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線往回拉半個小時。
新亞飯店。
這是新亞飯店自維新政府入駐以來,前所未有的空檔期——隸屬特高課的特務,大半都被木內影佐調走參與追捕“戴春風”了。
能打的,在剛才的伏擊中,全部死於背後射來的子彈。
這段時間飯店內只有隸屬維新政府的一些警衛力量和特務委員會的十幾名特務。
而特務委員會的成員,向來是出了名的能摸魚,像夜班這種苦差事,他們才不會乾呢!
他們早早的就下班走人了,隻留下值夜班的警衛。
所以,當王天風帶著特務處最精銳的行動力量殺到新亞飯店後,需要面對的,只有寥寥十來名值夜班的警衛。
這無疑是碾壓局。
重新裝修的308。
王天風面無表情的將三炷香插進了香爐,在外面持續不斷的槍聲中,把黃紙點燃,平靜的看著黃紙在地面上快速的燃燒。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終於郭騎雲來了。
他拖著一具還沒有死透的屍體進來,將還在抽搐著的屍體扔到了香爐下面。
“長官,這是偽財政司的一個副司長。”
王天風看了眼尚未死透的漢奸,慢慢的蹲下後,緩緩抽出了匕首,然後快若閃電的猛扎下去。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少氣力,匕首刺頭了漢奸的身體,將其牢牢的釘在了木製的地板上。
漢奸經此一刀,徹底的斃命。
“該走了。”
“是!”
郭騎雲快速退出308,指揮行動隊快速撤離。
當這支行動隊撤離了十五分鍾以後,才有心驚膽戰的偽征服警衛被逼著出來打探情況。
在一番調查後,偽政府的高層們,終於知道為什麽新亞飯店半夜會被襲擊了——
襲擊者的目的是來308祭祀!
而財政司的一名副司長,成為了祭品!
當警衛將308的情況匯報以後,強作鎮靜的漢奸們,在這一刻終於繃不住了。
恐懼在瘋狂的漫延。
祭品!
有人把他們視作祭品!
最受衝擊的莫過於林楠笙。
他一直以為自家老師夠狠、心眼夠小,下手也夠黑。
可他的老師,啥時候乾過這種事啊!
用一個偽政府財政司副司長做祭品……
這種無聲而又殘酷的威脅,太狠了!
……
一處隱蔽的安全屋中,黃老頭不甘心的來回踱步。
“這小子騙了我!”
“這小子絕對是騙了我!”
“還說會鬧出大陣仗,有個狗屁的大陣仗!”
老頭罵罵咧咧沒完沒了。
老頭是真生氣。
張安平這小子說的好聽不?
拿老頭子當餌,狠狠收拾日本人!
可結果呢?
一條地道就把他們夫婦救走了!
哪有什麽大動靜,哪有什麽收拾日本人——都是騙老頭子的!
“臭小子,你這是陷我於不義啊!”
黃老頭很後悔。
如果他真的只是為活下去,淞滬會戰前、淞滬會戰中、淞滬會戰後,他都有足夠的時間離開上海。
可是他沒有走!
他就是要像一個頑固的小老頭一樣,守在自己曾經戰鬥過的地方,一杯毒酒了卻殘生,讓人們知道,有同盟會的元老,不願意在國家被踐踏的時候為敵人賣命!
讓人們知道,有同盟會的元老,願意為這個國家赴死。
像“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的譚嗣同一樣,用自己的命去激勵人們:
打不走日本,毋寧死!
可是現在的他,卻跟小醜一樣。
白白辛苦一幫熱血報國的年輕人,挖著地道將他從軟禁之地救出來!
他絕對會成為老友們的笑話……
想到這個可能,老頭就後悔的捶胸頓足。
自己怎麽就聽了張安平這臭小子的花言巧語啊!
李伯涵看黃老從來到安全屋後就不斷的度步,不斷的咬牙切齒,終於忍不住小聲道:
“黃老,您……歇一歇吧。”
老頭看了眼李伯涵,怒衝衝的要發火,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最後化作悠悠的一聲長歎。
欸,一世英名不在啊!
