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年4月25日,星期五,晴。
隨著時間進入澳大拉西亞的秋季,對於阿瑟來說,一年一次的狩獵季節已經到來。
從四月份開始,澳洲的氣溫就會降低到15到20度左右,非常適合外出打獵遊玩。
再加上整個澳大拉西亞都沒有太過大型的肉食動物,最大的肉食動物,居然是澳大利亞野狗。
除了需要小心隱藏在森林深處的有毒蛇蟲之外,在澳大拉西亞打獵可謂是沒有任何危險的幸福活動。
要知道,根據後世的資料記載,單單一個澳大利亞,就擁有378種哺乳類動物、828種鳥類、4,000種魚類、300種蜥蜴、140種蛇類、2種鱷魚以及約 50種海洋哺乳動物。
其中超過 80%的哺乳動物、爬行動物和蛙類為澳大利亞所獨有。最著名的一些動物包括袋鼠、考拉、針鼴鼠、澳大利亞野狗、鴨嘴獸、沙袋鼠和袋熊。
種類繁多的動物群系,再加上沒怎麽經受汙染的原始森林和草原,讓在澳洲打獵這件事情變得非常容易。
阿瑟這次選擇的打獵地點,位於新南威爾士州的一處農村莊園。
因為首都領地的領土本來就不太多,悉尼不斷的擴張之後,首都領地的森林植被也遭到了一定的破壞。
相比之下,南北更加廣泛的新南威爾士州和維多利亞州才是打獵的更好選擇。
目前阿瑟經常去的地方也就是這兩個州,在這兩個州的深山,也都有專門為打獵而修建的鄉村別墅。
說是鄉村別墅,但實際上規模也不小。算上所有建設,足以容納數十人居住。
至於跟著阿瑟前來的衛兵們,則只能在別墅外圍睡帳篷了。
這次打獵,阿瑟專門帶著威廉和安娜。除了讓他們在辛苦的學業之余放松放松之外,也讓他們出來看看澳大拉西亞的自然風景,同時也在這次打獵旅途中,親眼目睹底層澳大拉西亞人的生活。
澳大拉西亞王室出身於歐洲王室,自然也擁有歐洲貴族的傳統和習俗。
對於歐洲貴族來說,打獵是不能再正常的日常。平日裡除了女色,賽馬,軍事和賭博之外,打獵就是歐洲貴族娛樂的首選。
阿瑟懷中抱著安娜,騎在一匹高大俊挺的白色維多利亞肯特馬上。
而威廉則被肯特管家抱著,亦步亦趨地跟在阿瑟的身後。
以阿瑟的位置為中心,四周分散著數百名衛兵。因為還沒有靠近打獵位置的原因,因此也不用擔心會延誤打獵的時間。
“父親,這是什麽呀?”
“父親,那是什麽呀?”
一路上,阿瑟面對的最多的,就是懷中小安娜好奇的詢問。
雖然現在已經快四歲了,但威廉和安娜出過最遠的遠門,也不過只是在悉尼港口迎接阿瑟而已。
這次走出首都領地,外出打獵的旅途讓兩個小家夥都很興奮。一路上見過的花花草草和野生動物,都要興奮的指著,好奇的詢問阿瑟。
不得不驚歎澳大拉西亞野生動物種類的繁多。這一路上,阿瑟已經看到了數十種野生動物,還有各種分不清種類的植物。
好在肯特管家對於這些東西也算是了解眾多,每當阿瑟不清楚動植物的種類時,也能詢問肯特管家來解圍。
其實這也正常,畢竟阿瑟也不是專業的動植物學家。每年打獵的時間也大約只有一兩次,每次也不過只有一兩周的時間。
還有著繁忙政務的拖延,要想全部認清澳大拉西亞的動植物,對於阿瑟來說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悉尼前往新南威爾士州的路上乘坐的是汽車,但從進入新南威爾士州的森林之後,汽車已經明顯變得不太好使。
在阿瑟的命令下,打獵的隊伍也早早的乘坐上馬匹,向著森林深處的別墅趕去。
在阿瑟抵達之前,早有一隊衛兵前去別墅查看情況。雖然像這樣的森林別墅,哪怕非打獵時期,都會有一小隊衛兵駐扎,還有幾名仆人負責打掃衛生等等。
但事關阿瑟的安全,提前派出一隊衛兵查看情況還是很有必要的,也能將路上的障礙提前清除。
突然成為公爵的阿瑟,在成為澳大利亞公爵之前,阿瑟的槍法其實很差勁。
但來到澳洲之後,多次的打獵早已經讓阿瑟的槍法很是熟練。每次出行打獵,阿瑟也都有所收獲。
其實對於阿瑟來說,狩獵到的動物的價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狩獵時的心情。
