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夫,你覺得思柔酒的價值如何?”陽槐反過來問道,“如果你擁有思柔酒的配方,能夠做到什麽程度。”
“如果僅僅是一種酒的話,它確實要比一般的酒要好一點,要特殊一點,但是那種口味的話,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馮成或許是因為年齡的問題,對於這種刺激性的烈酒並不怎麽喜歡。
“但是,他們的手段,確實要比一般的商人要高明許多。”
在馮成看來,做生意終究是小道,自然不會關注這種內容,哪怕就是做到洛邑城中最好,也不過是小生意而已。
“生意人自然知道什麽是高價值的東西,”陽槐說道,“我想,高環那樣的齊國大商人,想必看出了思柔酒舍的價值,如果他們能夠把酒舍吞了的話,那麽,給他們所帶來的利益,就不止一星半點了。”
“你是說……”被陽槐這麽一講,馮成頓時產生了別的想法。
“賣酒,在有的人手裡只能做成洛邑城的酒舍,但是放在有的人手裡面,那可能就是波及到幾大諸侯國的大生意。”
馮成當然覺得做生意是小道,但是等到生意的規模可以影響到幾大諸侯國,那就不會再是簡簡單單的生意了,最少是可以左右朝堂政局的力量了。
“所以,在發現有些劫走人之後,他們覺得對方很可能是要破壞他們的合作,才會著急的這樣做。”馮成也想到了齊人的做事動機。
“不錯,現在齊人其實也在排除思柔酒舍的合作方,讓他們能夠獨吞對方,你想想這麽久了,難道其他人意識不到這個酒的價值麽?為什麽只有齊人達成合作了。”
陽槐想要強調思柔酒舍以及思柔酒的價值,但是無論他怎麽描述,馮成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之後,很難真正意義上重視。
所以,他用的辦法就是著重強調齊人對思柔酒舍的重視以及關注,只有齊人表現出的越重視,越關注,才能夠讓馮成意識到思柔酒舍並不像他想的那麽簡單。
“我覺得,這個人絕對不是普通的人,否則,齊人絕對不會如此著急。”陽槐再次補充說道。
“你想讓我出人手幫助他們。”馮成一眼便看出了陽槐的目的。
“不錯!”陽槐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如果沒有其他人搜尋的話,我可能不會請求馮大夫你這樣做,但是,齊國人的態度足以表明被抓走的人,是一個極其關鍵的人。”
“我想,現在的話,城中的其他人還沒有意識到,我們還有很大的機會,一旦其他人也意識到了,那時候局面恐怕就會變得更加麻煩了。”
欒舒也明白了,陽槐是在通過這種方式在幫助他的人,因此也就沒有開口,反而是將事情全權交由對方,聽從對方的安排。
馮成聽完之後倒是沒有立即答應下來,反而是在考慮整件事情,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兩個人找他的目的絕對不單純,同樣,他面對兩個人,也是有另外的想法。
雙方都有些各懷鬼胎,反而是能夠達成一定程度的合作關系。
然而,現在事情變化的太快,讓他們不得不進一步合作,以謀求更大的好處,這個時候的決定就必然要慎重了。
欒舒看到馮成的表現,忍不住想要開口督促一下,畢竟是他的人處在命懸一線的程度。
陽槐對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著急,有些時候,著急的話反而會起到反效果。
他現在需要馮成自己在考慮清楚的情況下做決定,而不是在被人督促的情況下做選擇。
只有前者,才能讓馮成在出問題的時候,依舊選擇堅持下去,而不是將問題歸於當時催促他的人。
“他們都是韓人,我們不能見死不救。”馮成下定了決心之後,開口說道。
陽槐頓時明白馮成答應了下來,然後接著說道,“是的,他們此次做事,不是為了某個人,而是為了韓國,為了所有的韓人。”
這相當於是一種表態,到時候獲得利益的話,馮成是要參與進來分一杯羹,而不是直接交給公仲大夫或者公叔大夫的。
馮成對這種表態也是十分的滿意,點了點頭,“馮藝!”
“在!大人!”一個高大的壯漢在馮成的話音落下便推門進入。
“帶著人在城中搜尋到那隊材士,把他們都帶回來!”
“諾!”馮藝施禮之後, 便轉身離開,既然馮成下達了命令,那麽他就只會全力完成這件事情。
“我也去!”欒舒急忙說道,他確實是有些擔心他的那些下屬,現在卷入了這麽危險的事情,他很明白,已經不是他們這個層次能夠解決的了。
“不必了,我們可以自己處理。”馮藝拒絕了欒舒的加入,欒舒與陽槐,他並不陌生,幾人在新鄭的時候,便是有過打交道的經歷。
“我覺得不妨讓他一起去,他熟悉他的那些下屬,能夠更快的找到他們。”陽槐開口說道,“再說了,我在這裡,想必即便是找到了他們,他也不會直接離開的。”
“那可不一定。”馮成反駁道,“你是公仲倗的人,而他是公叔的人,萬一他們一起離開了的話,那可就……”
“那不就更好麽?”陽槐笑著說道,“那他就給了我們聯合的借口,也給了我們他們隻為自己考慮,不為韓人考慮的借口。”
這話既是說給馮成聽,也是說給欒舒聽,陽槐自己也沒辦法確定欒舒會不會拿到人之後就跑了。
“我會將人帶回來的。”欒舒開口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
馮成的目光在欒舒和陽槐兩人身上打量了一下,“好!我相信你,你和馮藝一起去吧。”
等到欒舒離開之後,陽槐才緩緩開口問道,“你為什麽要傳我們死亡的消息給他們?”
馮成剛準備辯解,看到了陽槐的眼神之後,便放棄了,“我以為他們會留在洛邑,投靠我來求得生存。”
“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