突然,大地似乎是顫了一下。
“地震了?”
黃老頭一愣,過去了好幾秒後,一聲聲悶雷從南邊傳來。
“春雷?”
“不是春雷!”李伯涵興奮道:“一定是我們的人炸了陳家橋的軍火庫!”
老頭先是大笑,但笑著笑著笑聲卻被突然“掐住”,老頭怒道:
“你也想哄我?”
“別以為我不知道陳家橋軍火庫的規模,那地方要是被炸了,怎麽可能這麽點響動?”
李伯涵頓時尷尬起來。
確實如此啊,陳家橋軍火庫群規模那般的龐大,真要是炸了,隔著幾公裡,聲音不可能這麽的小吧?
“可能……可能是還沒炸完?”
“哼!”
老頭傲嬌的冷哼一聲,但心裡卻道:
這動靜應該不小,欸,老頭子當餌,勉強算是有點用吧。
我這是高看了張小子,還以為他能整出多大的動靜呢!
不過這會的老頭心情還算好些了,張小子沒有忽悠他,算是收拾了下日本人。
勉強能在老友跟前強兩聲了——雖然老友肯定不會提這一茬。
看老頭的狀態好多了,也不罵罵咧咧了,李伯涵趕緊招呼著老頭睡下,剛要替老頭關上房門的時候,大地又晃起來了。
先是動了動,震了震,緊接著整個大地都在劇烈的晃動。
地震!
李伯涵撲上去就要抱著老頭跑,但黃劍俠卻在他撲過來的時候從床上下來了。
“快跑!”
老頭大喝一聲,就要往隔壁老妻那裡衝,李伯涵見狀趕緊攔住老頭,示意老頭先走,自己去救老夫人,結果才衝到屋前,就聽到轟隆隆的雷聲。
這一次的雷聲可不像幾分鍾前。
而是像過年時候的鞭炮一樣,明明聲音大的要命,但卻又像鞭炮一樣持續不絕。
足足十七八秒,聲音從戛然而止。
聲音停止後,黃老頭和李伯涵面面相覷。
許久,李伯涵說:“我說這是炸了軍火庫您老信不?”
老頭不答,幾秒鍾後,卻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
笑的那叫一個舒暢。
李伯涵也跟著大笑起來。
確實……舒暢!
……
有人笑,那自然是有人哭。
木內影佐就在哭。
其實他之前就已經想哭了。
抓戴春風的精銳,被一個照面全都反殺了,那些抵抗分子還不死心,竟然去新亞飯店了!
木內影佐在憤怒過後,就去找援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支日軍武裝後,他便火急火燎的衝到了新亞飯店。
結果……
抵抗分子早就沒影子了!
最慘的是飯店方面,死了幾個高級別的漢奸,死了近十個警衛——還有一個財政司副司長被抵抗分子當做祭品釘死在剛剛裝修的308了。
看著被陸續抬出來的屍體,木內影佐暴怒的想要帶著人去抵抗分子還在進攻的南站,但這時候一眾漢奸說什麽也不讓他走。
還美其名曰怕抵抗分子殺個回馬槍。
木內影佐冷靜下來,琢磨確實是這個道理——以張世豪的謀算,如果新亞飯店空虛,還真會被他趁機再來一波。
若是偽維新政府的高層全都嗝屁了,那皇軍的臉往哪擱啊!
到時候他這個特高課課長,不死也得脫層皮!
想到這,木內影佐便放棄了去火車南站將功贖罪的心思。
結果,沒幾分鍾,大地便震了震。
緊接著爆炸聲就傳來了。
看著南邊被點亮的天空,木內影佐的心沉了下去。
火車南站失守了!
那裡的物資被抵抗分子全炸了!
