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曾想到,有幾位婦人,竟然合謀,在孔圓出去方便之時,要好好整治一下孔圓。
東南少林寺本就只有男僧。婦人的廁所,是根本不存在的。但自孔圓要暫住在少林寺養傷之時,方丈老和尚才叫了幾個小沙彌,隨著孔圓的丫環,辟了一處單獨的禪房,給她們三位女孩子暫住。並在那禪房的一側端牆,設了一個夾間,挖了坑,放入一大甕,算是搭成了一個相當不錯的廁所。
當孔圓過來,卻發現廁所的門,被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物什堵上了。
孔圓叫兩個丫環:“快些把這些勞什子物件,都搬開清理乾淨。”
二位丫環憤怒地,邊乾活邊罵道:“這一定是那些窮鬼婦人,見姑娘搶了她們的風頭,就來陰的,搞這些下作的勾當坑害姑娘!”
孔圓站在一旁,聽著,看著,加上內急,就更覺著孤立無助,眼淚就流了下來。
在診堂裡的長生,忽然發現,那些婦人們都聚集了過來,一起的往前擠;不再說三道四地,也沒有指桑罵槐的了。就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孔圓,卻四下裡,都沒見著她人影。
他問了一聲:“孔姑娘哪兒去了?”
在旁邊也來“幫忙”的成申、成酉、成戌和成亥他們。這些時日,得知曉長生經常被包圍騷擾,便擔心會生意外。就全部從他們各自的崗位上,撤了下來,一起集中在長生周圍,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孔圓當時是從成亥站位的方向離去的,所以成亥馬上過來回答道:“問過她的二管家了,說是要去住處那邊,方便一下。”
長生又問道:“什麽時候去的?”
成亥回答:“快有小半個時辰了吧。”
長生敏感地想到,孔圓一定是被什麽人給困住了。否則,依她的性格,是不會這個時候離開長生這麽久,而讓那些婦人們來了機會和勁頭兒。
他趕緊起身,對成亥說:“亥兄,咱倆去看看,申師兄你們三人在此守著。”
長生趕到孔圓住處,老遠就見有人在暗處,監視著孔圓她們。
那倆丫環,拚命地清理著廁所前面,那些雜亂的堆積物什,好不容易才打開了木門。卻發現坑甕上的蓋板,全部被砸爛了。並且,坑甕中也塞滿了雜物,完全無法如廁使用了。
孔圓一時沒了主意,小便又憋得慌,頓時就大哭起來。
看到此景,長生一個無影快步,便到了廁所前面丈余處。他抓起旁邊的一個較粗較長的木棒,使勁兒一挑,將那廁所裡面的亂七八糟的雜物,掀飛到了遠處躲藏著的,那兩個蒙面人頭頂之上。
嚇得那兩人,抱頭鼠竄。
成亥馬上將兩塊木板蓋在了坑甕之上,基本上恢復了原樣。
成亥飛快地弄完,便紅著臉,低著頭,追著長生過去。要將那兩個蒙面人,給抓獲問罪。長生則一把拉住成亥:“算了,讓他們去吧。”
二人便遠遠地,背向著孔圓她們,有意等待著她們方便完了,隨他倆回去,繼續完成今日的坐診實習。
待孔圓她們方便過後,跟了過來。長生便對她說道:“孔姑娘,我擬定,就這幾日,我們便啟程,繼續送你去東魯。”
孔圓剛才的難過還沒平複,又聽得長生這麽說,便一下子就撲到長生懷裡,又痛哭了起來。還不停地重複著:“不嘛,我不走,我不走啊。”
長生趕緊又說道:“孔姑娘,不要哭了,外人看著,傳出去,對你不好。快,快,起來,啊!”
孔圓則更加摟緊了長生,哭道:“我不管嘛,我本就打算成了你的人,索性就不用回東魯了!你們不是說,孔儒都是漢奸嗎?你幹嘛一定還要送我去當漢奸呀!”
長生則說:“你們孔家的理念,你這樣的大姑娘,就得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黃門鏢運,就是接了你家的生意,才做這趟任務的。怎麽能不守契約,破壞行規,壞了我師傅和師門的名聲呢?”
孔圓止住哭聲,無理可講,隻好也耍賴一般地說道:“我就是不要再管那些破道理。我和你長生哥,已經有過肌膚之親,我渾身你都看過,摸過了,我就是成家的人。這輩子,你都別想甩掉我了。”
長生猛一聽,有些傻眼,但很快就又說道:“孔姑娘,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好了。我和你並沒有肌膚之親,最多也就是不得已,給你療了下傷。我是醫者,總不能看著你流血、骨裂、脫臼這些而不管不問吧。”
成亥聽著,卻不以為然了。見長生還是那般斯文地講著道理,便對孔圓斥道:“要說肌膚之親,那你何不去找都把你弄傷了的朱慈炤?他可是你心儀的皇子!”
孔圓聽著,就又痛哭了起來。她更是緊緊摟著長生,說道:“對不住了,長生哥,我一人弱女子,有何辦法呀?您不要我了,又要丟棄我麽?”
長生回答道:“孔圓,我說過的,不會再丟下你了。”
孔圓這才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長生,說道:“嗯,長生哥,只要您不丟下我,您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都聽您的!只是,只是,您可不可以,先帶我一起去中原,那嵩山少林寺,可是武學最厲害的地方。您繼承了神醫大學,再繼承下絕世武學,不好麽?”
成亥聽孔圓這麽說,心裡倒特別地叫好。他們十二生肖幾人,本就都是希望長生,不要錯過這一良機。既然住持老和尚,自願要帶長生去嵩山少林寺,把長征推薦給少林寺總院的老方丈。相信那老方丈,見到長生,一定會極其欣賞長生的。一定會傾力向長生傳授,當今世上最厲害的武術絕學。
他趕緊說:“小師弟,這孔圓這麽說的,倒是很有道理的。我們幾個,也都是這麽希望的。希望小師弟,能真的去繼承少林武術絕學。”
長生看到成亥這麽懇切地語氣,也知幾位師兄的意思。
他扶起孔圓,對她說道:“據申師兄他們的探報,通往東魯的馳道,一路上到處都在打仗,估計近幾月,都難得消停。這樣下去,即使到了東魯,北上也不是近幾個月能去得的。”
孔圓反倒高興起來,她擦了擦臉龐,說道:“是呀,是呀,長生哥,您就決定下來,咱們先去中原嵩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