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龍火見李道橫等一隊人馬到來,便迎了出來。於得水忙上前介紹:“二位師兄這是李縣令。這是我的師兄龍火和李剛。”
李剛忙說道:“李縣令,不知父母官駕到有失遠迎。李縣令屋裡請。”
龍火也說道:“李縣令屋裡請!”
李道橫挺著圓圓的大肚子,面沉似水,只見他把臉繃得緊緊的,也不搭腔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就跟隨著龍火李剛來到了公司的辦公室。於得水也跟隨而進。很快的那辦公室的門口就站了兩個衙役。進得屋裡,那李道橫脫掉羊皮大衣、摘了狗皮帽子,便隨手扔在了辦公桌上。只見他一屁股就坐在了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李剛把李道橫脫下的皮衣和帽子掛在了衣架上。龍火與李道橫對面而坐。於得水也挨著李道橫身旁坐了下來。
李剛急忙的走到茶桌前沏茶倒水。那茶桌紅木桐漆非常的精致、漂亮。
辦公室內,一個大銅盆的炭火在屋子正中旺盛的燃燒著,整個屋裡暖洋洋的。李道橫就像一個大泥胎佛一樣的癱坐在椅子上,那肥胖的又圓又大的身軀,把那椅子周圍填得滿滿的。他不斷的喘著粗氣,一雙小眼睛不停的四處觀看著辦公室的一切。那寬大的辦公室,真是富麗堂皇,比他的縣衙的辦公室還要有氣派。他的心中不由得一陣陣的悲涼,氣憤起來:“媽的,這龍火公司這麽有氣派,還真不把我當回事呀?這麽長時間了,也不向我進貢,也不向我交稅。好小子別忙,等我騰出手來,我非得好好的整治你們一番,到時候我讓你們加倍的奉上。”
一會兒李剛沏好了茶,從茶桌上端起杯走了過來,打破了辦公室的寂靜:“李縣令、於大哥喝茶。”
於得水接過茶杯說道:“二位師兄我們李縣令,今天可是親自來了,怎麽著也得給個面子,年前給李縣令把糕乾做好了吧。”
“是呀本縣令親自來了,這給你們公司的面子還不夠大嗎?”
龍火說道:”李縣令你看到了嗎,我公司門上掛的牌匾,有它足夠了,我們公司不需要任何人的面子。”
一句話把李縣令,氣得渾身上下的直哆嗦:“你!你!”李縣令用手指著龍火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真想大發一頓火,但是他轉念一想:“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現在最要緊的是年前拿到糕乾送禮。”因此他還是忍住了氣。只見李道橫轉怒為喜的說道:“你、你這小兄弟,說話真是有意思。我說龍火兄弟本縣令今天來,就是想讓你們想想辦法,能不能年前做好糕乾。”
李縣令我們公司,確實是把工期排滿了。這於大哥是我的師兄,如果稍有辦法,我也會答應的。再說了你是我們的父母官,按說我們應當給您先做。但是來定糕乾的人都是貴客,我們哪一個也不敢得罪的。李縣令那些王官大臣們可都不好惹呀,我總不能把他們定好的日子,更換了給您做吧?在說了,您要的是十盒,如果是一盒兩盒的,讓工人加點班也就是了”
李道橫聽了啞口無言,他愣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於得水說道:“兄弟你就再想想別的辦法,這李縣令也是很講道理的,他也不會為難你們的。”
“於大哥那我就跟你說實話吧,現在公司確實是沒有多余的工人,也沒有做糕乾的原料了。”
於得水說道:“沒有工人可以再招上一些工人,我們李縣令可以多付錢的,那原料也可以再進呀?”
“於大哥你有所不知,那工人招上來也沒有用,新的工人做糕乾上手最少要一年以後。再有那原料也不是說進就進的,在本地很多原料都是沒有的,你比如說:“那伊犁的葡萄乾,得需要到新疆的伊犁去進,還有那雲南大理的野生蜂蜜,滄洲的金絲小棗,這些原料一時根本進不來。”
李道橫一聽更加的傻了眼,更加的無話可說了,他的心裡馬上涼了半截,急得如同火上房一般。
於得水說道:“兄弟你說了這些確實是夠難的,我們也能理解,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龍火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這得需要李縣令出面解決。”
李道橫聽後,頓時就來了精神:“什麽辦法兄弟你盡管說,只要能辦到的,我肯定幫忙解決。”
龍火說道“這原料陳家就有,但是你們也知道,我們是競爭的關系。我們要是去到陳家借,肯定是借不到的,只要李縣令出面就一定能辦到的。”
李縣令問道:“你說的陳家是不是陳文竟家呀?”
龍火說:“李縣令你說的很對,就是他們家有原料,因為他們家也是做糕乾的。”
李道橫聽後很是高興的說道:“這個好說,回頭我讓陳家給你們把原料送去。那還有什麽問題?”
