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相信自己能夠解決對方,這就是一次次在戰場上戰勝對方所積累下的自信。
“該派人進行試探了。”呂繚對這種事情應該如何做,倒是十分的清楚。
用弩箭壓製住作坊裡面的人的行動,緊接著就是派人迅速接近,這也是他反製對方的機會。
在近身戰鬥上,他還是有絕對的自信壓製住對方,只是,他要擔心時不時可能出現的冷箭。
如果是一般的情況,他還能指望作坊裡面的遒人們幫忙,但是這種真正的韓國材士,這些沒怎麽訓練的遒人,也只能添亂而已。
因此,他倒也沒有給隱藏起來的遒人們下達命令。
呂繚在耐心等待,但是似乎並沒有人選擇接近,對方好像就隻想通過弩箭壓製住他的行動。
深吸了一口氣,呂繚迅速起身,向著另外一個已經看好的藏身地點跑了過去,弩箭幾乎是緊跟在他的背後,追蹤著他的身影。
再次藏好身後,呂繚從剛剛的幾支弩箭的方向,判斷出對方要麽換了地方,要麽就不止是一兩人。
“現在倒是可以見識一下一支材士小隊的實力了。”、
呂繚在說話的同時,將藏在這裡的手弩拿在了手裡,這算是這些天衛婉努力的成果,將不少武器藏在作坊的各處,同時設計了對應的小機關,就是為了應對這些外來者的入侵。
起身,扣動扳機,再次藏起,一氣呵成!
呂繚算是做了一次試探,看對方是不是還待在他判斷的那個方向。
不過,他並沒有觀察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在暴露了之後,迅速跑向了另外一個看好的藏身點。
對方的反應也很簡單,除了幾支射向呂繚的弩箭之外,並沒有其他的行動。
這就讓呂繚感到疑惑了,這種完全不是一個正常的小隊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圍繞著他一個人放弩箭,似乎目標並不是作坊,而是他一樣。
“侯正,要我幫你麽?”梁水的藏身之所恰好在附近,看到呂繚之後,便開口問道。
呂繚搖了搖頭,這些人不是梁水他們這些人能夠應付的,“藏好,這一批人比較麻煩。”
“好!”梁水倒也沒有堅持,他很清楚雙方的實力差距。
這種事情,並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除了徒增傷亡之外,恐怕連拖延對方都做不到。
呂繚現在考慮的是,怎麽把對方給引出來,否則對方一直躲藏著,依靠弩箭的話,他短時間內是沒有太好的解決辦法,除非天色暗下來,影響對方的視力。
“啊——”正當呂繚思考解決方案的時候,一聲慘叫從作坊外傳來。
【難道有人出手了?】
呂繚的身影緩緩從藏身之所出來,這一次並沒有弩箭射來。
“啊——”再一次慘叫聲傳來。
呂繚沒有再猶豫,直接朝著作坊外慘叫聲傳來的地方跑了過去。
這一次這些人來的奇怪,但是這個困局也解決的十分奇怪。
呂繚很快便看到了三個混戰在一起的身影,其中的一道身影,他也十分的熟悉,就是之前他雇傭過的嚴先生。
那位嚴先生被另外兩人壓製,身上已經受了不小的傷。
如果再拖一會兒的話,嚴先生也就只有敗亡的結果。
呂繚倒也明白,不管是什麽問題,也不是現在弄清楚的時候,身影沒有停留,直接衝進了戰局。
而呂繚的近身戰鬥力,相比於其他人,是屬於碾壓性質的,直接改變了戰局。
不過這一次,呂繚倒是留手了,並沒有直接結束對方的性命,而是直接將對方擒住了,他想要從對方身上套取一點信息來。
“誰派你們來的?”
對方只是盯著呂繚,並不說話。
“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
“你活不了太久。”對方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呂繚。
“這話,可是沒有幾個人跟我說過。”對於這種威脅,呂繚並不放在心上,“啊——”慘叫聲響起,呂繚乾淨利落的弄斷了對方的胳膊。
“你確定什麽也不說麽?”呂繚打量了一下對方說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反正也只是說一個名字,並不會影響你們。”
“那你殺了我吧……”對方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樣啊,看來你鐵了心,”呂繚也清楚從他身上問不出什麽了, “殺你這種事情最沒有意義,還是讓你有點用處比較好。”
呂繚將對方綁在那裡,然後看著那位嚴先生和另外一名材士交手,並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另外那個人顯然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無心再與嚴先生進行糾纏,想要脫離,然後離開。
嚴先生自然是不能使其如願,出手愈發的凌厲,甚至在出手的時候不顧自己的安全,寧願以傷換傷。
心態的轉變,很快就影響到動作上,戰局也立刻變得明朗起來。
嚴先生拚著自己受傷,將那柄短劍插入了對方心臟,贏得了勝利。
將短劍緩緩從屍體上抽了出來,嚴先生頗有些踉蹌的走到了呂繚和那位韓國材士面前。
“大夫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知道。”嚴先生平靜的說道。
“我們只是一小隊,後面還會有更多的人,直到把你的人頭帶回去。”
“這件事情,恐怕不會是你們想的那樣。”嚴先生將短劍貼在那名材士的脖頸處,“走好,後面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說完之後,乾淨利落地割開了那位材士的喉嚨。
現在,呂繚也算是明白了,這一次韓國材士小隊的目標,並不是作坊,而是眼前的這位嚴先生。
他一直所擔心的事情,那就是這位嚴先生身上的麻煩,會不會影響到他們,現在看來,已經發生了。
那位嚴先生將自己的短劍收起,看向呂繚,“可以叫我嚴累,刺殺了韓相,現在正在被韓國追殺。”
“這些人,是衝著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