坐擁整個王室財團的阿瑟,也並不在意狩獵到的那些動物,偶爾嘗嘗野味也是很不錯的。
雖然阿瑟此時的目的只是為了趕往別墅,但動植物種類豐厚的澳大拉西亞表示,不帶著幾隻野生動物走是不可能的。
路途中碰到了幾隻野鹿,野兔等,也都被打獵隊伍收獲囊中。
值得一提的是,澳大拉西亞的野兔體型十分龐大,並且繁殖速度十分誇張。
根據後世的資料顯示,在20世紀初期,澳大利亞的野兔數量就高達百億隻,是當時澳大利亞人口的2000多倍。
哪怕現在澳大拉西亞的人口相較於歷史上獲得了大量增長,野兔的數量在阿瑟一些政策的限制之下,也絕對沒有上百億隻之多。
但野兔問題仍然是澳大拉西亞比較嚴峻的問題,數量龐大的野兔,危害著澳大拉西亞的土地,加速著澳大拉西亞的荒漠化和沙漠化。
好消息是現在的澳大拉西亞野兔,身體內還沒有後世因為各種各樣的滅兔政策,暗含的各種病菌和病毒。
雖然後世的澳大利亞野兔也是能吃的,其身體內的病毒對於人類的傷害並不大。
但病毒這兩個字,聽到就會讓人膈應,更不要說吃下肚了。
現在的澳大拉西亞野兔嘛,不僅能吃,用一句話總結來說,就是雞肉味,嘎嘣脆。
再次行進了半個多小時後,也終於抵達了阿瑟在新南威爾士州森林深處的別墅,一個環境優美,但交通不太便利的地方。
駐扎在這裡的衛兵,每兩個月可以換一次崗,免得他們在這樣空無人煙的地方太過無聊,導致精神出現問題。
讓隊伍開始休整之後,阿瑟帶著肯特管家,威廉和安娜,以及數十名衛兵,開始外出尋找適合打獵的地方。
雖然澳大拉西亞各種野生動植物幾乎遍地都是,但阿瑟打獵的目標也從來不是這些普通的動物。
要麽體型龐大,難得一見,要麽就是比較珍稀的野生動物。畢竟這些隨處可見的野生動物,似乎也沒有必要讓阿瑟專門來一趟新南威爾士州。
不得不說,在廣泛的森林和草原上自由打獵,要比在一片圈定的地方打獵舒服的多。
得益於澳大拉西亞地廣人稀的特點,適合打獵的地方幾乎隨處可見,打獵也成了澳大拉西亞人的休閑方式和獲得額外肉食的來源。
在澳大拉西亞,打獵甚至還是招待客人的一種方式。特別是對於來自歐洲的貴族來說,在澳大拉西亞這樣的大地方打獵,要比在歐洲某些小型森林打獵舒服的多。
騎著馬匹在森林中穿梭許久,仍然找不到讓阿瑟感興趣的獵物。
正當阿瑟打算暫時放棄返回別墅之時,突然間,叢林一抹顯眼的白色,瞬間吸引了阿瑟的目光。
“肯特管家,那是不是有隻白鹿?”阿瑟有些驚喜的詢問道。
白鹿這種難得一見的野生動物,無論在東方還是西方,都擁有極其特殊的含義。
東方自然不用多說,鹿的含義極其特殊。逐鹿一詞,就是對於東方古代鹿的含義的最好詮釋。
而對於這種白色的野生鹿來說,其具有的意義也就更加非凡。
白色的野鹿在東方象征著祥瑞,會給人帶來吉祥和好運。
而在西方,鹿本身在歐洲神話中就有特殊的含義。特別是白色牡鹿(牧鹿指公鹿,雄鹿),常常和獨角獸對應、互換。
中世紀對白牡鹿的形象,往往會有一個王冠被套在脖子上,這種圖像范式大概源自中世紀國王,他們將白牡鹿作為自己的紋章,這使白牡鹿的圖式在中世紀廣泛流傳。
不過歐洲對白牡鹿的推崇可以追溯到凱爾特人時期,凱爾特人認為白色與異界有關,而白牡鹿就是來自異界的代言者,當神聖的法典被破壞時,白牡鹿就會現世。
在亞瑟王傳奇中,白牡鹿是永遠都無法被捕捉到的,它象征著人類對一些遙不可及的、抽象的追求,比如騎士精神之類。
天主教又將白牡鹿視為耶穌基督的象征,比如聖尤斯塔斯的幻象一事中,羅馬士兵尤斯塔斯追獵的白牡鹿自己向尤斯塔斯走來,告訴他自己是耶穌,尤斯塔斯受到感召,因而皈信。
或者這個故事的變體,蘇格蘭國王大衛一世在林中狩獵,發現白牡鹿想要捕獵,但馬被白牡鹿驚嚇,使他被摔了下來,白牡鹿轉而攻擊他,突然在他和鹿降下了十字架,一說鹿角變成了十字架,他因而受到感召,建起了荷裡路德修道院。
雖然阿瑟所信仰的新教有所不同,但白鹿,特別是白色牧鹿的意義同樣非凡,不僅能給人帶來好運,同樣也有上帝眷顧,被上帝認同的含義。
