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依舊,綠水長流,歲月如夢空。獨自徘徊,寂寞無人傾訴。
這日,陰雨綿綿,楚臨風獨自一人回了綿山,狂風席卷,山間樹葉沙沙作響,手中提著一壇酒,醉醺醺的到了先師墳前。
“師父,徒兒回來看你了,徒兒不負重托,如今那李公子已當了太子,李唐江山逐漸穩定,師父在天上可以告慰袁天罡師公了”。
種種回憶浮現在了楚臨風眼前,晃如昨日,現在雖在長安之中受人尊崇,深得太子信任,可每每想起自己的身世未解,師父又離自己而去,隻覺得悲苦。
又去了母親墳前,在雨中立了許久。次日,離開綿山後,自覺無趣,便回了長安。
此時,宋璟已被詔入宮,任檢校吏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
太子宮中,宋璟正與太子暢聊至深,下人來報,楚先生回來了。
李隆基道:“先生此次回來,心情不佳,願陪先生痛飲”。
楚臨風道:“公子客氣了,只是回綿山拜祭先師,想念先師罷了,不提也罷!”
“不知宋大人來長安幾日了”?
宋璟道:“承蒙公子厚愛,此次剛入長安,便被太子邀至府上,論國論民,感公子之報負極深,日後當是天下之明主。”
李隆基:“宋大人謬讚,我所學識皆是楚先生所教”。
三人通宵暢飲,怎生快意!
次日早朝,朝堂之上,崔日用與太平公主之子薛稷發生爭執,互相彈劾。
薛稷道:“崔日用品行不端,曾依附武三思等人,並非忠臣;此次又為邀功請賞而出賣友宗楚客,此人絕非義士。”
崔日用反駁道:“臣雖然以往確有過錯,但此次為朝廷立下大功,薛稷外表以陛下的親家為依托,暗地裡卻依附張易之、宗楚客,難道為人就正直了麽”?
李旦道:“你二人身為朝廷重臣,身居相位,朝堂之上,成何體統?傳出去莫不是讓人看爾等笑話不成,二人皆罷除相位,崔日用去做雍州長史吧,薛稷去左散騎常侍吧”!
臣知罪,甘願領罰!
此時暫罷,今日早朝,另有一事與諸位大臣相商。
朕即位以來,依舊延用溫王在位時之年號,此事尚不妥,欲改年號為景雲,大赦天下,抹去韋後及安樂公主諡號,追廢庶人,不知眾位愛欽意下如何。
諸位大臣皆道:“此議乃陛下聖明之舉,皆應了此事。”
就在李旦改年號後幾日,正值景雲元年八月,長安數百裡之外的集州,幾人正密謀反叛。
當年韋後貶中宗李顯嫡長子李重福至集州,立李重茂為帝,又貶吏部侍郎鄭諳為江州司馬,二人心中不服,欲與洛陽張靈均一眾起事廢除韋黨。
恰在此時,李隆基捷足先登,先一步除了韋黨,又調李重福任均州刺史。
上任之前,張靈均行至集州。
張靈均道:“您是先帝的嫡長子,理應繼承皇位。相王雖然有功,但不應當繼承大統,東都的士民,都希望大人到洛陽。如果大人潛入洛陽城,調集左、右屯營兵,如果大人佔據據東都洛陽,無異於神兵從天而降。然後再向西攻取陝州,向東攻取黃河南北兩岸地區,則天下就可傳檄而定。”
李重福道:“當下相王已登基,如此尚不妥,隻恐又使李唐江山動搖”。
張靈均道:“無妨,洛陽已與鄭諳聯絡,萬事皆備,只需大人答應入了洛陽城,大事已定。”
李重福猶豫再三,最終在幾番勸說下,稱帝野心膨脹,答應了進入洛陽起事。
而鄭諳心中早已打起了如意算盤,立李重福為帝,改年號為中元克複,將唐睿宗尊為皇季叔,封溫王李重茂為皇太弟,自己擔任左丞相,張靈均為右丞相、主持文武大局。
李重福與張靈均正趕往洛陽,鄭愔事先安排駙馬都尉裴巽的宅第以接待李重福。洛陽縣吏生疑,前來盤問裴巽之時,恰巧李重福趕到。
洛陽縣吏立馬趕到東都留守府中。
“快去告訴大人,事情緊急,下官有要事相告”。
東都留守府內,“稟告大人,前幾日我看裴巽府中常有陌生人出入,便心聲疑惑,今日去盤問之時,大人猜我撞見了誰?”
“誰”?
洛陽縣吏道:“李重福,還有一群從未見過之人,我剛入裴巽府中不久,李重福一行人便趕到了”。
東都留守道:“李重福?不是應該正趕往均州赴任麽, 怎會出現在洛陽?莫非蓄意起事”。
洛州長史崔日知聽聞此時,立即率領部下討伐李重福,李邕此事正在洛陽,遇見李重福,見李重福身後追隨數百人。
心想李重福必是造反,立馬趕至屯營駐地,見了屯營將令!
屯營將令道:“不知李大人到此何事,請營帳內入座”
李邕道:“譙王李重福獲罪於先帝,現無故進入東都,意欲作亂,不出一日,他定會到各位營前,請求各位幫他奪取洛陽”。
屯營將令道:“如今天下大勢已定,我等怎可違背天意,自取滅亡”。
李邕道“有諸位將軍這句話我便放心了”。你等應趁此機會為朝廷立功,博取富貴。”
東都守城皇衛將得知此事後,緊閉城門,李重福欲策反屯營,剛至屯營,營中箭如雨下,李重福轉身行至左掖門,欲征調東都留守的部隊,只見城門緊閉,便命人放火焚燒城門,說時遲那時快,屯營士兵衝出營地向李重福過來,李重福走投無路,跑出洛陽逃進山谷中躲藏起來,次日東都留守派出大批軍隊進山搜捕,李重福投漕渠自殺。
此事很快傳入了長安,李旦隨即將此次平叛有功之人逐一封賞,將崔日知升至東都留守。
在太子府中,李隆基與楚臨風論起此事。
李隆基道:“今日有李重福之亂,雖然平了,隻恐日後還有別人”。
楚臨風道:“公子可啟奏陛下,征用士兵,加強地方兵力,在派朝中心腹之人去往各州監督,如此一來,任何風吹草動,皆可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