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遲面若死灰,不管他用什麽理由來解釋,都沒辦法改變這一次的結果,新城是在他的看守下,而他沒有守住。
如果以秦法來論,他身上的爵位會被剝奪,運氣好的話,能留一條性命,貶為奴隸。
看到衛遲的這種表現,李庸表現的更加氣憤,直接上手扇了對方幾個耳光,“我不管你現在想什麽,你現在要跟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現在的你還有戴罪立功的機會!”
聽到“活命”似乎終於讓衛遲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眼神逐漸聚焦,並且落在了李庸身上,緩緩開口說道:“真的不是我的問題……”
“現在不管是誰的問題,我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李庸現在已經顧不得衛遲的態度問題了,他能說話就不錯了。
“真的不是我的問題,”衛遲再一次強調了一遍,“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哪怕李庸不想強調了,卻也不得不繼續強調,“我現在不想知道是誰的問題,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隻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件事情,如果你不想著解決,最後只會越鬧越大,然後誰也救不了你!”
這一次,李庸的話終究是進入到衛遲的耳朵裡面,他也反應過來,知道自己現在最好的彌補失誤的方法,就是幫助李庸解決問題。
“我帶著人從成都返回新城那邊,這種事情做過不少次,應該怎麽做,什麽時候做什麽,我都熟悉了,這一次也不例外。”
“你確定?你想一想,這個過程中,有沒有發生什麽特殊的事情,你有沒有少做什麽,或者多做什麽事情?”現在出了問題,讓李庸很難全部相信衛遲的話,還是強調,讓他回憶做過的事情。
“沒有!”衛遲肯定的回答,“你是了解我的!你知道在這些事情上,我很少犯錯的。”
李庸當然知道,這些處置流程都是他們熟的不能再熟,哪些事情應該怎麽做,做到什麽程度,閉著眼睛都可以做完。
只是,現在出了這樣的結果,讓他不由得懷疑,衛遲是不是在處置人員的時候犯了什麽錯。
“然後呢?把帶回去的人安排好後,又做了什麽?”
“安排好後,我便進行正常的看守、巡邏工作,再檢查一下他們的工作情況,看一看各處的情況。”
“沒有發現什麽意外?發現什麽不同尋常的事情?”李庸再次問道。
衛遲猶豫了一下,再次回憶自己經歷的事情,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沒有,完全沒有,什麽事情都沒有變化,都和原來一樣。”
說完之後,似乎害怕李庸不相信,衛遲繼續說道:“我確信都沒有變化,我檢查的很仔細,你要相信我!”
雖然從結果上來看,李庸很難相信對方的說辭,畢竟最糟糕的事情已經發生,那就說明必然是有事情出現了變化。
而一個人在敘述自己所做事情的時候,往往會有意識的掩蓋自己的過錯點,美化自己的過往。
但是,如果李庸一直確信是衛遲的問題,那就直接砍了他算了,何必留他性命,從他口中了解發生了什麽事情。
“如果你這邊沒有做錯什麽事情的話,那要麽說明這一切都早已在別人的設計當中,要麽是我們的管理方法出了問題。”
兩種可能性是共生的,前者想要實現必然是利用後者,但還有那種偶然碰到一起,造成了難以估量的後果。
不過,成都城中已經發生的事情,讓李庸更加傾向是屬於前者。
“設計?誰會設計?為什麽設計?”衛遲卻像是抓住了什麽,急忙開口說道。
李庸瞥了一眼衛遲,明白他的心態變化,如果是其他人專門針對他,他不慎落入別人的陷阱當中,那麽盡管他還有責任,卻不會太大了。
如果再努力挽回一些損失,說不定爵位也能削的少一些。
然而,成都城中發生的事情以及李庸猜測到背後有人故意搞出這種局面的情況,他是並不準備告知衛遲。
這並不是信任與否的問題,而是他也卷入其中,想辦法保住性命。
如果告知了衛遲,在面對性命的威脅,李庸不確定他能做到什麽程度。
李庸搖了搖頭, 說道:“我不知道,所以我想要讓你回憶當時發生了什麽,或許我們才能從細節上,找到問題的蛛絲馬跡。”
如果李庸自己經歷了這個過程,以他的能力,必然是可以找出問題所在,只是他現在只知道一個結果。
發現可以把責任推脫出去,衛遲也就更加努力的回憶發生了什麽事,“如果說不一樣的地方,那確實有一點。”
“這一次我把人帶回成都新城,那些奴隸們在一起的時候,似乎要比往常吵鬧許多,巡視的兵卒罵了他們好幾次。”
衛遲說完之後,看向李庸,面露遲疑,“會不會是這次抓的那些人裡面有問題?”
衛遲明白如果能夠把李庸拉下水,那麽他這件事情處理的責任雖然也是大頭,但有了對方分擔,他就可以少承擔一些。
而且,衛遲相信李庸的為人,如果真的是因為李庸自己的事,波及到了別人,李庸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而是想辦法幫忙解決。
雖然拉李庸下水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為了自己的性命,衛遲也就不在乎這些了。
“原本那邊好好的,然後這些人過去…就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是不是那些人有問題?”衛遲眼神有些閃爍的看向李庸。
如果單純從做事上來說,不管這些人有沒有問題,只要李庸把這些人交到了衛遲手中,那麽責任就是衛遲自己的,而無關李庸的事情。
“二子,我是幫你的,你不能坑我啊…”衛遲為了求生,也是打出了感情牌。
李庸面色平靜地看向衛遲,他很確信是那群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