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兩個家夥在日薄西山中艱難的跑著。
“第二圈。”辛屈站在箭樓,面無表情的計數。
下邊流猿猛地提高速度,並且朝著身後落了半拍的冰甲翻了個白眼。
“該死!”冰甲咬著牙,全力提速。
沒想到這個瘦瘦弱弱的流猿,居然跑得這麽快和這麽久!
絕對不能輸給他!
流猿微微喘息,看到冰甲追上來,也只是譏笑一聲,然後輕松拔高速度,朝前衝。
辛屈站在箭樓,不由得感慨流猿的跑步。
記憶裡,這個流猿十分擅長奔跑,曾經追殺一頭獵豹一整天,活活將獵豹跑死的紀錄。
所以冰甲想要跑贏對方,顯然是很難的。
不過有競爭是好事。
待會兒要是不能和對方和解,一起挨罰,就能在之前將兩人分化,自己也能稍稍提拔流猿引為己用。
正好流猿和武夷之間有衝突,可以用他來分化巫家族內部的聯系。
老巫治家,還是很有能力的。
除了流猿真的和武夷不合,剩下的也都看起來和和氣氣。
不過這種和氣,對於辛屈來說還是很危險的。
未來他需要用武夷他們這些人作為廟祝,弱化大邑商的信仰傳承,進而演化出獨屬於有辛氏的信仰體系。
他們如果有人動歪心思,後果不可估量。
看來後續的教材,得先把《禮》、《德》拿出來說了。
辛屈盤算需要教學的內容。
其中《禮》可是大殺器,只要按照“禮”進行生活,就能給一切人,活著就是有意義的感覺,而不是滄海渺渺之間一粒粟。
在這個人命如草芥一樣的時代環境。
禮可以成為約束,配合自己設立的爵位體系使用,就能盡快將一群氓民拉上正軌。
同時弱化現在過分尊神的社會風氣。
既然是貴族,那就該玩點不一樣的東西,否則怎麽彰顯自己的不同凡響?
這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辛屈默默盤算,日頭徹底落地了。
一看這兩個家夥還在折騰的跑,不肯相讓,辛屈也就懶得管了,徑直下了城樓對守城的玉文說:“你去跟他們說,不用跑了,滾去吃飯,然後晚課準備挨罰。”
玉文答應道:“唯!”
辛屈點了點頭,轉身去族內的粥堂吃飯,跟歸化人們拉拉關系。
玉文這邊看到了兩人跑來,趕緊喊住道:“族長說了,你們不用跑了,可以去吃飯,然後準備晚課挨罰。”
說完,扶著護城河壁的臉色的冰甲,臉色無比難看。
倒是耐力不錯的流猿扒拉兩下,爬上了護城河岸說:“族長也不多給一點時間,再給我一會兒,我就跑完了。”
“流猿大哥,您是跑得又快又久,但也得注意身體。”玉文跟流猿認識,兩人關系也不錯,便多說了兩句,“不過族長看起來心情不錯,或許認個錯,今天事情就了了。”
“認錯?憑什麽我認?”流猿嗤了一聲,轉過頭看到爬上來之後,趴在地上像個死豬一樣的冰甲,“就他這種垃圾,我能甩他一整圈。”
“你別太囂張,甩我一點又如何?還不是要挨二十軍棍!到時候你皮開肉綻,人鐵定也活不成了!”冰甲也不羞愧,
冷言冷語嘲諷著。 流猿臉色難看:“我就算被打死,也絕對不會讓你贏!”
“要不,你們那就比比。看誰先迎娶清姬?”玉文抱著長矛,饒有興趣的拱火,“族長可是說了,只要四百五十貝幣,就能給清姬贖身。誰要是先湊夠,那必然可以先一步獲得美人青睞。”
這兩人目光交錯一下,很快“火光四濺”。
看得玉文嘎嘎笑,這貨顯然也是個樂子人。
“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已經有五十貝幣,你鐵定贏不過我!”流猿指著冰甲撂下狠話。
“我也不比你差多少!”冰甲撐著身體,搖搖欲墜,兩大腿有點發麻。
要不是有綁腿箍著,冰甲都不知道自己的腿還在不在了。
“走著瞧!”
撂下狠話,流猿輕身趕去吃飯。
隨後,冰甲也走了,不過沒兩步,姊夫澤魚走了過來,一把摻住他說:“走,你阿姊給你做了不少好吃的,準備慶祝今晚的喬遷。”
“可是……我……”
“飯堂都給吃光了。”姊夫澤魚搖了搖頭,今天不少人出訓,還打了一仗,飯量是幾何倍的增加,食堂的標額飯都是用搶的,“辛屈族長去的時候,都差點沒撈到一碗粟米粥,可慘了。”
“我知道了。”
冰甲被攙扶走,玉文一看樂子沒了,就回到自己崗位上站著,等待換班。
夜色漸漸濃厚,吃過了飯,辛屈讓人敲鑼,將族人們聚攏在中心土山上,站得滿滿當當。
辛屈臨時在四面埋了中心貫穿竹子,以及四口缸,竹子的尾部,是一個個木製漏鬥,尾部正接著竹子。
族人們看著半埋在地裡的四口缸,正好奇這些竹子有什麽用的時候,辛屈站在火堆邊,看了一眼下邊站得整齊的族人們,總算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往自己這些天的操練,總算能看的一個個稍微整齊的方陣。
“喂喂……肅靜!”
辛屈伸手拍了拍這些木漏鬥的大口,他的聲音從水缸猛地傳來放大,嚇了他們一跳。
“聽令!立正!”
看到他們要騷亂了辛屈立刻喝道。
立刻之間,不少族人反應過來,立刻下意識做出立正動作。
其他人一看旁人這般做了, 趕緊有樣學樣。
“今天,我來給你們上第一節課。”
“叫做:《宗法》。”
“這是我們有辛氏所有族人,必須向學和遵守的尊則。同時也是之前不少族人問我,戶下家田,能不能分配給其他子嗣的回應。”
辛屈這麽一說,所有人們一下豎起耳朵來。
關於家產的繼承問題,也是最近一段時間被一直問的內容。
有辛氏一直以來都是氏族公社經濟形態,有多少資源,給多少人,分配都是摳搜,盡可能保證所有族人都有。
而現在,辛屈修改了分配制度,雖然只是半步,導致均田死後歸公。
但家田,卻是真真切切的允許傳承分配的,而且辛屈還信誓旦旦的保證,只要按照他和斧在坡地耕種的方式,就能擺脫地力損耗。
至少腐熟糞便能養地,貴族家庭們在族內是有嘗試對照試驗的,都認可效果。
所以,他們跟普通勞作的族人比起來,更多了幾分對於定居農耕的確定。
也因此一直問詢辛屈關於家田分配制度,到底能不能允許他們自決。
辛屈能給他們這個機會嗎?
肯定不能,所以他要強推《宗法》,嫡長子繼承製,但只能繼承一半,剩下另一半分給其他兒女。
g,感覺均訂難繃。
三百均訂的話我會保持每天三更,希望大家點點,感謝。
今天有四更,12點,6點,12點,18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