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剛剛的交手當中,胡衍雖然幫助遊敢攔住了一個人,但是,更多的是拖住對方,不讓自己看著像是沒事乾一樣。
他在這個過程中,還是存在著小心思的,想要看看思柔酒舍的真正實力如何,畢竟,當初他一不小心便在衛婉手中吃了虧,讓他看向思柔酒舍,總比一般人要多幾分提防。
然而,他確實是沒想到,思柔酒舍這麽重要的地方,也就只有他們幾個人,在武力上,只有公孫勇,還是屬於受傷了的人。
沒有看出思柔酒舍的真正實力,反而給自己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不得不說,他此刻多多少少有些後悔。
胡衍同樣知道後悔解決不了什麽問題,更重要的是還要想辦法彌補自己的失誤。
最少,對方費盡心思的劫走遊敢,就說明他們短時間內不會傷害遊敢,否則,他們完全有能力像對待魯敖一樣處理遊敢,不必像現在這樣麻煩。
胡衍很快便追上了公孫勇,而公孫勇現在則是失去了對方的蹤跡。
“你受傷了,最好回去包扎一下。”胡衍看著公孫勇滲出來的鮮血說道。
“這傷還死不了,如果他死了,那麽我離死就不遠了。”公孫勇平靜地說道,在剛剛追蹤的過程,他就已經將所有的暴戾情緒隱藏了起來,他很清楚,這種關鍵時候不能情緒用事。
胡衍完全理解公孫勇的話,在他看來,公孫勇便是屬於留下的武力保障,如果他要保的人都死了,那麽他就算是失職,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既然對方這樣費盡心思抓活的,那麽,就說明短時間內,他們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他們抓走對方,怕是另有作用。”
公孫勇立刻想到魯敖之前說的話,對方和他們談判,想要的人是屬於那名刺客——嚴累,那麽,他們抓走遊敢,目的也就是為了換回嚴累。
他不清楚對方是已經摸清楚了遊敢在思柔酒舍中的地位,才會這樣做的,還是歪打誤撞恰好抓住了遊敢。
不過,公孫勇覺得他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這種交換人質的方式,在他看來,無法完全保障遊敢的安全,最好是在對方提出要求前,便是找到對方,救出遊敢。
“你們應該是已經掌握了他們的信息吧?知道他們的落腳點?”公孫勇詢問道,他下意識覺得胡衍知道的更多。
“之前已經找到了他們的落腳點,”胡衍說道,“不過,做了這樣的事情,他們恐怕是不會再返回去了,我們想要在那裡找他們,肯定是不可能的。”
“走!去看看!”
現在沒有線索,也就只能有什麽便看什麽了。
胡衍也沒有猶豫,帶著公孫勇向著之前探明的材士小隊落腳點趕了過去,他現在必須要確保公孫勇的安全,否則,雙方的合作恐怕真要終止了。
兩人趕路的過程中也看到城中的鄉士聚集了起來,向著思柔酒舍的方向前進,洛邑城中發生這樣大的事情,他們當然要行動起來。
但是,如果指望他們來解決這件事情,那就有些天方夜譚了,所以兩個人也都沒有理會那些鄉士們。
“就是這裡。”
公孫勇看到了韓國的標志,知道這處院落是韓國給他們的人提供的一個公共落腳點,如果他們在這裡動手,就是破壞諸侯國之間的默契。
“他們是在這裡?”公孫勇問道。
“之前受到襲擊,他們有人受了傷,便進入這裡養傷了,我原以為他們會療養一段時間,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行動了。”
如果胡衍知道這些人會行動,絕對會派人阻攔他們,哪怕他想要看看思柔酒舍的實力,也不會用這種手段試探。
只能說,胡衍想不到一群人在絕望的情況下,會做什麽樣的事情。
“我們也抓住兩個人,不如先回去問問他們的情況,好過在這裡尋找什麽蹤跡。”胡衍給出了自己的提議。
公孫勇的腦海裡面又浮現了薑出跟他強調的事情,遊敢的重要性,“為了遊敢,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不管現在闖入其中會有多少麻煩,為了確保遊敢的安全,都是值得的。
“我要進去看一看。”公孫勇對胡衍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胡衍則是看著對方,想要知道對方是不是在開玩笑,畢竟,這裡已經懸掛了韓國的標志,某種程度上來講,就是屬於韓國的地盤。
他們進去了之後,被人宰了,他們都沒處說理去。
從公孫勇的神情上,胡衍知道對方沒有在開玩笑,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麽都阻止了不了對方。
“好——我陪你進去。”
……
“砰——”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讓剛剛躺下的陽槐不由的坐了起來,然後便看到了怒氣衝衝的馮成。
“這是不是你們的安排?!是不是你們讓他們這麽做的?!”
“你們……你們來我這裡,也是為了給自己擺脫嫌疑吧?!”
“所以,我又成了你們的擋箭牌?!”
不管是陽槐還是欒舒,都被馮成如此憤怒的情緒與話語搞的摸不著頭腦,不清楚馮成究竟是在說什麽。
也不知道馮成的怒氣究竟是因何而起,從何而來。
“馮大夫,究竟是什麽事情惹的你如此生氣,你所說我們做了什麽事情,不妨告知清楚。”陽槐開口說道。
“好好好好——還在這裡跟我裝!”馮成怒極反笑,用手指著陽槐,“一個門客都能做到如此程度,看來我離開新鄭果然不冤。”
“馮大夫,”陽槐覺得現在需要消除雙方的誤會,“我們確實是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還請你直說,如果真的是我們做的,我們肯定會認。”
“你不是說你的材士小隊全軍覆沒麽?!”
“那麽,剛剛一隊材士襲擊了思柔酒舍,並且殺了人,還劫持了人,那又是誰安排的?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