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城熙攘人如潮,
車馬喧囂塵漫飄。
商鋪琳琅貨滿目,
叫賣聲聲入耳饒。
”
“阿娘,阿娘,你看你看,哇哦,好好看啊,還有這個,阿娘我要”
穿著粉色衣裙的小女孩開心的拉著自己的母親這看看,那看看,看到新奇的就停下來看,有喜歡的,有好吃的就嚷著要
“阿娘,阿娘,我要吃這個,雪花酥,雪花酥,還有這個,這個”
婦人見狀笑道:
“好,好,好,阿緣也要來一個嗎?”
阿緣點頭,婦人上前問道:
“店家來一包雪花酥還有這些”
店家也快,不一會幾包零嘴包好遞給了婦人,店家小道:
“好了,十五文錢,拿好了大娘子”
阿順高興的接過母親遞給她的雪花酥就往嘴裡塞,阿緣也接過母親給的雪花酥往嘴裡送。
早上的集市格外熱鬧,賣東西的,耍把式的,遊街的,逛街的,有說有笑的,人叫一個多,不僅有當地人,還有外來的,西域海外來的胡人番邦人,他們和當地人有著很明顯的不同,頭型穿著以及樣貌一眼能看出是胡人,阿緣和阿順之前看過幾個,但也就幾個,這裡卻看到了不少。
阿緣和阿順的母親拉著兩個孩子,生怕她們走散了,二人的母親見狀不由感歎道:
“想不到這襄陽如此的熱鬧,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還沒這麽熱鬧,你們兩可要抓緊阿娘的手”
二人點了點頭,阿緣好奇問道:
“阿娘還來過襄陽城啊”
婦人道:“是啊,有幸在襄陽住過一段時日,不過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襄陽就已經很繁榮了,不過如今看來其繁華更勝當年”
阿順好奇道:
“阿娘,阿娘,那襄陽比長安大嗎?阿順剛才還看到了幾個胡人,長安胡人多嗎?”
母親看著大女兒的詢問笑著說道:
“襄陽是熱鬧,但再怎麽熱鬧,也沒有長安熱鬧,如今長安可是有百萬人了,至於胡人,長安可是有個坊裡面全是胡人外邦人”
阿順一聽有百萬人,驚訝道:
“這麽多人啊,那一個城怎麽能裝的下啊,人和人是不是都挨著的啊”
阿緣上前說道:
“阿姊你說什麽了,長安城可是大的很了有好十幾個襄陽那麽大了,一個坊就是一座城呢”
“天啊,這麽大”
阿順看向四周,在她的認知裡襄陽城已經是很大了,人也多的都數不過來了,想不到長安還要大,人還要多,這怎麽可能,阿順突然對著阿緣:
“阿緣,你又撒謊,長安怎麽可能那麽大......阿娘,阿娘,小妹又在胡說了,你快說說他”
“我可沒說謊,我都是聽從長安來的人說的,而且書中也是這麽說的,是吧阿娘”
兩人開始爭論起來,婦人這下犯難了,幫那邊都不行,只能說道:
“好了,你們兩個。想要知道長安多大,有多少人等到了長安你們自己去看不就行了”
二人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自己阿娘,阿緣道:
“阿娘是想讓我們長大後嫁個會數人頭的人,這樣我們就知道長安有多大多少人了,是吧阿娘”
“數人頭?”
二女的母親一愣,她可不是這麽說的,她看著自己的二女兒,此時她已經明白,她這個二女兒日後不會安定,看來多年前的預言可能要成真,這很危險,搞不好會要了自己的命,所以她決定等到了長安,自己將好好的教導她,免的她日後誤入歧途。
“阿緣阿順抓住娘的手,不要松開,阿緣阿順你也要相互看著對方,不能跑出對方的視線”
婦人叮囑道,二人也附和道:
“知道了阿娘”
“阿娘放心,我會看著阿姐的”
阿順聽聞不悅道:
“我是長姐,哪有妹妹看著長姐的,放心阿娘,我不會讓妹妹走丟的,不然我這個長姐以後還怎麽教導弟弟妹妹啊”
看著阿順自信的樣子,阿緣卻不信自己的阿姐能看好自己,雖然比自己大一歲,但卻是個路癡,有幾次差點走丟。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歡呼聲,阿順一聽好奇心來了,趕忙拉著母親就要看,完全忘了身邊的妹妹,得剛保證,這麽快就忘了,不愧是阿姐。
母女三人上前一看,是幾個耍把式正在表演,變戲法,面戲,蜷曲身體做出各種普通人做不到的動作,躲進一尺簡見方的匣子裡,穿過甕,看的眾人拍手叫好,隨後更是具有驚險刺激的衝狹戲,看的眾人驚呼不已,吐龍,傀儡,走索,挑杆,過山,馴獸,看的眾人那叫一個高興,連連稱奇。
“阿娘,阿娘,他們好厲害啊,他們是怎麽做的啊?”
阿順一臉羨慕的看著他們,就在這時阿緣突然說道:
“阿娘那是什麽?”