木內影佐知道自己這一次肯定是要下課了,但他心裡還暗呼僥幸:
幸好炸掉的只是火車站的物資,要是陳家橋的軍火庫……
【那裡不會出事!那裡絕對不會出事!那裡有警備三團防守,還有陸戰隊的一個中隊!陸戰隊的一個中隊就能頂住一個團的國軍,區區上海區的特務,怎麽可能將軍火庫炸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但在不到十分鍾後,木內影佐的僥幸就被徹底的粉碎了。
南邊亮起了衝天的火焰,半個世界仿佛被點亮了似的。
緊接著大地動了,然後就是轟隆隆的“雷聲”。
持續不斷。
面對這樣的曠世奇景,木內影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幾分鍾後,木內影佐換上了一身日軍軍裝,提著軍刀走入了新亞飯店的一間客房。
再然後……
……
木內影佐【剖腹產】失敗沒有順利產子的時候,上海警備司令部的大佐,穿著白襯衫拎著軍刀,在屋內切腹……失敗。
然後,參謀長仁慈的補上了一刀,砍掉了這倒霉蛋的腦袋。
……
至於張安平,不管是第一輪爆炸,還是第二輪爆炸,他都“一無所知”。
事實上,第一輪爆炸的時候,特務委員會的人認為這是地震,幾個特務將張安平扛了出來。
但醉酒的張安平是怎麽也叫不醒的,以至於第二輪的爆炸和衝天的火光,這樣的美景他都沒欣賞到。
對此,張主任暗中表示無所謂啦,未來的燒烤狂歡節和蘑菇博覽會,他是一定要參加的,那才叫良辰美景!
這一夜,是張安平自淞滬會戰以來睡得第二舒服的一夜,第一舒服的一夜……咳咳,不提也罷!
一大早神清氣爽的醒來,身處特務委員會的張主任懵逼了:
“我怎麽睡在這?長谷呢?”
張主任新一天的演員生涯,又開始了……
這一天,張主任就沒閑過。
木內影佐死了,警備司令部的司令官大佐死了,警備三團叛變了,火車南站又一次化為了廢墟,陳家橋軍火庫沒了,南站的無數物資沒了……
相比這些大事,新亞飯店死幾條狗,還真沒資格上頭條。
至於黃劍俠失蹤,這樣的事更是提都沒人提!
日本人、特務委員會、特高課、警察局、偽軍瘋了一樣的滿世界抓抵抗分子,但昨晚行動之後,參與行動的抗日志士便安然撤離了,日本人頂多抓個寂寞……
人心惶惶!
這種情況下,日本人自然要把派出去“剿匪”的部隊喚回來安定人心。
譚忠恕大怒: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門!”
於是,淞滬縱隊便和日軍攻守移位。
日軍撤,淞滬縱隊追!
日軍但凡露出點破綻,淞滬縱隊就上去狠狠的咬一口。
日本人有擲彈筒,但淞滬縱隊有火箭筒啊!
除了在炮上面略差一些,淞滬縱隊的武器可是不輸於日軍的,而且百米距離上的火力更是日軍望塵莫及的——
這段回撤的路便成了日軍的噩夢,兩個大隊,用了三天才折返回來,等他們回來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不說,還戰損了高達兩百人。
兩個大隊回撤回來,這場由藤田芳政主動發起、張安平被迫應戰卻用高超布局完美反殺的戰鬥算是徹底的落下了帷幕。
上海區以碾壓的優勢贏得了這場戰鬥的勝利,甚至導致了一個大佐一個中佐的切腹。
從前線匆匆趕回來的藤田芳政,面對著這種結局,徹底的無言以對。
他……
他真他媽是太聰明了!
【好危險!如果我在上海,這一次背鍋的就是我了!】
【幸好我不在!】
藤田芳政後怕不已。
他複盤著這一次的戰鬥,越看越惱火——明明是以黃劍俠為餌,可為什麽會起這樣的連鎖反應?
關鍵是黃劍俠居然被人從眼皮子底下救走了!
“查!到底是誰出的這個主意!軟禁黃劍俠,為什麽要選在黃家!”