“是的,陛下。這樣的白色野鹿難得一見,就算不是牧鹿,也絕對不能錯過。”肯特管家順著阿瑟指著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叢林中那比較顯眼的白色。
和之前有所不同,確認是白色野鹿之後,肯特管家有些期待,甚至一反往常的,有些毋庸置疑的對著阿瑟說道。
阿瑟點點頭,也自然明白如果捕獲到一隻白色野鹿,特別是白色牧鹿所代表的含義。
雖然宗教在20世紀早已經沒有那麽特殊的地位,但在歐洲甚至整個世界,信仰宗教的人仍然是多數。
如果再加上輿論的宣傳,這不僅能夠給阿瑟帶來高額的名望,同樣也能給阿瑟的身份和地位帶來一層神秘的色彩。
對於這樣珍稀的白色野鹿,顯然不管怎樣都要將其捕獲到,如果直接打死的話,未免有些太過可惜。
阿瑟轉頭吩咐手下,取來一隻經過特製的獵槍。
這把獵槍的口徑比較小,殺傷威力也自然小一些。只要不是命中要害部位,基本上並不會置獵物於死地。
當然,雖然威力要小一些,但殺傷力也是存在的。命中四肢,基本上就會失去行動能力。
阿瑟的目的,自然就是命中這隻白色野鹿的四肢,讓其喪失行動能力,自然也就跑不掉了。
端起獵槍,深呼氣一口氣,阿瑟集中精神,瞄準著數十米開外的那隻白色野鹿。
好在發現這隻野鹿的時候,隊伍早就停止了動作,並且在阿瑟的示意下隱藏下來。
這一系列動作雖然造成了丁點響動,但並沒有對這隻白鹿造成驚嚇。
啪!
一聲震耳的槍響過後,那隻白鹿的前腿瞬間中彈,血肉崩出,劇烈的疼痛讓野鹿哀嚎一聲,掙扎著想要站起身逃走。
雖然隻命中了前腿,但造成的巨大傷口和疼痛,也足以讓這只看起來十分健壯的野鹿失去行動能力。
眼見白色野鹿已經不能行動,阿瑟也沒有再開一槍的打算,帶著肯特管家和幾名衛兵上前,打算活捉這隻野鹿。
“真是健壯,應該是一隻牧鹿,陛下。”肯特管家看著越來越近的白色野鹿,那龐大的鹿角和壯碩的身體,已經證明這是一隻成年的白色牧鹿。
“醫生呢?給這可憐的家夥包扎包扎傷口吧。”阿瑟此時也已經走近,看著倒在地上不斷哀嚎的野鹿,對著隊伍中的隨行醫生說道。
雖然並不是正規的獸醫,但給野鹿包扎傷口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畢竟打獵隊伍隨行的醫生,可是來自於王宮的王室私立醫院的專家,在醫療方面的噪音,絕對是頂尖的那一批。
這些專家十分擅長臨時外科手術和包扎急救,用來治療這隻野鹿,甚至還有些大材小用了。
離得越近,越能夠看清楚這隻白色公鹿的壯碩。阿瑟點點頭,對於自己這次的狩獵成果很是滿意。
“給這家夥包扎完之後,就把它帶回別墅吧!記得,一定要照看好它的傷勢,我要的是一隻健康的野鹿明白嗎?”阿瑟看向正在給野鹿包扎傷口的醫生, 吩咐到。
至少在返回悉尼之前,這名醫療專家的首要任務,就是照看阿瑟捕獵到的這隻白色野鹿了。
讓一名薪資上千澳元的醫療專家來照看一隻剛剛捕獲到的野生動物,這種豪橫程度,或許也只有這個時代的貴族和資本家能夠做到了。
而阿瑟,不僅是世界上最大的貴族之一,同樣也是世界上最大的資本家之一。
對於阿瑟來說,這名醫療專家的薪資,也不過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雖然捕獲到的這隻白色牧鹿已經滿足了阿瑟對於這次狩獵的期待,但來都來了,總不能現在就返回吧。
再說了,眼前這兩個小家夥也沒逛夠,現在就返回也未免有些太過掃興。
讓一隊衛兵和醫療專家帶著這隻白色牧鹿返回別墅之後,阿瑟繼續帶著肯特管家和兩個小家夥,以及剩下的十多名衛兵,尋找著接下來的狩獵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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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