說著就拉著自己母親過去,此時這個攤位上圍著不少人,阿緣等人一看,嚇了一跳
“啊,老鼠,阿娘,阿娘,是老鼠”
阿順被嚇的緊緊的抱住自己的母親,而阿緣則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只見一個看起來三十幾歲穿著一身深色補著補丁的粗布麻衣藝人面前擺放著一個木架子,一旁是一個裝著十幾個小鼠的竹背囊,裡面的小鼠動來動去,看起來挺滲人的,藝人背上背囊,把小木架放在肩上,好似戲樓一樣。
“阿娘,這個是幹什麽的啊,怎麽會有老鼠啊,這老鼠能幹什麽啊,肩上扛著一個小木台幹什麽啊”
婦人見狀笑道:
“這是笮鼠戲,是京城出現的一種戲法,就是訓練這些小鼠做出各種動作,阿娘我小時候見過兩次,後面就再也沒見過了,想不到,如今還能再見到”
“只聽過訓馬,訓虎,訓狗,訓鴨等等,想不到這老鼠也能訓啊,真是稀奇”
只見那個藝人拿出一個鼓板,拍打了起來,嘴裡唱起了小調,這歌聲剛開始,就有小鼠歐諾個背囊裡爬出來,這些小鼠,有的帶著假面,有的穿著小人服,從藝人的後背登上戲樓,隨著藝人的不斷哼唱,鼓板不斷的敲擊,這些小鼠像人似的站著跳起舞來,歌聲此起彼伏,有歡快,有悲傷,歌曲中的唱詞被小鼠展現的淋漓盡致,尤其一段講的薛仁貴的,其中一隻白色的小鼠扮演的就是被稱為白袍小將薛仁貴,白鼠身披白色鬥篷,在台上賣力的表演,眾人見狀無不叫好,等表演完,在場的眾人拍好叫好,只聽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藝人身邊多了不少的銅錢,阿緣看望後也是意猶未盡。
“好啊,好啊,太好看了,這些小老鼠好聰明啊,阿娘給我幾個銅錢吧”
“要銅錢做什麽?”
“這麽好看當然是賞了”
婦人笑著給了阿緣十個銅錢,阿緣拿著錢跑過去遞給那個藝人道:
“給,你的笮鼠戲很好看,賞你的,這些老鼠很用功,給它們買點好吃的”
藝人一看十個銅板,眼睛一亮,出手真大方,平常一個人也就一文錢,一趟下來能有幾個就不錯了,這一下子就給了十文錢,藝人那叫一個高興,連連點頭表示感謝道:
“多謝這位小娘子,多謝這位小娘子”
阿緣看著背囊中的老鼠問道:
“請問你這些老鼠哪裡來的啊,怎麽看起來和我們這裡的不太一樣啊,怎麽還有白的有花的啊”
藝人笑道:
“這啊,這不是普通的老鼠,這是我在南方竹林裡抓的,因為喜歡吃竹子,那邊人都叫竹狸,竹鼠,也叫竹根豬,也算是老鼠的一種,因為脾氣較好,又聰明,我們就拿來訓練。至於為何有白色的,這個是變異出來的,我師父說過,如果有遇到白色的,就要好好的養,那可是稀罕物”
阿緣道:“那白的挺漂亮的,我能摸一摸嗎?”
藝人見狀好奇道:
“小娘子居然不怕這等汙穢之物”
“一隻老鼠而已有何好怕的”
“小娘子小小年紀,能有如此氣度,實乃女中豪傑也, 只是可惜,這些老鼠小娘子不能碰,只能我這種從小飼養它們的人才能碰,陌生人碰了會嚇到它們而攻擊,如若被咬到就不好了,小娘子實屬抱歉了”
阿緣遺憾道:
“那太可惜了......對了,是不是只要訓練這些老鼠,就能做幫人做任何事情啊”
藝人笑道:
“那是當然,只要訓練得當,它能幫你做你做不了的事情,比如幫你拿東西,藏東西,帶東西等等”
隨即小聲對阿緣說道:
“只要你願意,它還能幫你偷東西或者殺人”
阿緣一聽先是一愣,隨後笑著問道:
“那訓練這些老鼠可需要多久時間?”
藝人道:
“這個嗎,不同品類的老鼠或者訓鼠之人所花時間是不一樣的,我由於是師父獨家手藝,任何老鼠在我手裡只需要半年……怎麽小娘子有興趣想學,我看你如此感興趣,又不怕這些東西,只要你願意拜我為師,我可以傳授你這門獨家手藝”
阿緣正想說了卻被母親催促著,無奈只能先回到母親那裡,其母親見狀責備道:
“你這孩子,跟這種人說什麽了,少跟這種人打交道知道不”
阿緣道:
“這個孩兒就是問問這些老鼠怎麽訓練的,怪神奇的”
婦人無奈搖頭,這孩子,也不知道像誰,這時一旁的阿順道:
“小妹你居然對老鼠感興趣,咦~~~~”
隨即一股嫌棄的樣,阿緣見怪不怪,他看向那個攤位,眼珠子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