藤田芳政一肚子的怒火,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口。
發泄完畢後,藤田芳政自知現在就要做出成績,要不然這個機關長的位置,岌岌可危了!
這一次躲過去了,但下一次呢?
下一次上海區還這麽囂張的行動呢?
他將自己鎖在辦公室裡,對著堆積如山的資料,思索起了對付張世豪的方法。
張世豪必須死!
他必須死!
……
戴處長的上海之行,圓滿的完成了。
唯一對不起的就是老徐了,說好了要擼掉張安平特二區區長的職務——話說他真的擼掉了,但外甥太出色了,出色到自己前腳擼掉了區長的職務,後腳外甥就又把這帽子給掙回來了。
戴處長腦補了一個畫面:
雨農呐,你這一次做的太好了!
飯桶,他們都是飯桶!
幾十萬上百萬大軍,還頂不上伱一個特務處!
飯桶!
一個個都只會“槍斃”!
(“強辯!”
啥?槍斃?
腿哆哆嗦嗦,大汗滿頭。
回家準備後事……
嗯?槍斃的人怎麽不來?難倒放過我了?
回頭一打聽,靠,合著是“強辯”啊!)
戴處長樂不可支了。
看我特務處,不管是淞滬會戰之前還是淞滬會戰之後,哪一次丟過大隊長的臉?
正暗樂中,門被敲響,戴處長立馬恢復了往日肅然的樣子。
門開,進來的是張安平。
“表舅,都安排好了,現在就可以走了。”
戴處長看著自己的福星,強忍著喜意,板起了臉說道:
“安平啊,這一次官複原職後,你呢就不要再給我整么蛾子了!”
他心道:
安平啊,我又給你官複原職了,這樣的么蛾子,你要是還能再給我整一堆,我能激動瘋了!
“經此一役,上海區的八成的力量都見光了,未來一段時間就是想要搞事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表舅,您就放心吧。”
啊?
戴處長微微點頭。
他心裡無比失望。怎麽就不搞事情呢?
怎麽就不搞事呢?
要不,我把特務處的主力都給你,你只要隔三差五能整出這麽大的“么蛾子”就行!
“這我就放心了。”掩蓋真實想法的戴處長滿意的點頭,隨後似無意的將一堆照片放到桌上:
“安平啊,這一次的勝利,是我們特務處成立以來前所未有的!所以,宣傳方面一定要盡心盡職,一定要字字如劍,這是打軍火庫時候拍的照片,你選幾張做宣傳照片吧——”
“宣傳的聲勢一定要大!”
“上海這邊宣傳的動靜大起來,後面我才能發力,明白嗎?”
張安平不太理解戴處長為什麽一定要強調這個,上海宣傳站老岑不是負責麽?
不過他從來都是重視戴處長交代的性(人)子(設),自然不會推脫。
拿過照片,看到上面的第一張後,張安平馬上明白了戴處長的意思。
合著是表舅想上頭條了!
沒問題,安排!
戴處長看到張安平謹慎的將照片收了起來,便明白外甥這是領會了自己的精神——自己是領導嘛,這種事得矯情些,有個善解人意的外甥真好!
“行了,我就和黃老走了,要不要去送送黃老?”
“算了,我不太方便,老頭看到我肯定得絮絮叨叨。”
“你啊,對黃老尊重些——黃老有什麽愛好?”
“老頭喜歡茶和酒,嗯,現在最喜歡的是聽痛揍小日本的事。”
戴處長若有所思,這題材,自己貌似很多嘛!
還都是上海區的!
不錯,安排上。
又交代了幾聲後,戴處長終於離開了讓他賺足了好處、刷足了成就的上海……
戴處長才走,徐百川這廝便偷摸的來了。
“處座走了?”
“走了——你打聽這個乾嗎?老徐,你不會是想……”張安平故意用意味深長的話語開玩笑。
徐百川嚇了一大跳:“安平,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會死人的!”
張安平笑道:“看把你嚇得——有事?”