“再有就是工人的問題了,那陳文竟,以前就是做糕乾的,不如讓他來幫兩天忙,問題就都解決了。但是我聽說他還在坐牢,出來幫忙肯定是不行的。”
李道橫聽後馬上興奮的說道:“有什麽不行的?他坐牢我說了算,就讓他回來給你幫兩天忙,這樣有什麽不可以的。”
“那太好了李縣令,既然這樣就沒有問題了,今天是臘月二十三,您的糕乾,我們保證年前臘月二十六給您完成。您看這樣可以嗎?”
李道橫聽了一拍大腿:“太好了!”他萬分激動的說:“兄弟我謝謝你。”
龍火又說道:“李縣令咱可說好了,這糕乾做了可別給我定一個陷害罪,那我可承受不起呀。我以前在那裡坐過牢,我可不想再回那個地方了。”
李道橫聽後很是尷尬,他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此時在他的心中憋了一肚子氣,他憤恨不平:“好小子!你竟敢說話往我的心窩子裡戳,你給我等著,我送完了糕乾非得好好的收拾你不可。”
於得水笑了:“不會的兄弟,我們李縣令可不是那樣的人,你放心你幫了李縣令,李縣令會感激你的。”
李道橫點了點頭:“得水說的對。”
李剛說道:“那定糕乾就要先交錢,這是我們公司的規定。”
於得水說道:“好,我們按規矩辦事,兄弟你看需要交多少錢呢?”
“一盒五兩銀子,十盒應當交五十兩,念李縣令是我們的父母官,那就少交點兒,我們打八折,就交四十兩銀子吧。”
李道橫聽了頓時一愣,他有些尷尬了,因為他沒想到這糕乾這麽貴,昨天他只是給了於得水十兩銀子。
於得水說道:“兄弟我們沒帶那麽多錢,半路上有公事,我們把錢用在公事上了。這錢我們先欠著,明天我們會派人送來的。”
“哥既然這樣也可以,但是明天一定要送來。”
龍火說道:“不如李縣令讓陳文竟,把錢和原料一塊送來這樣更省事。”
李道橫一拍大腿興奮的說道:“對!這樣太好了。兄弟想得周到!”……。
李道橫很是滿意的走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糕乾的價格如此之高,很是意外。這使得他的內心更加的憤恨不平:“媽的,這糕乾賣這麽高的價格,比打劫的還霸道。等我騰出時間來,非得好好的整治他們一番。”不過令他更沒有想到的是,今天他很幸運,他意外的收獲——陳文竟可以幫助他完成糕乾的製作。這樣他竟然一文錢也不用掏了。想到這些他沾沾自喜:“看起來我這次來一趟是來對了,真是太值得了,這得回聽了得水的話。”
一路上,李道橫樂得合不上嘴。他與於得水騎著高頭大馬,並排的走在馬路上,悠閑自得的觀賞著馬路兩邊的美景:“寒冬臘月,此時馬路兩邊的大樹上,掛滿了雪白的冰霜,曠野上白茫茫的一片銀裝素裹,馬路上的積雪還未消融。冰冷乾裂的北風迎面不斷的吹來,不由得使人感到了陣陣的透骨寒意。幾個衙役們,也是在寒風中騎著馬裹著嚴實的棉衣緊緊的跟隨著。馬蹄踩在冰硬的積雪上發出了:“噠、噠”的響聲。雖然天寒地冷,但是李道橫的心中還是熱呼呼的。他穿著羊皮大衣,頭戴狗皮帽子挺著胸,抬頭觀看著眼前的美景。一陣大風吹來,他幾乎趴在馬背上。像一個大狗熊一樣縮成一團。風雖然大了起來, 但是他還是抑製不住自己的激動心情,他一個勁兒的在誇獎著於得水:“得水,你這事辦得很漂亮,本縣令多虧了聽了你的話,要不然龍火這小子還真是不好辦。”
“是呀,李縣令您今天幸虧來了一趟,要不然以後還說不定發生什麽事呢。”
“對了得水,龍火也在咱們那裡坐過牢,是真的嗎?”
“確實是在咱們那裡坐過牢,在您沒來的時候。”
“奧,還真是坐過牢呀?那得水你說說,他是犯了什麽罪?”
“是這樣的李縣令:前兩年他爸賣糕乾時,有一隊官兵吃了幾包糕乾,不給錢想賒帳。本來他爸答應了,但是龍火就是不乾,龍火說什麽也不讓他們走。當時那官兵領頭的是曹大帥的侄子,叫曹大川。結果龍火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和那些官兵打了起來。我那師弟也是個練家,好多官兵都被我師弟打倒了。那曹大川也和龍火交了手,結果二人打了個平手。龍火一看難以取勝,就跳到了河裡。當時曹大川怕龍火被水淹死,也就跳到河裡救他。不想龍火水性很大,反而把曹大川淹了個半死。”
李縣令聽後不由得說道:“沒想到這小子膽子夠大的,連官兵都敢打呀?而且還是曹大帥的人。難道他就一點都不怕嗎?”
“李縣令,我那師弟確實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是吃軟不吃硬。如果您真的要跟他來硬的,你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會服軟的。”
“我也看出來了這小子很不一般,還真是不好惹,這得回聽了你的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