫人宋五嫂則接替香豐正店的餐飲工作,雲飛揚暫時負責這兩家店的安保工作。
趙權又吩咐關曉陽密切注意陸謙和高衙內的動向,高衙內狗改不了吃屎,肯定還會繼續調戲良家女子,一旦他們有什麽異動,及時向趙權匯報。
社會治安的事情理應是開封府的職責,並不是皇城司應該關注的事情,不過,趙權絕不能允許高衙內欺負到自己的頭上!
趙權正想著怎麽才能給高衙內一點顏色看看,段景住居然回來了,看到他風塵仆仆的樣子,趙權忽然心中一動,這廝或許能派上用場……
在香豐正店的一個包廂裡,趙權給段景住接風洗塵,林衝、魯智深和武松作陪。雖然是初次見面,段景住卻和武松聊得很投機。
酒過三巡之後,段景住向趙權匯報,李固與賈氏的奸情終於被盧俊義發現,盧俊義抓了個現行,用一紙休書打發了賈氏,燕青將李固痛打一番,逐出家門。
經歷過此事之後,盧俊義對趙權感恩戴德,但他卻忽然間性情大變,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梁山那邊竟然派人聯系盧俊義,邀請盧俊義入夥,盧俊義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