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屈招待好了這個白熊氏大長老。
三天之後,白熊氏大長老跟姒羽一起返回白熊氏所在的平型嶺。
“酋長,大有可為!”
白熊氏大長老油光滿面,容光煥發,跟著眾人說道:“這一次,有辛氏帶了一萬青壯,初冬之前,就會全部進來靈丘。”
“嘶——你確定?”眾人皆驚。
坐在一旁的白熊酋長也是皺眉,如果是真的,那自己面對的對手,可太恐怖了。
根本惹不起!
“自然!”大長老趕緊點頭說道,“光是現在在靈丘屯駐的青壯,就有小三千,能拉出三千青壯遠征的部落,這個規模得多大?”
眾人一想,也是這麽回事。
“那是要跟有辛氏合作遠離此地?”白熊酋長再問。
“不是。”大長老微微搖頭道,“咱們可以在這場戰爭中,找機會重新控制有戎氏。讓有戎氏,成為娀姓的!”
“這……”
白熊氏酋長自然是神情一動:“不是寄人籬下?而是合作?”
“對!就是合作!”大長老開心的說,“有辛氏的族長親自接見我的,別看他人年輕,但卻是一個溫雅的貴族。比大邑商那群只知道動拳頭的家夥厲害多了!他不會對孱弱的部落太過的欺凌。
反而能做出平等以待。
並且我這幾天觀察過有辛氏的寨子,都沒有用人去奠基。
他們確實廢止了人牲祭祀。
光是這一點,就足夠展露有辛氏的強盛了。
這是一種傲然,不需要用屠殺外族人來製造恐懼威懾,讓人心甘情願的臣服的態勢。
真的,我從未見過如此優秀的族長。
族裡那群自私自利的女人跟這位年輕族長比起來,簡直差太遠了!
跟著他混,就算我們最後沒有辦法在南方站穩腳跟,也可以跟著他們撤離,有辛氏會在東面給我們安排新的土地,繼續生產生活。”
“嗯……”
白熊氏酋長盯著眼前的家夥看了兩眼,能看出來,大長老被有辛氏伺候得爽了,不然也不可能這麽一直幫著有辛氏說話。
不過,大長老歷來挑剔和嚴格遵守部族舊製,能讓這樣古板的人做出改變,有辛氏的族長必然有過人本事。
“也罷,這一次全族生死,就交給大長老了!你說怎麽做?”
白熊氏酋長也有點疲倦了,現在能不硬打最好不過。
“很簡單,配合有辛氏演戲,將有戎氏的混蛋們吸引過來,然後配合將他們消滅在鬥梁山下!”
大長老拉著眾人嘀嘀咕咕。
能上來這個戰場的,其實沒有多少是有戎氏好姓的人。
因為好姓兵精糧足人口多,白熊氏撐死千人部落,刨去六成老弱婦孺,剩下四成中的男人還得去掉百余人跟這好姓混的混蛋,剩下的三百人就是本次戰爭的主力了。
來了戰場,自然由敵人來消耗他們。
所以,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很少有人會選擇去告知有戎氏什麽情況。
他們其實更想著自己能活下來。
死道友不死貧道,古今莫如是。
於是,在這群人的導引和辛屈的故意讓渡,屯駐在平型關道的有戎氏部眾,六個部落,計兩千人,快速抵達了鬥梁山南麓,看到了已經設立好寨子的白熊氏。
以及白熊氏寨子東面,有辛氏的寨子。
怎麽看。
“嗯?你們的人怎麽多了?”本次管束白熊氏他們七部落的首領,叫做白牛氏。
白牛氏的酋長叫做白牛肥,兩米多高,可謂人高馬大,連著肚量一起稱重,得有三百斤上下的樣子,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尊肉山呢!
不過年輕的時候,還沒發福,渾身都是腱子肉,打架,征戰,都是一把好手。
所以,是有戎氏“母親”的男人之一。
雙方仍然以走婚作為規訓,白牛肥身邊跟著一個中年男人,叫做白牛痦子,左臉有一顆大痦子,撐得半張臉很難看,但也遺傳了白牛肥的身高,一米九多的杵著,跟鐵塔似的。
“俘虜啊。”白熊酋長呵呵一笑,“伱以為我們是很輕松的獲得這裡的優勢嗎?”
“說話客氣點!該給你的功勳,不會少你的!”白牛痦子冷哼一聲。
“誰知道呢,反正我們娀姓部落,不受待見唄。要不是還有簡狄氏在,只怕現在我們都被你們害死了!”
白熊酋長依舊不滿的咧咧,邊上走來的大長老似乎“看不下去了”,將拐杖杵在地上,喝道:“注意禮節!酋長!你是貴族!”
“屁的貴族!”白熊酋長啐了一口,“對這種人,要給臉?給臉了,我那一百兒郎能活著回來嗎?要不是還有這些俘虜在,我靠什麽將營地建起來?他們都死了!”
“……”
白熊酋長罵罵咧咧走了。 uukanshu
大長老這才歎息一聲,然後接過話茬:“尊駕,這座營寨留給你們,我們去臨山的位置駐防,那邊和那邊,需要在這兩日內弄完,矮土牆。
有辛氏有不少戰車,很難對付。”
“好。”白牛肥沒說什麽。
他現在所在的營地位置,確實是整個鬥梁山南邊最好的地點,沒理由讓出去。
“這個白熊氏,越來越不懂得什麽叫尊重了!早晚修理他們!誒!這些俘虜怎麽回事?竟然敢走?”
白牛痦子頗為不滿方才白熊酋長的態度。
“好了,白熊氏死了不少人,帶走也應該的。”
白牛肥看著“俘虜”被帶走,也沒說什麽。
因為“俘虜”不知道真假來意,全走了也不是不能接受:“讓其他部落去忙起來吧。”
“是……”
眾部落趕緊去分休息的區域。
然後忙忙碌碌了一天,都累了。
“族長,守衛森嚴呀。”姚羽轉過頭,對辛屈說。
辛屈站在鬥梁山的山頂,居高臨下看著山下情況,呵呵一笑:“倒個懂行的。”
“那咱們要打嗎?”
“打,襲擾疲敝,讓山下的部分去處理就行。我們不是現在主攻,讓他們認為我們是無能襲擾,他們就會將重心全部放到東面。
到時候,咱們從西邊給他一下。”
辛屈冷笑一聲,鬥梁山南、飛狐水北,東西貫通之地,這個地點放在這個時代,是個絕對的卡口。
但前提是,沒有人做準備用水攻之法坑人!
“通知西北上遊,繼續蓄水,等我命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