“安平老弟,這一次特一區沒掉鏈子吧?佯攻愣是打成了主攻,還拿下了火車站,炸了那麽多物資!”
面對老徐這樣的表功勞,張安平有些不適,莫名其妙的看著徐百川:
“老徐,你沒病吧?這種事你找我舅啊!跟我說乾嗎?要不我大手一揮,給你給民國的上【龘】將軍銜?給你你敢要嗎?”
“你倒是給一個試試!”徐百川嘴強一句,隨後拿出一張照片,笑眯眯道:
“安平老弟啊,這一次的宣傳,能不能把這張照片放上去?讓我們特一區也露一把臉?”
又是照片?
張安平翻白眼,接過照片後頓時驚了。
“我去,拍的這麽好?”
真別說,這張照片抓拍的絕了,爆炸的瞬間被記錄下來,而如山嶽一般的背影佔據了畫面的五分之一,面對爆炸紋絲不動,西門吹雪和葉孤城般的逼格撲面而來!
尤其是這寓意,真是絕了!
徐百川美滋滋道:“我也沒想到手下能抓拍到這瞬間!”
“這背影好熟悉——是你吧?嘖,為了拍照,你膽子也真大啊!”張安平感慨不已,換自己,肯定不會這麽乾。
“湊巧,湊巧——老弟,你就說這照片能不能上宣傳?”
“能!要是上了宣傳,我估計一定會火!到時候大江南北甚至全世界,可能都要轉載這張照片!”
“真的!”徐百川驚喜,雖然不能正面示人,但如果這他媽也太爽了吧!
“老弟,你可真是我的親弟弟呐!”
張安平同情的看了眼喜笑顏開的徐百川,道:“可是,我不能拿你的這個做宣傳照。”
徐百川懵了,隨後哀求:“什麽?老弟,不帶你這樣的!咱們兄弟……”
張安平歎了口氣,將一疊照片放到了桌上。
“我舅專門給我的,讓我好好宣傳,你自己看吧,看懂了……就認命吧!”
張安平拍了拍老徐的肩膀,一臉的同情。
冒這麽大的風險拍照想嘚瑟下,結果遇到了更想嘚瑟的主,關鍵是還是頂頭上司……
真可憐!
徐百川拿起照片端詳,慢慢的理解了張安平的意思。
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老徐莫名的歎息。
欸……
欸……
欸……
三聲歎息, uukanshu 道盡了職場。
將可憐巴巴的徐百川扔在辦公室裡,張安平正打算離開,卻看見於秀凝急匆匆的衝了進來。
“老師。”
張安平陰沉著臉:
“出什麽事了?”
於秀凝是自己直屬組的組長,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可能跑據點找自己的。
於秀凝沉聲道:
“江傑失蹤了!”
江傑失蹤了?
張安平的臉頓時就黑了。
江傑是挖掘隊三組的人,而今天是挖掘隊撤離的日子!
他失蹤了?!
“怎麽回事?”
“挖掘三組的兄弟說,江傑要找人告別,他們出於義氣就保密了這件事,但早上出去後,江傑就一直沒有回來!”
“草!”張安平忍不住罵出聲來。
挖掘三組,參與過19處安全屋密室的挖掘,其中還有現在這個區辦公據點的密室挖掘!
最關鍵的是挖掘隊前不久合兵一處參與過營救黃劍俠的地道挖掘,鬼才知道這些人聚在一起,會不會將各自挖掘過的地方無意中說出來!
“挖掘隊轉移了嗎?”
於秀凝回答:
“轉移了。但沒走撤離路線,而是派人帶他們去縱隊那邊了。”
張安平讚許的看了眼於秀凝,這丫頭做事越來越靠譜了。
“告訴譚忠恕,把挖掘隊的其他人分開審,一定要問出挖掘梅花弄地道期間,他們說過的所有話——還有,馬上安排這個據點的兄弟撤離!”
張安平思索著下令:
“代號乙3、丙6、9的三個安全屋,離開放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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